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統一意見
李牧迅速地表示了贊同,為此我相當不放心,畢竟我知道他以前就戴上了有色眼鏡去看待陳森這個人。
所以,我特意規勸道:“李先生,現在可不比往常,不能因為個人恩怨便不假思索地將懷疑推卸到別人身上。拉攏一個盟友遠比樹立一個敵人明智得多。我希望我們所有人都是如此,說話的時候要秉著客觀歸正的態度。”
我覺得這點有必要在此講明,如果紛紛戴上有色眼鏡去判斷一個人的下一步行動、揣摩他人的內心,是相當不公平的。
“呵,看來陳先生還是挺有精神頭的。”李牧整理了一下自己額頭前的劉海,目光沒有彙集在我這裏,說話的物件雖然是我,但並不注視我。
“青明,你確定陳森走的時候是一聲不響的?而不是你沒有注意到?”我沒在意李牧的行為舉止,而是仔細詢問起當時的情況。
陳森是不是一聲不吭地就消失了,這是非常重要的情報。相當有必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聽我發問,秦青明重重地點著腦袋,再一次重申了自己之前已經說過的話語。“是的,我就一直在前面走,等感覺到身後無人回過神的時候,人就消失了。陳哥,你不相信我?”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表情有些詫異。
“安啦,當然信你。”我笑著聳了聳肩,解釋道:“但是有時候認真一些總是好的,我再問一遍也是怕你當時因為驚恐而出現了描述上的錯誤。這下沒問題啦已經,青明你辛苦了。”
他聽了我的話,緊接著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端起水杯,啜了一口裏麵的涼水。杯中的水,已然見底,看來他比我還緊張,只是面上很平和。
對於秦青明給出的說法,李牧是最得意的。“所以說陳先生,”他問道:“你還覺得對於陳森的看法上,我存在著偏見嗎?”
他那稜角分明的臉上,兩道英氣逼人的劍眉向上輕佻,如星河般璀璨的眼眸中閃動著奕奕流光,正由內致外散發著藏不住的愜意。給我一種這個傢伙就像是在等待著這一刻的感覺。真是奇怪。
“李先生好像很期待這一刻?”我直言不諱地問他:“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這都被你給看出來了?很厲害嘛!”
李牧繼續以起初的神色應付著這次的對答,不過接下來他的話卻令我愈發摸不到頭腦了。“陳先生,說實話你還真是可憐呢!”
“你再說什麼?”
“算了吧,日後等出去的,我再和你交流。但是有一點你說的很對,我確實很期待這一刻,因為終於可以親手審判陳森這個傢伙了。”話說到此,一抹難以察覺的寒意從他眼中射了出來。
寒意迸濺到我臉上,讓我隱隱有些不安。熟悉的感覺再一次迴歸:李牧這個傢伙的確藏得很深,但他所藏起來的是什麼呢?我卻不得而知。
不過眼下並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有兩條更艱難的問題已然擺在了我們的面前:一,陳森去了哪裏?他與這起命案到底有沒有關係?二就是,趙妍的具體死因。
其實想要探索趙妍的具體死因並不算太難,大家下去以後走一圈,即便不是專業性的人員,也能多多少少了解出個七七八八。可問題是,誰下去?
當死亡的案件在眼前開始增多,無論是誰,也都會被變得麻木.人會在恐懼中不斷磨練自己的意志,直到自身成爲了一具木偶,堅強到僵硬。
下去圍著屍體走一圈,檢查一下,這並不算什麼難事。但僅此而已嗎?一想到圍著趙妍那具已經摔爛了的屍體,周邊還灑落著紅的、灰的,星星點點。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誰去檢查一下趙妍的屍體?”我岔開了話題,問到了這個所有人都不想面對的問題。
剛纔還能夠在我面前侃侃而談的秦青明與李牧在這個問題上,儼然都犯了難,誰也不先開口,各自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好吧,算了。”我看著眼前二人的神態,做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這樣吧,趙妍的事兒我們就先放下了。因為,我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屍體,這件事兒放在以後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先想辦法找到陳森。”
“陳哥,還找陳森?”秦青明對於我的決定相當質疑,“那傢伙可能是兇手,很有可能。”生怕我忘記,他不斷地督促著我。
“是,我知道,但目前一切沒有確定下來之前,他也是我們同行者中的一員。如果他還健在,而且正陷入某種我們預想不到的麻煩中呢?怎能讓他一個人就那樣白白喪失了性命?最主要的是,”我看著情緒並不高漲的二人給出了我認為比較有說服力的一個理由。“只有他回來,我們才能弄懂趙妍的具體死因。”
李牧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說道:“隨便你,我配合。但是隻有一點,如果陳森真的有不對勁的地方,我還是照樣會審判他,就在這完全與外界隔斷的緣山莊裡面。”
“這種話,還是等你找到了他,並問清楚情況以後再說吧。”我回懟了一句,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到底是為什麼自己卻不清楚。
我們三人的意見得以同一,大家由秦青明帶領,前往先前陳森消失的地方尋找蛛絲馬跡,爭取找到憑空蒸發的他。
“衛生間裡那個抱著馬桶瑟瑟發抖的人怎麼辦?”秦青明問我。
這一問我也犯了難,先前的劉大鵬一定是見過兇手了,不然他不會喊出“殺人了”這樣的話,他也是目前唯一一個目睹了趙妍遇害全過程的人。可不幸的是,他的大腦裡早就已經混亂了,指望他講出自己所看見的,怕是不行。
先前在衛生間裡我就已經看出來了。劉大鵬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近乎完全崩潰了,要是能出去的話,也需要送到精神病院裏進行一下治療。
不過這樣反倒省了事兒,我思考了片刻後隨即做出了回答:“讓他自己待在這兒吧,兇手要是想殺他,早就該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