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念叫喊王武的聲音，徐鏡寒將一旁哭泣無助的母親交給劉涵來安慰，自己的主要任務還是需要破案。下了樓來到後門，見王念在兩邊草地上來回走動，身體大搖大擺，像是一隻人猿。他走進看著王念問道：“你在幹什麼？”

    王念向地上努努嘴，說道：“學這個腳印的痕跡走路。你看我走的距離是不是差不多。”

    “學的還挺像。”徐鏡寒說，“你的肩膀幅度太大了。”

    “不這樣沒辦法保持平衡。”王念走出來在地上跺了跺，方便把腳上的泥土清理乾淨，“我剛剛看了一下，我覺得兇手可能不是狂犬病患者。”

    一聽到有關於案件的，徐鏡寒臉上表情驟然嚴肅起來。“為什麼這麼說？”

    王念搖搖晃晃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如果是狂犬病患者，不可能還保持那麼大的理智，懂得將第一位死者放到外面的倉庫。”

    “第二，兇手有狂犬病也不可能活那麼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之前說的，狂犬病患者有恐水症。但是你看，這個工廠裡有些地方破破爛爛，前幾天的小雨積累起來的小水灘，到現在也沒有幹。在這裏殺人，對於狂犬病患者來說，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沒有病的人，也能這樣殺人？”

    “至少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

    “我只能確定兇手沒有狂犬病，但為什麼會這樣殺人，我暫時還沒有太好的線索支撐我的推斷。”

    “是什麼樣的推斷？”徐鏡寒問。

    王念張了張嘴，又閉上：“我還是不說的好，等到有線索了再說吧，現在說這個沒什麼用，還有可能誤導你們的調查方向。”

    徐鏡寒想了想，是這樣道理。

    搜查完整個工廠，王念先行一步來到會議室，至於其他的人，有的在走訪調查，有的在安慰受害者的家屬，徐鏡寒則去了新聞發佈會，沒辦法，這種事情太過於嚴重了，必須要給市民們一個交代。

    閒著也是閒著，王念便來到法醫這裏。這時候法醫剛剛好將死者重新用白布蓋起來，見他來到這裏，老馬便直接說道：“和你之前推測的差不多，頸動脈破裂導致的過量出血。”

    實習生再一旁小小的驚訝了一下，至少他來到這裏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還沒見誰能讓在他主動和對方說過屍體的情況。

    但是王念心裡明白，有本事的人在哪裏都是受人待見的，不然為什麼人還要努力？

    “死者有沒有掙扎過？”

    “有。”老馬點點頭，將口罩摘下，“死者的身上有很多地方骨折，還有被殺傷的痕跡，應該是在殺死前毆打過。”

    “哦對了！”老馬又說道：“聽說你今天推測沒有狂犬病？”

    “是，”王念來到屍體旁說，“因為和狂犬病的症狀不太相同。”

    “這個的話，我一會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這樣也好，以防萬一是變異的病毒。”

    和法醫兩人談了談關於死者的問題，就被徐鏡寒的一通電話叫道會議室。王念在揮揮手和兩人道別後，實習生在老馬旁邊問道：“老師，為什麼......”

    “態度好是不是。”老馬用他耷拉著眼皮的三角眼盯著實習生，“為這個警局留過血的人，應該受到尊敬，和年齡無關。”

    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所有人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開始會議。等到王念坐下後，徐鏡寒先行說道：“這個案子，剛剛上面下了死命令，三天破案，所以我想問一問大家，現在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暢所欲言，不怕說錯，就怕不說。”

    “組長，我有一些看法。”

    大家紛紛回頭，看到舉著手的劉涵。作為今天剛剛加入這個小組的成員，顯然是一個值得表現給組長留下好印象的時候。

    “你說說看。”徐鏡寒示意對方坐在座位上說。

    “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兩名死者都有關聯的線索裡。比如，為什麼兩個人死的情況不一樣？”

    “是有些不一樣，你怎麼看？”

    “會不會是，這個案子是一個擁有狂犬病病毒的人，在進行實驗的時候無意間被這個孩子看到，纔會起了殺心？”

    徐鏡寒在顯示屏上寫了幾個人，然後繼續問道：“那你覺得下手的第一步應該是哪裏？”

    “查詢第一位死者的資訊，去他的孤兒院看一看。”

    徐鏡寒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做的非常好，旋即打量了其他人，繼續問道：“還有沒有人？”

    顯然很多人都覺得劉涵的這個想法非常好。但徐鏡寒看到王念在一旁抱胸發愣的時候，拍了拍他前面小板凳上的桌子。“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主要是在像，兇手不是狂犬病的話，那麼我們尋找的方向可能是錯的。”

    “怎麼說？”不只是徐鏡寒感到好奇，所有人都被他大膽的猜測所吸引。

    王念沒有注意到這些，繼續低頭說道：“不是從疾病起因的暴力行為，而是目的性的犯罪，也就是爲了犯罪而改變了自己的身體，同時不會失去理智。”

    這種想法太過於可怕了，徐鏡寒說道：“類似與吃藥之類的？”

    “可能要比這種嚴重的許多。”

    王念接著說，“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瘋子乾的，但如果不是精神發生了問題，那就真的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情了——存在理性狀態下的憤怒，所以纔會有這種殘忍的手段對待別人。”

    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變得嚴肅而堅定。徐鏡寒也發話道：“爲了防止會有其他受害人，必須儘快找到他們與兇手之間的聯絡。這樣，劉涵和謝筠一組，去安撫學生家長，並且打探一下情況。我和王念去一趟學校。王武和劉穩旭檢視倉庫附近的監控，並且再去孤兒院看一看。”

    “是！”

    每個人都站了起來，很快展開了行動。這個時候，分秒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