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徐鏡寒把鼻青臉腫的朱傳同扔到審訊室直接扣起來，“你現在說，我爭取寬大處理。”

    “我......”朱傳同不敢張嘴說話，生怕讓嘴角傷口撕裂的厲害，於是拼命點頭。

    徐鏡寒問道：“你和劉玉是什麼關係？”

    “劉玉？誰是劉玉？”

    “還不老實？”

    “不是......我真不知道誰是劉玉。”

    徐鏡寒從資料夾中抽出一張照片，指著說道：“看到了吧，這裏有證據，你還狡辯什麼？”

    “是這個女的啊，”朱傳同恍然大悟，連忙說，“我不認識她，是楊哥讓我接她的。”

    “然後呢？”徐鏡寒問。

    “然後就是從小道帶她去水庫旁邊。因為那條路一般人不知道，所以楊哥讓我幫忙去接。”

    徐鏡寒皺著眉頭繼續問道：“別像擠牙膏一樣！給我直接說完！”

    朱傳縮了一下脖子，唯恐在受到不明傷害，急忙說：“然後就讓我帶她去，送到以後我就回來了。”

    說完，朱傳同還齜牙直抽冷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徐鏡寒繼續問道：“為什麼要用別人的身份證開房？”

    “那不是我開的，”朱傳同擺擺手，“是楊哥讓我開的。”

    憑空出現一個楊哥，讓徐鏡寒感到頭痛，可能房間裡面另一個菸頭就是那個男人的。想到這，徐鏡寒板着臉問道：“還要我問？”

    “我說我說，”朱傳同一臉快哭的表情，“楊哥平常對我不錯，所以上週讓我幫他開房，說是要招待朋友，正好他身份證丟了。你也知道，我這不良資訊太多，所以沒辦法就用我三叔的身份證開了房。”

    “那你跑什麼？”

    “我能不跑嗎？你們氣勢洶洶的，我底子又不乾淨......這不是心虛嘛。”

    徐鏡寒也懶得再問，直接問清楚了楊馭程的資訊後，把朱傳同扔到看守所裡了。

    王念一直在辦公室裏，翻閱著廖音韻的卷宗。他對案子裡的疑似手鍊掛件的海豚非常感興趣。在他看來，十幾年前的科技並非完美無缺的，起碼在提取DNA的技術上。

    徐鏡寒在審問完朱傳同，並且讓劉穩旭和王武前去逮捕，自己則回到了辦公室裏。

    “調查的怎麼樣了？”王念看到徐鏡寒進來，便問道。

    徐鏡寒一臉無奈：“還要再抓，不過很接近了。”

    “這麼說這個姓朱的是無辜的？”

    “不無辜，”徐鏡寒搖了搖頭，“這小子估計知道那個人要做什麼，但是爲了錢故意假裝不知道。”

    “那就等抓到人再說吧。”

    “你在看什麼？”徐鏡寒問道。

    王念給他看了一眼卷宗，說道：“廖音韻的案子。”

    “有什麼發現嗎？”

    “你能把當時發現的海豚，試試現在能不能提取有效DNA嗎？”

    “可以，怎麼？有嫌疑人了？”

    “猜的，總要有證據了再告訴你，免得影響你的判斷。”

    徐鏡寒也不問，直接打了一個電話，讓人把證物送到實驗室。在做完這一切後，徐鏡寒坐在沙發上，深深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王念問道。

    “沒想到，一頓飯，居然牽出來那麼大的案子。”

    “這就是命！”王念說，“有些事情不斷在多少年後，總會回到原點。古人常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你個九零後，還信這個？”

    “這不是迷信，是永不遲到的正義。”

    徐鏡寒點了點頭。兩小時後，劉穩旭和王念在一家大型遊戲機室裏，發現了正在玩老虎機的楊馭程。兩人也不廢話，直接把他摔倒在地扣了起來。

    在車上，楊馭程恐懼兩人的暴力，一言不發。結果剛下車進了局裏，馬上大叫起來：“我沒犯法，警察打人啦！”

    但遺憾的是，根本沒有人理他。劉穩旭也不客氣，直接把他扔到剛剛的審訊室，讓徐鏡寒開始審問了起來。

    “你們要什麼？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麼帶我到這裏！”

    “叫叫叫！要不要我讓剛剛兩個人進來和你談談？”

    徐鏡寒其他不敢說，但是審問的功夫一流。如果有心人仔細看的話就知道，平常雖然也是板着臉的徐鏡寒，和進了審訊室板着臉的徐鏡寒，完全不是一個人。前者溫和，而後者狂暴。

    這一頓威脅，直接讓楊馭程不敢再大聲嚷嚷。徐鏡寒深有體會，對待這種老油條，直接的暴力比任何辦法都有用的多。在楊馭程閉嘴後，徐鏡寒開始了提問：“我問你，這張照片，有什麼好說的？”

    徐鏡寒直接把劉玉的照片放在楊馭程的面前。楊馭程看了一眼後，也不說話，只是撇過頭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不說話？”

    這次連頭也不抬了，直接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時候，在門外看審訊的幾個受到了化驗結果。結果表示，菸灰缸裡的DNA有三個，而不是王念所猜想的兩個。至於血跡，經過化驗後，分別有楊馭程的毛髮和劉玉的血跡。

    王念拿著這份化驗單，問王武要了一包煙和打火機，直接開啟門進去。

    徐鏡寒一看王念走了進來，剛想問要幹什麼的時候，王念把化驗單遞給徐鏡寒，然後說道：“我來審。”

    徐鏡寒接過化驗單，問道：“你......”

    “反正你也問不出來，交給我。”

    徐鏡寒思考了一下，雖然這不符合規矩，但是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最無所謂的，就是規矩。想到這裏，徐鏡寒點點頭同意了王唸的要求，走出審訊室交給王念自己辦。

    王念直接坐在楊馭程的對面，也不說話，直接遞給他一根普皖。楊馭程愣了一下，但老油條的性格讓他無所謂的接過香菸。王念給他打了火後，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盯著他。

    吸菸，尤其是在審訊室裏，在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根的情況下，楊馭程想要細細品味，所以對於王念盯著他，不太開心。

    王念見他麵露不快，便微微一笑說道：“煙怎麼樣？”

    “不錯。”楊馭程叼著煙回答道。

    王念笑著，直接伸手把煙從他嘴裏抽出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狠狠按在眼睛下面的眼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