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青明，有什麼不放心的嗎？”餘光瞥見他瞧著我的門，不肯移開眼神，我心中對此非常好奇。

    “哦，有些擔心你一個人。要麼，和我們一起去吧，陳哥？”秦青明認真地又一次向我發出了邀請。

    看著他如此的執著，我甚至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我反問道：“我決定了的事兒誰能短時間內改變？就你們去吧，我就先不去了，我回去思考思考還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興許可以想到更有效率的一條路徑。”

    “那...那好吧！”

    我的態度如此堅決，秦青明也只得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看了一眼陳森，將嘴一咧以作為出發、行動的訊號。陳森臨走時返回頭來看我，眼神中滿是無奈的氣憤，畢竟是我暗示他跟去的。

    於走廊中與他們徹底分別了，我轉身去敲了敲李牧的房門。此時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不是因此才支走了陳森、秦青明二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有了這種揹着他們行動的念頭？

    簡直不可思議。揹着陳森也就算了，可現在自己卻抑制不住自己要揹着秦青明的衝動。真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

    “在我心目中，秦青明就是像我親弟弟般的角色，我不應該防備著他。”這些我都知道，也經常在心中念道。

    但人真的是一種很有趣的生物，口是心非真的是輕而易舉就做得出來......

    “怎麼是你？”

    李牧推開門，露出了清冷俊朗的面龐。當看到我的那一刻，面龐顯然是有些不悅的。冰冷的語氣中，還伴隨著不耐煩。

    “可以讓我先進去嗎？”我友好地笑了笑，詢問道。

    或許沒想到我會這麼不要臉，一個人前來討擾，然後一開口還就要進人家的屋子裏。特別是完全看得出來，人家真的很不待見我，甚至非常厭惡我的情況下。

    李牧有些發懵，面無表情，不可思議地讓我重複著剛纔的話：“你說什麼？”他擰起眉頭，驚訝的模樣完全沒超出我的想象。

    帥哥就是帥哥，不管做什麼，的確是比我們這些相貌平平的人更具魅力。

    面對他的詢問，我只能微笑著，再次重申了一下之前的問題。“可以讓我先進去嗎？”

    這次他終於聽清楚了，但態度變得異常不友好。“陳先生，我說過吧？我和你合不來，不想和你有過多的交集。”

    “哦，是的，你說過。”我平和地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出一絲絲的情緒起伏。

    “但我還希望你能先讓我進去，因為我們之前發現了比較有意思的跡象，很有可能對今後的局勢判斷起到重要作用。”

    說話時，語氣誠懇，態度嚴謹，我不相信這般盡心盡力還會被拋棄在外面。

    李牧倏地縮排了自己的瞳孔，將其縮小。他明亮的眼眸中迸射出審視的光芒，光芒越聚越小，聚成一條線，如同放大鏡所聚集起的陽關般熾熱。火辣辣地注視在我的身上。

    終於，他點了點頭，不情願地說出了三個字，“進來吧！”

    “提前和你說好，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說完你的事兒就走，別煩我，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多接觸，壓抑。”李牧冷冰冰地說完，轉身進了屋，給我留出了一條小縫。

    穿過那不大的縫隙，進了屋子。李牧的屋子極為考究，各種顏色的搭配，以及各種裝修風格的碰撞，幾乎一塊地區一個風格，屋子不小，風格頗多。

    他進屋之後讓我關上門，自己則來到窗臺邊，將白色的紗質窗簾徹底地拉到了自己右手邊的盡頭。這塊窗戶相當之大，有點類似於門市房的前門玻璃，坐落在一個巨大的臺座上面。

    將窗簾拉開以後，李牧正坐在了窗臺上。窗臺的面積很大，同這塊巨大的窗戶是搭配的，淡黃色的三合板窗臺還是相當結實的，足夠承受一個人的重量。

    我注意到，在窗臺上，也就是緊鄰著李牧的地方放置了一盞裝著紅酒的玻璃杯。那杯子的造型與蘇雅死亡現場被我所發現的幾乎一模一樣。都是高高的底腳，圓圓的杯肚，被擦拭的乾乾淨淨，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透亮。

    可我知道，這不是兇手，蘇雅也不可能死在他手，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胡猜亂想。

    儘量不去理會那個玻璃杯，我笑問道：“李先生這麼有雅興？看來經常坐在這裏看外面的景色。”

    “不然呢？在這樣的環境中，難道陳先生有更好的放鬆方式？誰都知道自己在這裏多待一刻，就是多了一絲的危險，可在這樣無能為力的事實面前，又能怎麼辦呢？”他死死地靠在窗戶玻璃上。嗓音略微帶有沙啞。

    “其實我很好奇，我不知道李先生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我陳桐。”我開門見山，也不掖著藏著，直接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這個問題也是我一直想問的，似乎自從安晨死後，李牧心中積攢的怒火就徹底爆發了。但是我不明白，他爆發就爆發，完全沒有必要全都發洩在我的身上啊？我先前與他沒有什麼太多的交往，是什麼令他如此的厭惡我呢？

    “陳先生。”

    李牧歪著頭，端起了杯中酒，輕輕地抿了一口。本就端莊的唇型在紅酒的浸泡下更顯色澤的鮮潤，面容也被襯托的愈發英朗。

    我想，這樣的人要是放下所有的防備與架子，同人相處，無論男女的話定然都會被他的個人魅力所折服吧？有時不得不感慨人的命運，有的人生下來好看，就是資本。

    “李先生是要解答我心中的疑惑了嗎？”我問。

    李牧搖了搖頭，平靜地說著：“並不是這樣，只是我想和你多費點口舌而已。我在這裏只告訴你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我很討厭你，也說不上討厭吧，就是完全喜歡不起來。”

    “而且，”他的語氣開始加重，手上也放下酒杯。“你親眼所見也並非真實，還有的一部分真實，被某些人給刻意隱藏在了迷霧背後，很難識清楚。”

    “李先生似乎知道些什麼？”我意味深長地說著，與此同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提防。

    突然間感覺這個李牧水很深。其實我早就該發現的，我暗罵自己的愚鈍：李牧這個傢伙，從懷疑上陳森的那一刻起，就好像一團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