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師好啊。”王念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害的他差點把手中的咖啡灑了出來。

    “啊......王警官是吧。”老師連忙站起來說，“坐坐坐。”

    王念走了兩步倒在沙發上，“我不是警官，我看我們兩個差不多大，你叫我王顧問就好了。”

    “好的好的。”老師如同小雞吃米一樣點頭，“王顧問，我這次來是因為......”

    “沒事你說吧。”王念微笑著說，“我們是不會洩露你資訊的。”

    “是是是......其實，今天校長他們說，要讓我主動辭職......雖然我......我根本就沒有錯！”老師越說越氣，“明明當時我想找家長的時候被教導主任和校長給阻攔了，說什麼只要關心學生的分數就可以了，而且在我三番四次因為他們打架讓他們罰站的時候，他們居然說不可以，說什麼家長回來找麻煩之類的，讓我不要去管......”

    王念沒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老師還沒有發泄完。

    “就因為我教的是語文課，他們就讓我少上幾節給其他老師，當我要開班會的時候，他們還是剝奪我的課，用來上其他的科目，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發現那個影片了？”

    “嗯。”老師點點頭，將咖啡放下靠著沙發，無力地說，“我還沒到那種不去接觸新鮮事物的年紀......有一次我在網上看到的時候，馬上就認出來是我們班的學生，於是我找到教導主任，讓他們趕緊把影片給刪除，然後我再去好好教育他們......結果......”

    老師一言難盡的樣子讓王念覺得噁心，“為什麼你的第一反應是讓他們刪除影片？你也害怕是嗎？”

    “呵呵......我當然怕，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師而已，如果這件事情在網上火了，那麼第一個處罰的就是我......我沒辦法......”

    王念沒有繼續深問，他知道老師說的也沒錯，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你知道被打的那個學生，他怎麼樣了？”

    “看到這個影片的時候，我就幫他換了座位，讓他和我們班長——一個女孩一起坐，我覺得這樣再出什麼事情的時候，班長能夠及時的告訴我......”

    “女孩子？她是不是也被欺負了？”

    老師勉強點了點頭，雙手捂著臉，“你說我怎麼辦？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就連我想幫他們換一個好一點的班級，都被教導主任都否決了。”

    “他最近都沒來上課嗎？”

    “對，我給他爸爸打了電話，他爸爸說他生病了，就請了一個長期假。”

    “長期的？”

    “對。我也和他爸爸說了，孩子現在高考了，不能耽誤時間，但是他說沒關係。既然家長都這樣說了，我作為一個老師也沒有辦法。”

    “你知道拍攝的孩子是誰嗎？”

    “不知道。”老師搖了搖頭，“我後來問過他們，但他們都不說，本想進一步深究的......”

    “被他們攔住了？”

    “是。”

    “你能不能把那個被欺負的孩子家長地址和號碼都給我？”

    “當然可以。”老師掏出手機，開啟相簿後，把王念要的資料傳送了過去，“我發過去了。”

    “對了。”王念又問，“就是學習走廊，也就是到你辦公室那一片，有沒有攝像頭？”

    “這個是有的。”老師問，“你要幹什麼？”

    “一般錄影是在什麼地方？”

    “在辦公樓裡面，微機室旁邊。”

    “好的，我知道了。”王念站了起來，“你也別想太多了，明天開始，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當班主任吧，反正你也快被辭退了。”

    老師聽王念這麼一說，漸漸露出了笑容，“你說的對！”

    ***

    徐鏡寒和一位女學生約在了一家坑德基裡見面。徐鏡寒給對方點了一份A套餐後，就坐在座位上等著。過了沒多久，徐鏡寒腦海裏有映像的一位女學生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坐下來後，她開始自我介紹了起來，原來她是他們班裏的班長，她覺得不管是英語老師，還是王念說的都很對，雖然老師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他們說出來，但她還是覺得應該說。

    “那麼，”徐鏡寒和顏悅色的問，“能告訴我，那些失蹤的孩子，真是是老師嘴裏的好孩子嗎？”

    “是......”班長低著頭說，“他們的成績都不算差，有時候如果努把力的話，都是可以成為班級裡前幾名的存在，所以在老師的眼裏，他們確實都很不錯。”

    “你覺得他們好嗎？”

    “他們都是人渣！”女學生咬牙切齒，兩隻手狠狠擰著自己的衣服角，“他們平常在老師面前人模狗樣，但都喜歡欺負同學，他們和外面社會裏麵的人有往來，所以在班級裡無惡不作，開心了就老老實實坐在一起聊天，不好的時候，他們就喜歡找茬，故意打我們班的同學。”

    徐鏡寒掏出手機，開啟影片推到她的前面，問道：“你看過這個影片嗎？”

    “看過。”女學生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個影片在我們班裏傳了好久，就是因為這個影片發到網上被班主任知道，教訓了他們一頓後，他們就叫囂著要打死那個傳影片的人，而且砸壞了班裏很多同學的東西，就因為覺得可疑。”

    “你們難道就這樣一直忍受？”

    “有什麼辦法？”女學生嘆了一口氣，“老師不管，家長不管，我們又打不過，而且就剩下幾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再也不見了，每個同學都在忍耐著。”

    “影片裡這個被打的同學......”

    “我認識。他是我同桌。”女學生的眼裏充滿了溫柔，“他真的是一個特別特別好的人，他是我們班的學習第一名，但是因為身體弱，所以經常被他們那些人欺負。”

    “他有多久沒來過學校了？”

    “一個星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