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正確與否，但處於眼下這並不和，諧的氣氛之中，我也只能出此下策，這全都是爲了保護李牧的安全。

    “拜託我什麼事兒？陳哥，和我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儘管說就是。”不管近日來秦青明所作所為，所呈現出來的狀態有多大的反常，但說這種話的時候，流露出的感覺在我看來是毫無改變的。

    他信心滿滿地向我保證道：“我辦事能力，你還不放心嗎？說出來，只要不是太離譜，我都可以做到。”

    這倒不是說大話，對此我很是相信。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我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得樓道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即我閉上了嘴。該巧不巧，時機掌握的剛剛好。

    回頭間，李牧也正走到了餐廳門口，他的手裏還捧著自己準備吃的食品。

    “呦，都在？”他見我和秦青明二人都在，顯然是有些吃驚，臉上的神色一變正說明了這一切。

    “是啊，你不也來了？”我笑問道：“已經多久沒這樣一起出現在餐廳裡了？好像安晨小姐死後就沒有吧。”

    “啊，有段時間了，現在為止每每有人提到安晨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在心中還是會有些酸楚的。”他無奈地微笑著，邊說邊朝著空位上走了過來。

    秦青明陰陽怪氣地問他：“怎麼？今天有興致和我在一起吃頓飯了？”

    “青明。”我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生怕這句話激怒了李牧，令本就尷尬的關係愈發緊張。

    他和李牧間本就存在著隔閡，李牧一直對他隱瞞陳森消失的真正原因的那件事兒心有怨氣。現在這兩個人，雖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也是很容易碰撞出火花。

    李牧坐了下來，以聳肩膀的形式做著迴應。“不行嗎？”

    他咬了一口麪包，語氣很是自然，情緒上也保持著波瀾不驚，冷峻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視線也沒有任何的移動。但我就是感覺得出，他在同我講話。“在房間裡面憋了這麼久，也有些憋不住了，我感覺我該給自己找些事做了。”

    我禮貌地笑了笑，也沒說話，不知道回什麼。

    “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他又問我。

    “嗯......暫時還沒有一個制定好的計劃。經過這幾起命案的洗禮，我現在都不敢給自己制定計劃了，誰讓它怎樣都趕不上變化快呢？”我說的是實話。

    當然，對他我也是有所隱瞞的，其實我還真計劃了一個比較不太禮貌的下一步計劃。不過，不能和他說。

    “你有了嗎？”我問他，“既然這麼問我，想來李先生已經做出了準備？”

    “多少算是有了吧！”他淺淺地笑了，我也不知道笑什麼。

    見我歪著脖子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他連忙收斂起了自己的笑容，正色說：“我準備自己去做點什麼，不會和你們一起幹的。”

    “自己做就自己做，弄得像我們願意和你一起幹似的。”秦青明想來一直都看不上這樣的李牧，二話不說當場翻臉反駁。

    “好了，青明，人各有各的思想，犯不上生氣吧？李先生，千萬別介意。”我安慰著說

    李牧看著我，呵呵一笑說道：“不會介意的，反正我也不算和這位態度不友好的秦先生有更多的交流。”

    “那可太好了，我也不打算一直和你這種傢伙有交流，悶，騷的色狼。”

    “哼，”他沒理會秦青明的嘲諷，只是又咬了一口麪包，感慨道：“這個麪包真有些不好吃呢！不過沖泡的咖啡還是不錯的。”

    “自己行動，怎麼說也會有危險。”我看了看他，小聲說。“你真的考慮過了？”

    “放心吧，陳先生，我要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能夠出去的方法，一定會叫上你的。”

    “倒不是這個問題，只是......”我想和他解釋一下我擔心的是什麼，但他壓根就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

    李牧站起身子，精壯完好的身形一覽無餘。他向後拉開自己的椅子，邁步向前走了半個身位，又暫停下步伐，“這頓早餐吃的還可以，人數越來越少，我討厭的傢伙們也正逐漸消失著。”

    “那有我在，是不是挺對不起你的？”秦青明挑釁般地問著，然而沒有得到李牧的答覆。

    “陳先生，”他叫了我一聲，見我將目光投向他以後，提醒著我說道：“注意保護好自己，那個野獸我覺得又要出沒了。”

    他的話令我不由心中一抖——果然嗎？每個人都是有第六感的。只不過，該注意的不應該是我，而恰恰是他纔對。

    但礙於與那個乾啞聲音的約定，我也無法將自己的所知完好無整地告知他，最後也是點點頭，簡單地回覆了四個字：“你也一樣。”

    李牧又是一抹淺笑，轉身離去......

    “什麼啊，莫名其妙的，陳哥你放心啊，就算那個幕後黑手想對你不軌，我也要拼了命地護著你。”秦青明和我目視的是同一方向，但我估計這傢伙應該心裏沒有什麼感慨，說不定正暗罵李牧有病呢！

    “嗯，我相信你。”聽他這麼說，我心裏的暖意一如起初，“不過，你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能再有人出現意外了。”

    我不管我們剩下的人中是誰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我的願望很簡單：大家都能好好、平安地活著。即便局勢已經發展到了如此的劣勢，我的心願還是沒有半分的改變。

    好好活著，既簡單又難以實現。

    “我肯定也要保護好自己，但陳哥你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任務。要是我哪天不幸出了意外，把我扔到樓下的小倉庫裡就好，我就潛伏在那黑暗之中，好好看著你。陳哥，我去了黑暗之中，一定幫你抓到那個潛伏的兇手。”秦青明笑著，肆意地說。

    “得得得，”我連連擺手，阻止道：“別說了，越說越不像話。”

    “哎！”他笑著衝我點點頭，知趣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陳哥，你剛纔想我去做什麼？看來是另有安排，但你沒說完就被李牧給打斷了，這會兒繼續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