第七十三章 不承認
乾啞至令人厭惡的聲音戛然而止。雖然他(她)給我留下了下一位目標死者的名字,可在我的腦海中,疑惑的浪花還是被巨石激起了千萬朵。還是有很多問題都只說了半截話,令我無從著手。
乾啞的聲音稱除我之外的倖存者們都是惡魔!這點令我很是在意。我不知道他給出這樣說法的依據,但他告訴我可以去對這些倖存者們的過去進行一番調查。
我與心中犯起了嘀咕:“難不成?這些傢伙們過去都是犯過大錯誤的人......”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閃爍了兩秒鐘左右,我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不!這絕對不可能!”
對於旁人,我的瞭解、所知肯定是少之又少。可是對於秦青明,我自認為是知人知面又知心的。一個寢室住了四年,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至今,我們早已將彼此視為自己的親兄弟了。對於他,我簡直是再瞭解不過的。
就算別人的過去做過有可以被稱之為惡魔的錯事兒,那麼秦青明,我推測百分之八十五是沒有那樣的黑歷史的。這就是對於一個人的信任——即便我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是大學時期了,但透過他先前的懦弱性格,我不太敢想象他會做什麼罪孽深重之事兒。
可乾啞的聲音言之鑿鑿,完全就是一口咬定了一切,一棒子打死了所有人。“這......多少就有些令人懷疑啦!”
正好我為此事糾結煩心之際,來自於屋頂下方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考。
“陳先生?陳先生?你沒事兒吧?”聲音很大,不然不會傳到這兒來,還挺清晰的。
聽得出,是陳森的聲音。我這才如夢初醒,像是回魂一般清楚了自己當前的處境。“啊?我在,我在。”我急忙回答說。
同時,我朝著之前上來時的位置稍稍挪身,移了過去。走的還是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屋頂的瓦片被我踩得“嘩啦啦”作響。
“陳哥?你沒事兒吧?”秦青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這才發現同陳森的聲音來源似乎不在一處。
“你們?沒在一起?”我也扯起嗓門提問。
“這事兒等你下來再說吧。上面什麼情況?我聽著鈴鈴的聲音沒有了,但挺半天你都沒有動靜,叫了你幾聲你也沒反應,我有點著急了,這才呼叫了起來。”陳森問道。
“那你也等我下去再和你細說吧!”他不說我也不著急回答,先將對講機藏好,揣在了褲子的口袋裏,接著死死地拉上了拉鍊,保證它不會掉出來。這可是最重要的東西了,它是唯一一個能使我聯絡得到那個乾啞傢伙的儀器,可不能弄壞。
走到了屋頂的邊緣地帶,看著來時那已經很艱險的路線,不由得默默吞了一口口水。
下去的路永遠要比上來時候的難走。
好在,身為蘇式製造的女婿,平日裏給我的工作其實並沒有那麼煩勞,還是有點時間能夠用來自己安排規劃的。在蘇雅的督促下,難得的休息日幾乎成爲了我與她共同健身的鍛鍊日。不過也正是多虧了這練就出來的一身肌肉,才使得我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有了稍作掙扎的資本。
令自己的身體懸掛在並沒有那麼堅實的房簷上,趁著脆弱的建築設施還沒因為我體格的吊墜而塌陷,我抓緊時間踩住了來時的落腳點,站穩之後又藉着渾身的力氣開始跨越、轉點,終於穩穩重新踩在了秦青明房間窗戶的外部邊緣地帶。
在秦青明的攙扶下,得以平安地進了屋。
“辛苦了,什麼情況?陳哥?”秦青明趕忙給我遞了一杯水,關切地問著。“有沒有什麼危險?半天不答話,可給我們急壞了。”
我大口地將水喝下了肚,先發問了:“你和陳森怎麼沒在一起?”
秦青明聽我問,尷尬地笑了笑:“別提了,我倆見你平安上去以後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你遇見什麼危險。所以一直等著你從上面給我們往下傳遞訊號。可乾等也沒訊息,喊你陳哥你又不回,我怕你遇到麻煩。就讓他回到自己房間待命,聽我口令。一旦有突發情況,我們好從兩個方向上去支援你。”
話音剛落,門便開了,陳森一臉緊張地跑了進來。見我毫髮無傷地站在窗戶邊正一臉微笑地看著秦青明呢,很明顯長出了一口氣,“呼!”
他問我:“你沒事兒啊?”
“我能有什麼事兒?”我得意地笑道:“淨瞎操心,一天天的。”
“那你上去半天沒聲。對了,上面怎麼個情況?”陳森觸碰到了核心的問題。
也對,要是我上去一趟不講大家的疑惑解決了,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而且這還不算完,等到時候回到了餐廳,還有著一大幫人等著我的回答呢!最最重要、最最棘手的是,我還知道了安晨即將死亡的訊息!
這?這可如何是好?我還不能同另外一個人訴說。簡直是要折磨死我。
還不容我往下多想。秦青明的追問也到了:“對啊對啊,陳哥,上面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再響?說說看嘛!怎麼上去就給解決了呢?”
“呃......”我支支吾吾,也不太懂得該怎麼回答了。
現在還真是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在上面想好說辭再下來了。
“那......那個......也沒啥其實。”我吞吞吐吐。
“沒啥?那是啥?到底是啥再叫喚?總不能是鳥吧?”陳森歪著脖子,疑惑地看著我。“你要這麼說,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這麼一說,反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對哈!說鳥太浮誇了,而且也沒啥證據令他信服。那麼既然如此,還不如矢口否認,給他來個死無對證。
想到此處,我看著陳森與秦青明,迎著他們兩個懇摯的目光,我生平可能是第一次開這麼不負責任的玩笑,說這樣的謊言:“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情況有點棘手,我上去之後......怎麼說呢!”
“什麼啊?說啊!”陳森焦急地不住在原地走動。
秦青明也是撇了撇嘴角,一臉的期待。“陳哥,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到底在上面看到了什麼啊?”
“誒——其實......”我把牙一咬,乾脆就來個死無對證好了。
“其實,我什麼都沒看到。”我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