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許諾
“好吧。”徐鏡寒覺得這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班長,其實內心裏懂得很多。他決定結束這次對話,因為他想去看一看那個被欺負的孩子,“那就到這裏吧,叔叔一會還要繼續查案。”
“好。”女班長點點頭,“那個......”
“你放心,我們不會暴露你的。”
女班長鬆了一口氣,“謝謝警察叔叔。”
徐鏡寒還趕時間,他告辭了這個女孩後,出門給王念傳送了一條簡訊,讓他問一問老師被欺負的那個同學家庭住址。
很快就收到了一張照片,放大看後知道了這個叫許諾的孩子家庭地址,給王念回了一條資訊,在地址目的地集合。
黑夜又一次來臨,徐鏡寒感受到了一絲涼意。他突然心裏有一股疲倦席捲全身,有個人在他的耳邊勸說著他停止著一些的搜查。
徐鏡寒搖了搖頭,繼續開著車。他不明白這種突如其來的心聲代表著什麼,是對這群欺凌弱小的孩子的厭惡?還是對校方閉上眼睛的做法?亦或者是幾十年來的負能量終於還是溢位?他不知道,也不敢在繼續深究。先繼續查案吧,徐鏡寒這樣告訴自己,也許等這次案子結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王念打著計程車來到了對方家門口,發現還沒有徐鏡寒的蹤跡。本來想直接進去來著,又猛地想起自己就是一個顧問,什麼東西都沒有,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帶著吧,王念自言自語地說。
過了沒多久,徐鏡寒終於姍姍來遲。將車停好後來到地方,見到了站在外面的王念。
徐鏡寒敲了敲門,這纔有時間和王念說話。
“等了多久?”
“沒多久。”王念說,“你再晚一點我可能就自己進去了。”
“啥啊?”屋裏問道。
“警察,麻煩開一下門。”
“來了來了。”
裡面的男人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什麼,開啟門後閉上了嘴巴,雙眼疑惑地看著徐鏡寒。
“警察,請問許諾在嗎?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
“你們找我的兒子幹什麼?”這位蓬頭垢面的男人頗為驚訝,“他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徐鏡寒急忙解釋說,“學校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也是問一問,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這樣啊。”男人不情願地開啟鐵門,“你們進來吧,我兒子在屋裏麵。”
“他怎麼沒去上學啊。”王念進門後問道。
“唉——”男人一言難盡地搖了搖頭,“說什麼都不聽,說在家複習效率更好,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他媽媽去世的又早......”
“這樣啊。”王念點了點頭。
來到屋裏,邀請兩人坐下後,男人敲了敲門,對屋裏說:“兒子,警察說學校出了點事情,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出來一下。”
說完,回過頭一臉微笑,“我給你們倒杯水。”
“不用不用。”徐鏡寒拜手說,“我們就問兩個問題就回去了,不用那麼麻煩。”
“不麻煩,應該的。”
等到男人出了屋子,兩人才有時間觀察這裏。
這裏一看就是自建房,走進來就是一個小院子,裡面種了一些蔥和酸。院子旁邊是一個簡易的廚房,王念走過的時候還發現裡面用的是液化燃氣罐來做飯的,看起來有些落後。進來後是客廳,旁邊有兩間屋子,既然旁邊這個木門裏麵的是許諾的話,那麼旁邊屋子就是他父親的。
總的來說,感覺日子過的還蠻不錯的,想必蓋起這個房子,這位父親花了不少錢,也用了不少的力。
木門被開啟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滿臉唯唯諾諾,一眼看過去就是那麼好欺負的角色。他身材不高,體格也不健碩,微微佝僂著腰,伸著脖子,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一副“我很傻很老實”的模樣出現在兩人面前。
徐鏡寒站了起來,頗為熱情地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說道:“你叫許諾吧,你好啊,我們是想來問幾個問題的。”
“哦......你們好。”許諾伸著脖子微微點頭,連徐鏡寒的手都不握,直接坐在了兩人對面。
“你這孩子!”剛剛帶了一壺熱水壺的父親拿著兩個玻璃杯走了進來,一見這幅場景,放下手中的東西后訓斥說,“從小到大說了多少遍了?要有禮貌要有禮貌,給我站了起來!連個稱呼都沒有,想幹什麼!”
憤怒的父親死瞪著自己的孩子。許諾不情願地站了起來,伸出手和徐鏡寒握了握,然後分別和來的兩人說:“叔叔好,哥哥好。”
“這還差不多。”男人的臉色好轉了點,轉過頭對兩人抱歉地笑了笑,“這孩子從小就這樣,怎麼說都沒有,笨的和豬一樣,你說我怎麼有這樣的兒子啊,一天到晚沒有禮貌,就死蹲在家裏,我怎麼對得起他死去——”
“爸!”許諾漲紅了臉大喊了一聲。
“你這孩子,想造反啊!”一見許諾在兩人面前不給他面子,他馬上就舉起手作勢要打。
徐鏡寒急忙拉住這個男人。話還沒有問,怎麼內部就先打起來了?他好生安慰了兩句,男人罵罵咧咧坐在旁邊,也不看自己滿眼通紅的孩子,生著悶氣,似乎對自己沒有嚴加管教感到無奈。
徐鏡寒趕忙轉移注意力,不然這孩子一會肯定就會哭,他馬上問道:“你認識孫旭嗎?”
“認識。”許諾甕裡甕氣的說道。
“你知道他出事了嗎?”
“知道。”許諾點點頭,“班級群裡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你知道還失蹤了好幾個嗎?”
“我都知道。”許諾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他們是活該!”
“活該?那你對這些事情,還有什麼其他的瞭解嗎?”徐鏡寒繼續問道。
許諾低著頭搖了搖,“沒有,我知道的事情都是在班級群裡知道的。”
“那......其實那個影片,我們看過了。”徐鏡寒說完後,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覺得還是小心點好,對男人說:“可以讓我們去屋裏和孩子單獨聊一聊嗎?”
“單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