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新的改變
夜裏,一片寂靜。人們歡度完新的一年來臨之後,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時間繼續狂歡。就好像是火花一樣,眨眼見就都消失不見。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王念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翹著腿感慨。從來不說新年快樂的自己迫於唐楠的威嚴給他爸送了祝福;徐鏡寒家的女兒作為交換生要去國外一年,讓這個女兒奴又歡喜又悲傷,最後伶仃大醉;或者像是樓下的劉姐,生意蒸蒸日上,不得已又開了一家分店;再比如自己,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已開始了健身。
“所以說啊,”王念感慨地說,“人生,就是要不停改變啊。”
連續兩聲“啊”似乎讓王念自己很受用。但這種感覺也只是到此為止了。
剛要準備換睡衣,手機突然顯是了一個電話來電。鈴聲響了很久,確認不是一些買房子的推銷員電話後,他摁了接聽鍵。
“你好......”這是一個女性的聲音,聽起來是中年人了。
王念抱著疑惑的心情,直接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你......你是偵探嗎?”
“算是吧。”王念確定這是一通可能是生意的電話,問道,“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在網上看到你的網站,還有之前的電視新聞......我想幫我一個忙。”對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痛苦,嗓子還有一些嘶啞。
王念皺了皺眉,自己做了一個小網站,留下的確實是自己的號碼,但這還是第一次,看來對方鐵了心要找自己纔會找到。
“什麼忙?”王念順便把錄音開啟,“你怎麼稱呼?”
“我叫費晚霞。”對方自我介紹道。
兩年前的外國情人節,慶安市的費晚霞和她的程式設計師丈夫趙世兵難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到一家西餐廳吃完燭光晚餐,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犯人因為過度飲酒造成了這次連環碰撞,也讓主駕駛座的趙世兵脊椎錯位,腰部一下癱瘓,後車廂的小女兒因為沒有戴上安全帶,當場死亡。
兩年後的新年第一天,工作回來的費晚霞回了家,發現在家辦公的老公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馬上報了警,但卻再也沒有下落。
“他肯定是被綁架了。”費晚霞略帶哭腔,感覺情緒有些不穩定,“肯定是的,肯定......”
王念問道:“你怎麼肯定?”
“他的輪椅還在家。他癱瘓了,怎麼可能一個人走掉啊......”
“你先別哭,至少在我問完之前,我不喜歡委託人連情況都說不好。”
“是.......”
“除了輪椅之外,你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這兩年他很消沉,他曾經對我說過,他可以忍受癱瘓,但沒有女兒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工作也是在家裏,從來不和任何人說話,過去的朋友全部斷了來往,除了電腦,他連手機也不用了。”
而趙世兵的前妹夫,已經和他妹妹離婚的楊逍,因為當時離婚財產分配的問題,一直和他妹妹有矛盾。後來他妹妹一個人去了外地重新生活,他的前妹夫就時不時來他們家鬧事,三番四次砸門。
在還沒癱瘓之前,楊逍有次來砸門的時候反被趙世兵給打倒,他拿出刀子的時候,費晚霞報警而來的警察正巧看到,被制服後,關了幾天。從那以後,就沒來過。
一開始,警察將目標放在了楊逍的身上,認為他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人。
此時的楊逍生活變得非像拮据,再加上酗酒和暴力傾向,家人都慢慢疏遠了他。沒辦法他只好一個人出去在一片較為偏器的城中城租了房子。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回來喝酒。
鎖定楊逍之後,警察在第二天八點來到他租的屋子外,敲門後,對方開啟門一看見警察,馬上轉身翻牆逃跑。城中城這個地方,到處是髒亂差,隨隨便便一個小地方都有可能萬丈高樓,所以沒過多久,在一堆垃圾附近,消失不見了。
後來在這個一室一廳的屋子裏,在蹲廁旁邊的紙簍裡,發現了一把長約二十釐米的菜刀,刀面上雖然沒有任何指紋,但卻在刀面和刀柄之間的間隙縫中,發現了鮮血,檢測到了趙世兵的DNA。
“沒有任何指紋,但是卻發現了血跡。”費晚霞說,“所以他們後來全城通緝,開始抓捕楊逍,結果......結果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費晚霞哽咽了起來,發出了“嗚嗚”的哭聲。
“所以我求求你,能夠幫助我。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女兒,我不想再失去我的丈夫。”
“也許你的丈夫......”
“不會的!”費晚霞顯得非常激動,甚至情緒有一些失控,“什麼都沒有,就一點血跡算什麼!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說完後,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又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我和我的丈夫這些年也沒有怎麼花錢,我們有很大的一筆積蓄,幫我找到他,我願意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僅僅是電視上?”
“我後來看到了很多你們市的新聞,雖然你都很不起眼,但是每次你都會出現在一個警察的旁邊,所以我覺得你是個有本事的人。”
王念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女人爲了來委託自己,還特意調查了一下自己。這是個聰明的女人。想到這裏,他有開始猶豫了起來,畢竟是外地的委託,實在是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畢竟自己的辦案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萬一要是惹火了,那可就是不好了。
“求求你。”費晚霞語氣裏帶著請求的口吻,“我可以把我和我丈夫的積蓄都給你......請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求求你。”
王念不得不承認,就算對方有些道德綁架式的請求,也沒辦法真的拒絕。
“好吧。”王念說道。心裏卻想著,權當新的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