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杜飛“噌”地一下站起來，渾身的肉都跟著抖動，王念不得不感嘆，那麼胖了爆發力還那麼好。

    “現在不是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的！”王念繼續板着臉，絲毫不在乎杜飛叫冤，“少說費話！這件事你要跟我們走一趟！”

    “我！我......”杜飛急地兩隻手不知道怎麼放纔好，“我和他們好多年沒聯絡了，怎麼可能！”

    說完杜飛自己都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徐鏡寒在一旁盯著杜飛，“你不是說不認識他們嗎？”

    杜飛呆在原地，鐵青著臉怔住了，沉默了很久，最後深深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我沒有騙你們，我們真的很久沒聯絡了，我連他們的聯繫方式都沒有，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杜飛越說越激動，不知道是因為被冤枉成殺人兇手，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急於想擺脫於二者之間的聯絡。

    王念則說道：“我們既然找來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和你有關。”

    杜飛又重新癱坐下來：“魏燦......魏燦真的死了？”

    王念點點頭。徐鏡寒則讓杜飛做好心裏準備，拿出現場命案的照片，遞給他。

    他看了一樣，馬上就把照片拿開，還給了徐鏡寒。半天說不出話，只是嘴唇翕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有不敢說出來。

    又過了一會，這才結結巴巴問道：“魏......魏燦......是廖博殺死的嗎？”

    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刻意問出來的話，那就說明在09年的時候，三人確實沒有了聯絡。不過徐鏡寒和王念都不動聲色搖了搖頭。

    杜飛低著頭不敢說話。徐鏡寒這才說道：“其實剛剛在騙你，兩個人都已經死了。”

    杜飛一下子就抬起頭，明顯是真火了起來，腮幫子的肉微微抖動：“你們警察怎麼騙人啊！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

    這火氣，明顯是因為兩人騙他。而因為騙他，還讓杜飛覺得這兩個人會不會不是警察。

    看著他漸漸警惕的眼神，王念不耐煩道：“我說你能不能別嚷嚷？人要是廖博殺的就好了。”

    “這是什麼意思？”

    徐鏡寒再次把過去的照片也給拿了出來，遞給杜飛說道：“廖博早在09年的時候就死亡了。”

    杜飛壓根就沒看，看得出他對這種東西有點反胃。將照片塞回到徐鏡寒手裏，連說“不看不看”，慌忙拿出一根菸，惡狠狠抽了起來。

    “你在怕什麼？”王念向着他走上一步，繼續逼問他，“好端端的說不認識兩人，這可不像是有仇的樣子。”

    杜飛抽地更猛了，一根菸四五口就吸完，接著又拿出一根菸續上。沉默了很久，手指夾住煙說道：“他們兩個......真的死了？”

    “對！”徐鏡寒說，“照片要給你看，你也不看。”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杜飛比劃著說，“現在PS那麼厲害。”

    “我覺得還是直接帶回去審問比較好，”王唸對徐鏡寒說，“省得在這裏浪費時間。”

    “有道理！”徐鏡寒站起來，從腰後拿出手銬。

    “你們不能這樣！”杜飛驚恐地看著兩人，像是看見徐鏡寒手上的毒蛇般向後退了兩步，“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話你可以去審訊室說，”王念一直盯著他，“或許那時候我們會相信你。”

    “為什麼！”

    “那麼多年突然不聯絡，還搬家，”王念打量著周圍，“這房子是租的吧？看起來還挺便宜的，家裏除了一臺冰箱和一個茶几外什麼都沒有，廚房看起來用的次數也不多，空氣中飄著一股外賣獨有的塑膠味。無意冒犯，再看看你的身材，你覺得你是因為事業才搬過來住的嗎？”

    杜飛像是一個大氣球突然泄了氣。他抖著雙手擋在面前，“我......我......”

    “還不說？”王念伸著脖子，活像是一個惡毒的大地主，把自己的小丫鬟逼到牆角一樣，“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免費車送的。”

    “我說！我說！”杜飛整個人靠在牆角，有些歇斯底里。

    王念就知道他身上有什麼秘密。試問任何一個人在之前的對話裡都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尤其是他聽到兩人死後，腮幫子的肉就沒停止過顫抖，這簡直就是在告訴別人“我有罪”一樣。再加上王念一進門就看出來了，這傢伙除了平常做一個臨時兼職，根本就不會出門的人，比三和大神還要像三和大神。這種人要麼是因為懶，要麼是活在過去的陰影中。

    杜飛“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左手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看著兩人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剛想從茶几上那一根菸，徐鏡寒這邊就送上來一根，“抽這個，裡面有薄荷珠，冷靜一下。”

    “謝謝......”

    杜飛接過煙，拿起打火機給自己點著，斷斷續續吸了一口，張著嘴任有煙飄出嘴外，整個人似乎進入到一種神遊的狀態。

    徐鏡寒和王念重新坐下，在一旁等著。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是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像是放電影一樣回放一邊，然後反覆閃爍著某個片段。

    兩人在耐心的等，等他自己想好了說出來。

    “其實......這事真的不怪我，”杜飛的聲音聽起來安定了很多，“要怪，就怪魏燦，好好的，非要做什麼狗屁誘導心理學實驗......”他苦笑著，“我真不知道當時腦子怎麼了，非要陪他一起幹這個......最後還是我TM的幫他挖坑埋那個屍體！”

    說道後面，杜飛頻頻爆粗口，這其實就是一種宣洩的做法。徐鏡寒和王念都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自言自語。

    “他剛來不久的時候，我和廖博主動和他交朋友，為此我們還特意模仿哆啦A夢漫畫裡面的七小子，做什麼黃金友情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