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進來的？”

    王念想了想，“說是扔進來應該不合適，送來的？帶來的？反正這裏並不是第一現場。”

    徐鏡寒感覺這件案子有些棘手，除了知道對方有不同的狂犬病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線索，就憑這點，實在是難以繼續下去。

    越想越難辦，他用完好的左手摸索著口袋，被王念一把拉住，說道：“別吸菸，剛打完針。”

    “是不是還不能吃辣？”

    “是的。”

    “唉——”

    王念放下手，指了指上面，“我們上樓看看。”

    將手從口袋裏抽出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跟著王唸的腳步再次上了三樓。這層樓和二樓絲毫沒有什麼區別，也沒有任何血跡和腳印。

    “這層樓看起來死者沒上來過。”王念隨處掃兩眼，水泥和沙子裡沒有像是二樓一樣的腳印。

    徐鏡寒撓了撓自己手上的手，低著頭說道：“也就是說，死者的行動範圍只有二樓？”

    “對了。”王念回頭問，“那個小孩他的對講機是在哪發現的？”

    “三樓。”徐鏡寒說，“聽到王武的叫喊後，跑到了二樓。”

    “為什麼不直接跑到倉庫外面呢？”王念認為這些理由漏洞百出，“這孩子在說謊。”

    “你要去問問他嗎？”

    “可以嗎？我主要是擔心對方父母會不會......”

    王念深有體會，每個家長都會保護自己的孩子，尤其是那些溺愛孩子們的家長，就好像是渾身炸起毛的貓咪，稍有不滿意就會撲到你的臉上。

    “這個，他現在應該是在上學了，因為是高三的緣故，沒那麼多時間耽誤，我們可以去他們學校問一問。”

    “私下就好。”王念說，“換件衣服吧，會給孩子造成壓力。”

    “可以。”徐鏡寒點頭，心裏有些感慨，這傢伙終於開始學會關心人了。

    回到辦公司，徐鏡寒特意換了一件比較輕鬆的裝扮，然後拿起桌上的鑰匙，“走吧。”

    “等一下。”王念伸出一隻手示意等一下，摸著下巴坐在沙發上沉默了起來。

    過了有五分鐘左右，王念突然站起來，對著徐鏡寒說道：“死者會不會和學生有什麼關聯？”

    “什麼意思？”徐鏡寒對王唸的匪夷所思並沒有嘲笑，相反他非常嚴肅地也一同坐了下來，“你是怎麼想的？”

    “說不上來。”王念摸著下巴說，“為什麼王武和你都受了或大或小的傷，而這孩子好像除了受到驚嚇以外什麼事情都沒有？”

    王念大步走到門前開啟門，回頭道：“走！我們去問問！”

    徐鏡寒站了起來，將門關上後和王念一起去了學校。

    學校距離警局並不是很遠，開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就能到。現在距離放學還剩下大概一小時的時間，如果不趕快點的話，可能會耽誤學生吃飯，所以一來到學校，兩人馬上就找到了學生的班主任。

    一位頗有知性美的老師請兩位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現在辦公室裏只有她一位老師，也就是學生的班主任，其他老師都在上課。

    老師推了推眼鏡，客客氣氣說道：“請問你們找孫同學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警察。”徐鏡寒出示了自己的警證，“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他，請問方便嗎？”

    “孫旭同學的話，今天並沒有來上課。”老師叫簽到表從旁邊的卷子裡抽了出來，放在兩人的面前，指著孫旭的名字說，“你看，今天孫旭的媽媽給他請了一天的假。”

    “請問老師你知道他們家住在哪裏嗎？還有他家長的電話號碼。”

    “有的有的，你稍等一下。”老師對徐鏡寒笑了笑，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檔案櫃旁，翻出一個檔案查詢。

    王念用手肘捅了捅徐鏡寒，“你們難道沒有這些資訊嗎？”

    “案子是我們的，但是送孩子回家是派出所的民警們，我們對這件事情還不太清楚。”

    “你們這個也太馬虎了吧。”

    “這個案子是今早才被正式送到我們小組的，有些事情確實來不及。”

    “你們加幾個組員啊！”

    “沒有優秀的我們情願不要！”

    王念聽徐鏡寒這麼一說，就想起一個人來，“還記得劉涵嗎？我覺得她蠻不錯的，很有潛力。”

    “最近正在評估她......看情況吧，主要還是先把案子破了。”

    “兩位警官，我找到了！”

    老師笑眯眯地從資料夾裡抽出來一張表格，遞交給了徐鏡寒，“這是家長會的時候孫旭的媽媽填寫的，你們可以聯絡。”

    徐鏡寒將檔案拍了一張照片，遞還給老師，然後站了起來。

    “那老師，我們就不麻煩你了。”徐鏡寒微笑著對老師表示感謝。

    王念雙手撐著桌子邊緣盯著老師慢慢站了起來，說道：“我替大家感謝老師您的幫助，這樣，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如果還有其他——”

    “老師再見......再見......”

    徐鏡寒不等王念把話說完，就死命拉著他的後衣領硬生生拖了出去，任由王念掙扎。

    老師客氣地笑了笑，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

    “我說你拉我幹什麼。”王念被他拉出辦公室到樓梯旁才鬆開手，不滿問道。

    徐鏡寒白了他一眼，“瞎搞！我們先把任務完成，你隨隨便便這樣做，知不知道會——”

    “會損害名聲嘛，我又不是你們的一份子好不好，我就是個故問，何況我這是爲了隨時掌握這名學生的動向，我都是爲了案子好不好。”

    徐鏡寒陰險的笑了笑，王念頓時感覺全身發涼。只見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暫停鍵陰深深地說道：“這件案子你最好老實點啊，不然唐楠會收到不錯的錄音。”

    王念瞪大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徐鏡寒會做出這種於他身份不同的事情。他渾身打篩糠，瞬間換上憨厚地笑容：“我們走吧，不然一會放學了市裏麵堵車，案子最重要了。”

    徐鏡寒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裏，率先下了樓梯，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說的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