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楊馭程沒有任何的心裏準備，即使有準備也抵擋不了灼燒的痛感。

    “我日！”劉穩旭急忙想要進去阻攔王唸的暴行，卻一把被徐鏡寒拉住。

    “組長......”

    徐鏡寒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看著裡面的情況。王念也並沒有給楊馭程造成多大的傷害，在點上去的時候，楊馭程已經開始了掙扎。別看他叫的厲害，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痕跡。

    “如果你不閉嘴，我就把菸頭摁到你的眼睛裏，你信嗎？”

    楊馭程的叫聲戛然而止，他捂著臉的手微微張開一絲縫隙。王念直接把菸頭摁滅，說道：“這裏面有你的DNA，你說如果和你沾滿血跡的運動服稍稍化驗一下，會得到什麼結論？”

    “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殺人嗎？”王念坐了下來，“好啊，你覺得以你的案底，再加上殺人，會死刑嗎？”

    “你......你別嚇我。”

    “嚇你？”王念掏出手機扔到桌上，“自己去查啊，看看你會被槍斃幾次？”

    楊馭程渾身顫抖。他雖然油，平常捱打也是家常便飯，但這不意味著自己能扛得過子彈啊。王念看到楊馭程眼神發飄，於是站起身來，在他的目光下，緩緩走到門旁，鎖上了門，緊接著又大搖大擺走回來，站在對對面。楊馭程俯視著他，“你......你幹......幹什麼？”

    “給你十秒時間考慮，坦白了什麼都好說，不坦白？那就讓你瞎一隻眼吧。”說著王念也叼起一根菸，頗為熟練的給自己點上，然後在嫋嫋青煙中笑了起來。

    “我說！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王念暗自發笑，然後拿下煙塞到楊馭程嘴裏，開啟門走了出去。接下來就是徐鏡寒開始了審問。

    楊馭程一邊吸著煙，一邊緩緩把事情說了出來。反正開了口，也就沒有回頭路了，於其嘴硬不說話，不如坦白從寬實在。

    “半個月前，高老闆讓我用別的身份證訂房，而且要偏僻的賓館。剛開始我不知道他要幹啥，但是他給了我十萬塊，還說事成之後再給我五十五。然後我就找小朱給我訂了房間。後來他對我說，讓我在水庫那裏待著，會有個女的過來，到時候只要把她打昏就可以了。”

    “所以你照做了？”徐鏡寒問道。

    “六十萬，只要打暈一個女人就能得到，我為什麼不幹？”楊馭程整個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繼續說，“然後就是小朱把人帶來，那個女的也是奇怪，上來就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雖然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我還是直接打暈了她。”

    “你怎麼打的？”

    “用甩棍，給了她一棍，然後她頭都被我打破了，倒在我懷裏。我把她扔到地上，就走了。”

    “就走了？”

    “是，因為高老闆讓我把她打暈後就可以回去了。”

    “那個高老闆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聽說高老闆黑白通吃，在我們這裏很有威名。我沒見過麵。”

    徐鏡寒皺起眉頭，板着臉道：“沒見過，也不認識，你們是怎麼聯絡上的？”

    “是我朋友阿強，他是高老闆的司機。他找到我，和我說有件事需要我幫忙。”

    “所以你就幫了？”

    “錢不少，阿強和我關係也不錯，而且高老闆也那麼吊，我當然願意了。”

    徐鏡寒恨不得給他臉上來一拳，但是本著職業精神，徐鏡寒還是忍住了。他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的邏輯是這樣的，好像心裏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徐鏡寒問道：“你說的阿強是誰？”

    “張勇強，龍眼村的一霸，是我朋友。”

    徐鏡寒讓人把他和朱傳同扔到一起狗咬狗，然後帶著劉穩旭和王武回到了龍眼村，但是問了很多人都說最近沒有見到他。正當三人快要放棄的時候，村官突然說道：“他前幾天還用我網購了東西，怎麼能就這樣跑掉了啊，錢還沒給我呢！”

    徐鏡寒一聽，馬上讓村官把手機掏出來，在得到一個賓館的資訊後，徐鏡寒馬上讓周劼聯絡到快遞員。經過一番打扮後，由王武帶著快遞來到了賓館門口，並且成功逮捕了阿強，這也算是讓村官挽回了一些小小的損失。

    經過調查，在阿強家找到的DNA，表明了賓館裏第三個人的菸頭DNA就是阿強。這個阿強已經快四十歲了，滿頭黑白頭髮摻雜在一起，說是六十多都會有人相信。根據調查，這個阿強年輕的時候在少管所裡待了很久。長大後離異了兩次，其中一次因為家暴拘留了很久。這輩子就從來沒有過像樣的工作，起碼沒有任何工作記錄。曾因為兩次街頭鬥毆和故意傷害坐了牢。

    這個阿強被抓了後，也是變成了一個啞巴。於楊馭程不同的是，前者是啞巴可以被撬開，而後者不論是威脅還是其他手段，都一言不發。

    用徐鏡寒的話來說，除了個人基本資訊，其他一句話也不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回答了幾個基本問題，還以為他真的是一個啞巴。

    在審訊室裏，從逮捕到審問，已經過去了快四個多小時。徐鏡寒和其他人都沒有來得及吃飯，只是在這個和這個人繼續僵持著。王念也曾想進去用暴力解決，但都被王武和劉穩旭攔了下來。畢竟這樣次數多了，會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徐鏡寒坐在阿強對面。這個阿強可謂是見識非凡。在這審訊室裏，不僅面無表情，而且端坐在椅子上，兩眼目視前方，時不時還會用一種“我悟了”這種得道高僧的表情看著徐鏡寒，彷彿眼前不再是審訊室，而是高山流水。坐在對面的不是徐鏡寒，而是他的知音。

    雖然看起來對方好像氣定神閒，但時不時捏衣角的動作還是讓徐鏡寒看在眼裏。正當劉穩旭在外面快要耐不住性子放王念進去的時候。徐鏡寒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