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去給高老師送禮物，這都是廖俊的意思。”

    “你是怎麼認識廖俊的？”徐鏡寒問道。

    “我很多賓館都是他幫忙，沒有他我後面哪來那麼多地皮啊。”

    劉成宇的解釋，對於徐鏡寒和王念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

    徐鏡寒冰冷的目光望向他，“說清楚，為什麼說是廖俊讓你去的？”

    “是這樣的，”劉成宇說，“昨晚廖老闆來我家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說到了周老師和他姐姐的的事情，說著說著才發現我們妹妹當初和他姐姐是一個學校的室友，頓時覺得這是一種莫大的緣分。之後他送來了兩盒高階皇室手工餅乾，讓我送周老師一盒，自己留一盒。”

    “所以說啊，”劉成宇晃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我這不是好心嘛。”

    “好心你用廖俊的名字？”徐鏡寒氣不打一出來。

    “這不是想著餅乾是他送的嘛，說他名字也是對的啊。”

    “廖俊是怎麼認識周老師的？”王念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於是繼續發問。

    劉成宇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

    “哦，你看起來不像是這麼簡單理由就一大早去送禮的人啊。”王念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的！”劉成宇一臉真誠，“我家裏還有一盒，我們小區也有攝像頭，肯定看到他來的影片。”

    王念“噗呲”一下笑出了聲：“這我信，不過這餅乾，你吃了嗎？”

    “沒啊，我又不吃零食。”

    “要不我讓人把餅乾帶回來，給你兩快當下午茶？”徐鏡寒也在一旁板着臉問道。

    劉成宇一下子臉色變得很僵硬，但是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說道：“那不應該是物證嗎？我吃不合適吧。”

    劉成宇的這番話讓王念很開心，這說明他自己也知道餅乾有蹊蹺，於是決定給劉成宇和廖俊之間加把火。

    “對了，忘了告訴你。廖俊已經乘坐早上七點飛向加拿大的飛機，現在大概快降落了吧。”

    說著，王念還作勢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嘴裏嘟囔著“還真差不多了”。

    劉成宇的臉色徹底難看了起來，他一臉吃驚的問道：“跑了？”

    “嗯！”王念重重點了頭，“沒抓到，沒引渡條約，跑了。”

    “我......”

    這是時候劉成宇才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一個無辜的人，而是實打實一個犯罪嫌疑人。一想到自己被廖俊給耍了，彷彿整個人被浸到冰水裏。

    “我能得到什麼？”劉成宇是一個商人。商人就要用自己有的東西，來換取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想得到什麼？”王念和徐鏡寒對視了一眼，問道。

    “幫我抓住廖俊，我全部都交代，我可以指認他。”

    “指認？”王念嘴角微微上揚，“你憑什麼和我們談料件？”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戴罪立功，”劉成宇換了一種說法，“我只是被蠱惑的，我是真不知道餅乾裡有毒啊。”

    劉成宇害怕了，他活了那麼多年，辛辛苦苦積累了那麼多財富，也有了現在的日子，他不能就這樣放棄！劉成宇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麼如何挽回自己最大的損失，就成了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情。

    “你是真厲害！”徐鏡寒接到了王武的簡訊，“你看看這是什麼？”

    驚喜！這絕對是無意間的驚喜！徐鏡寒看了王念一眼，眼裏的喜悅之情簡直快要溢位眼外。

    王念和劉成宇同時看向了徐鏡寒的手機。前者高興的抿著嘴不敢笑出聲，儘量保持自己的“冷酷”，後者一股鮮血直接衝到了頭頂，渾身開始大量的出汗，額頭的頭髮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慢慢浸溼。

    “警官......我......”

    “這麼喜歡主動送上門？”王念在一旁諷刺，“證據告訴我們，你和廖音韻案發當時在床下發現的海豚上DNA是一樣的。多活了那麼多年，是不是很開心？”

    “我......我不是，冤枉，”劉成宇解釋，“我是無罪的，誰知道是不是陷害。”

    “陷害？”徐鏡寒拍了一下桌子，“送你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劉成宇癱坐在詢問椅上，此時秋季的天氣已經不再悶熱，但身上隱約可以看出一些汗漬，他雙眼空洞無神，可能在回憶著為什麼會把這麼一件小物品不小心丟在了床底。

    “我要打電話。”劉成宇回過神來後，抬頭說了一句。

    徐鏡寒則搖了搖頭，“你電視劇可能看多了。我來告訴你，這裏的法律是，你已經進入了警方的偵查程式，這個時間段，你請誰，都無權在這個時間段裡進入案件審查流程，懂了嗎？”

    “不是......我要給廖俊這個混蛋打電話！”

    王念靠在椅子上，現在的他們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這個時候就要把嫌疑人知道的事情給榨的乾乾淨淨才行。於是王念問道：“怎麼？愧疚了？去給他打電話請求原諒？”

    “給我電話......給我電話......給我電話......”

    劉成宇也不回話，只是不斷重複，看起來是有些走火入魔。王念把自己手機放到桌上，“嗨嗨......手機在這裏，你要打嗎？”

    “打打打！”劉成宇作勢要伸出手。

    王念一把收回手機，說道：“我可以給你，你得把廖音韻的案子告訴我才行啊。”

    “說！我都說！”

    劉成宇顯然內心已經崩潰了。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被發現了當然殺人的案子，現在的案子也要安在他的頭上，那麼他幾乎是沒有命活了。這個時候，坦白的越多，也許越能留下一條命。這不是怕死，而是保全自己。

    “廖音韻是我殺的，但這是廖俊和劉玉幫我的。”

    “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們兩個為什麼會幫你？動機是什麼？”

    “啊啊啊啊——”劉成宇仰天大喊了起來，“償命！我只是讓她償命！我有什麼錯！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