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聽這兩個內衣店的人說完後，問道：“那麼汪小菲被綁起來的影片也是你們拍的？”

    “不是......”店長說，“汪小菲的那個影片是另個人威脅綁架她。”

    “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說，沒關係你信不信？”店長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們只拍影片販賣，但是這種威脅要錢......我們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啊。”

    聽這個店長說的話，王念和徐鏡寒都感覺不像是騙人的，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將這個男人給帶走，兩人在審訊室裏聊了起來。“你這傷口還蠻別緻的。”王念取笑道，“我聽王武說，要不是對方抓著你們假髮分了心，你們說不定就被扔出去了？”

    “哼！你有臉說這個話？你們知不知道推土機的事情，人家工地裏都報警了？要不是我去說，非把你抓進去不可。”

    王念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岔開話題道：“你看剛剛這個男的，像是說謊嗎？”

    “我看不想，”徐鏡寒環抱著手臂，“我懷疑敲詐這件事，很可能是兩個案子。”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念看向他說，“他們販賣影片的網址我也看了，他們網頁爲了不被抓住，基本上是每天都會改變網頁，每天都會給買了他們網址會員的人傳送新的網址。而那兩個人，好像是直播的，是外國一個網址。”

    “你對那個網址瞭解過嗎？”徐鏡寒問。

    “這個我已經讓朋友幫我看看了，我建議我們先把那個猥瑣男給審問一遍，他看起來好像膽子比較小。”

    “可以！”徐鏡寒讓人把滿臉青春痘的男人給帶過來。

    剛帶過來，剛剛坐下，這個男人渾身顫抖著，他不停搖頭自言自語說著“我完了，完蛋了，死了......”

    說的是兩人腦袋一陣暈。徐鏡寒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這才把對方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說！剛剛在說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男子比兩人想象的要膽大多了，直接一口咬死，就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怕多做幾年牢也什麼都不知道。

    這引發了王念和徐鏡寒的興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這個看起來膽小的人成這個樣子？

    又問了幾個問題，男子不是說不知道，就是在保持沉默。

    這種人反而很麻煩，於是徐鏡寒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有意思。”王念摸了摸自己下巴，“你說一會那個少年進來，是不是也會說類似的話？”

    “這個要帶進來才知道。”徐鏡寒讓人把少年帶了進來。

    這次審訊反而容易了一下。根據少年自己自述，自己叫馬博，已經三十三歲了，是酒吧的老闆。

    “你三十三了？”王念這還真沒想到。

    “是啊。”少年似乎在和他們談笑風生一般，“平常注意保養，而且我本來就是娃娃臉，所以顯得年輕。”

    “能告訴我們，你們是怎麼獲得汪小菲和唐楠的號碼？”徐鏡寒問。

    “這個不難。”馬博說，“基本上他們的資訊會繼續在內衣店的系統裡，恰好我有這個系統的後面，而且我也是他們店看直播的老顧客，所以拿到以後，我基本上會指定地點，讓她們交錢。”

    徐鏡寒和王念沒想到看起來嘴硬的人反而說的多。

    “你們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會說那麼多？”少年向後一靠，敲起了二郎腿，“我的命不多了，說就說了唄。”

    “命不多了？”王念重複了一遍。好像剛剛那個男人說的也是這種話，這引起了他極大的好奇，“為什麼說命不多了？”

    “唉......有些事情，我沒辦法說，說了你們也沒辦法救我。於其如此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除了這個問題，你們想問什麼都可以。”

    “都可以？”徐鏡寒問。

    “對，都可以。”

    “那好，說一下這種直播，你幹了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吧。”

    “一開始是怎麼知道這個直播的？”

    “無意間在網上某個論壇看到的，說是能賺錢。我一想，能賺錢還不好？於是我就下了一個。不過可惜的是，我下完之後，那個帖子就被刪除了。”

    “這有什麼好可惜的？可惜沒多出幾個人渣？”王念反問。

    馬博笑了一下，“你們不懂，我說的可惜是少了很多人賺錢的機會，其實我本質上是沒有什麼愧疚感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覺得正常？你可真是個人才，”王念忍不住給對方鼓起掌，“這種不要臉的話和三觀你都問心無愧，難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脫衣服幹壞事，厲害厲害。”

    馬博何嘗不知道王念在反諷自己，但是他還是解釋道：“這個直播我只能說，種類不止我這一種，其他的我沒什麼好說，要怎麼判都無所謂，只要你們能找到證據。”

    “你之前還這樣做過多少個人？”徐鏡寒問。

    “不算這次，六個人。”馬博說，“就在我屋子的地底下，你們一挖就挖出來了，我一直沒捨得扔。”

    這種具有反社會人格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同理心，和他說再多都是於事無補。於是徐鏡寒讓人把他帶下去。王念正巧接到了周劼的電話，於是出去接通了起來。

    “喂，怎麼樣了？”

    “我......我得好好消化一下，太厲害了這......我可算是長見識了。”

    “快說！”王念督促道，“快點！”

    “你是知道的，雖然我是玩電腦的，但也不代表我知道很多，所以我請了一個紅客聯盟的人，讓他幫我查了一下，現在才知道。我們追查到了一個叫“人間實驗室”的網站，這是一個直播網站，同時也是一個賭博網站——賭的是影片裡的內容。”

    “什麼意思？什麼叫賭的是影片裡的內容。”

    “這個嘛......就是我要說的，太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