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劼解釋半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網站，本身是暗網中的一個直播網站。這個直播網站所不同的是，每一個直播都有一個任務，比如說“牛肉計劃”——一天吃多少斤牛肉，連續吃多少天。再比如說“不眠之夜”——設定一個時間，在此期間只能直播，不允許睡覺。

    而任務下達後，除了直播參與外，還有人跟注。如果這個任務中的主播完成了任務，所有下注的錢就歸他所有；而任務失敗，那麼就要輸掉下注同樣的金額——大部分主播還沒賺錢，就把自己的老本給輸的乾乾淨淨。

    這些任務是隨機的，奇奇怪怪的，什麼都有。而所謂的“不眠之夜”“牛肉計劃”都是像水一樣平淡無味，下注的人和很少。

    最血腥暴力的，可能就是類似馬博這種直播的，任務就是在多久之內睡多少個......

    王念讓周劼把網站發過來。點開後，找到了一個“情愛”欄目，其中就有一個是這種直播任務。

    毫無疑問，人們在網路上本就有些歇斯里底，有些平常世界中不能發泄的事情，則會放在網路上。

    王念以為，網路暴力已經是人性扭曲的無以復加，但沒想到人真的可以扭曲的這種地步。

    點開任務計劃，發現了相應的步驟。

    直播騙出姑娘

    直播如何撲倒姑娘

    殺害

    王念這時候就完全明白了。看著上面任務期限是半個月，目標是四個，而今天也不過纔剛過去五天不到，馬博就已經殺害三人了，劉涵是最後一個。

    參加這個任務的，就是現在在裡面關著的二人。而現在這個直播下的下住金額已經達到了四百多萬。

    周劼在電話那頭不由感嘆：“這種直播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事情到此就已經明白所有了。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所以另一個人會在任務完成後分一半的金額，用於補償馬博威脅那些姑娘的費用。

    王念回到辦公室，將所有事情都告知了徐鏡寒。說完後，徐鏡寒點上了一根菸，臉上露出了茫然姿態。

    “我老了嗎？”徐鏡寒揹着王念問道。

    王念心裡“咯噔”一下，他覺得徐鏡寒這個問題別有含義。

    “沒有。”

    “是嗎？”徐鏡寒轉過身來，“我怎麼覺得我老了呢？好像我已經完全不適應了，這兩年隨著網路的進步，很多犯罪也比之前要高明瞭很多。我們雖然在進步，但犯罪者同樣也在進步。他們會先我們一步完成犯罪，等到我們絞盡腦汁解開謎團的時候，又有更難的案子擺在我們眼前......”

    “怎麼？想退休了？”

    “還沒，”徐鏡寒搖搖頭，“就是覺得自己快跟不上時代了啊。”

    既然已經知曉了這些，讓馬博他們招供就簡單的多的多。但是讓王念他們沒想到的是，當兩人看到他們所拿出的證據時，兩人幾乎都哭了起來。

    問他們為什麼，他們也不說。只有馬博邊笑邊哭，連說自己已經夠本了，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哭什麼，但是證據確鑿情況下，這是無可辯駁的。將兩人正式關押後，這個案子也就算是結束了。內衣店發現的所有裝置均被收回，網盤裏的所有影片也被王念他們刪除的乾乾淨淨。

    劉涵已經養好了傷。汪小菲同樣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和劉涵兩人住在一起，倒也能慢慢忘懷。

    可是，事情其實遠沒有結束，至少在王念突然闖入直播間辱罵觀眾的時候，網站就已經開始進行了一些準備......

    三天後......

    馬博和另一個嫌疑人死亡，具體情況不明。而同一時間，周劼就看到直播間裡，突然釋出了兩條新的任務。

    殺死兩個主播

    殺死王念

    這一下子把周劼嚇的夠嗆，等到他給王念打電話的時候，王念正好剛剛被人救了出來。

    “咳咳咳——”

    王念感覺自己嗓子眼裏都是泥巴，是那種嘔吐都吐不出來的爛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莫名奇妙在大半夜裏被人爬了上來，然後被一棍子打暈。

    王念自認為自己不傻，但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見自己變的如此搶手。至少在被綁架後，起碼有三股不同勢力互相之間爭奪。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因為這些人在要殺死自己之前，都拿出手機在自言自語說著什麼。很明顯，自己也變成了任務一部分。

    當他被最後一組人搶過來，並且開始活埋的時候，再次有人出來解救了自己。

    “我親愛的弟弟，好久不見了。”

    Q還是一副平淡臉模樣，身上穿著中山裝，特意坐在王念身旁，說道。

    “好......好久不見。”這次連王念也懶得和他說什麼，自己剛剛從泥土裏被扒拉出來，沒什麼太多力氣。

    “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看到這個任務，也許你現在早就死了也說不定。”

    “沒想到你也很變態啊。”王念吐了一口唾沫，抬頭看向他，“你要不要也拿出手機做個直播？”

    “那倒不會。非常巧合的是，我恰好認識這個網站的其中一位股東，和他說了兩句好話。現在任務已經取消了，你可以放心了。”

    說完，他朝王念扔了一個手機，說道：“給你一個手機，自己求救吧。哥哥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王念，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求救之後，王念這才知道，直播任務的事情。

    “你是怎麼想的？”徐鏡寒在王唸的屋子裏，慢慢問道。

    王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站在窗戶旁，感受到陽光在臉上的溫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件事情......就那麼算了？”

    “黑與白，始終都是不停變換的，”王念回過頭說，“這個案子當然不會結束，不過現在還太早了。至少把徐亮這件事解決了。”

    “那這件事情......”

    “我在想，Q他們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