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村長的老婆阿梅衝王念和徐鏡寒笑了笑，“好像是，我也想起來了。我去找找。”

    “不用了，”徐鏡寒掏出火機，看著王念欲言又止，“我有。”

    “有就好，”王念順手拿了過來，殷勤地給村長點上，“我這嗓子不太好，喝點茶潤潤。”

    “小夥子，嗓子不好就少抽菸，”村長嘿嘿笑了起來，“不然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嗓子肯定就啞了。”

    王念也不說話，就嘿嘿的笑。笑得村長覺得這傢伙腦子不對。徐鏡寒看到時候了，便客套了兩句，帶著王念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王念還是嘿嘿直笑。徐鏡寒實在忍不住了，質問道：“你好好的偷我煙做什麼？”

    “不幹什麼，練練。”

    “練練？”徐鏡寒也嘿嘿笑了起來，“你想不想徒步回家？”

    “別！”王念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我笑是因為，這個村子有鬼。”

    “這年頭不信這個了啊，你不要瞎搞！”

    “你說什麼啊！”王念說，“我是說這個村子不對，有鬼！”

    “有什麼鬼？”

    “你信不信現在回去，那幾個在外面聊天的老爺子都不在了。”

    “不在？你是說他們是假裝的？”

    徐鏡寒猛地踩住剎車，急忙掉頭趕回去。

    “不是你回去也沒有意義了，還回去什麼......”

    徐鏡寒也不說話，直踩油門向回趕。等再次來到村子的時候，果不其然，正像是王念說的，村子裏什麼人都沒有。徐鏡寒來到村長門口，四處張望，緊接著推開門一看，什麼人都沒有。這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他回去開啟車門，問道：“早不說？”

    “說了你我都是鬼魂野鬼了，”王念拍了拍駕駛座，“趕緊回去吧，路上說。”

    徐鏡寒回頭看了一眼村長家的大門，嘆了一口氣上了車，向回趕去。

    “其實吧，我早看出來有問題了，”王念說，“但是人家都有武器，咱們不得裝孫子啊，不然能怎麼辦呢？”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進屋子搜查的時候，外面一共就四五個人。村子裏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家出了點事，人都往裏擠著看，哪像這樣那麼淡定。”

    “就這樣？”徐鏡寒皺著眉頭問道。

    王念搖搖頭：“那村長年紀肯定不大，他那個假老婆，懷裏別了一把槍，彎腰倒茶的時候我看到了。還有，他們是第一次在那裏，對情況都不熟悉，我說樓下有火他們就真信了。”

    “這就是你偷我煙的理由？”

    “這不就是無聊嗎......”王念安慰徐鏡寒，“你也別生氣，等我們把孫博的案子破了，其他案子就都解開了。”

    “怎麼破？人都跑完了，就剩下一具屍體，還不知道怎麼下手。”

    徐鏡寒說著說著，使勁拍了一下方向盤。胸中鬱悶之情，難以發泄。

    王念也不多說什麼，他何嘗又不知案子的難度。哪怕死者還留有全屍，哪怕人手足夠，哪怕......事已至此，再多的哪怕都是虛假的。徐鏡寒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不是怪你，你別往心裏去。”

    “理解，”王念看著他，“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想啊，他們為什麼要裝作村裏的人？村裏人又去了哪裏？為什麼每家每戶房子都那麼好？”

    “什麼意思？”

    “後續！”王念指著南方，“還是那起案子的後續。”

    “你是說拐賣......”

    “雖然看起來很麻煩，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打算怎麼做？”徐鏡寒問。

    王念轉過頭，透過車的後窗向後看。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慢慢拉近兩車之間的距離。他回頭看著徐鏡寒，嘴巴向後撇了一下。徐鏡寒早就看到了這輛轎車，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說，是因為他不太確定。但是對方這股不可阻擋的車速，可讓兩人感到一絲不快。

    “你也這樣覺得？”

    王念點點頭，“這車有點不對勁。”

    “開快點。”徐鏡寒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踩下油門。果不其然，等到徐鏡寒這邊加速後，後面的黑色汽車以更快的速度向車尾撞過來。

    “抓緊！”徐鏡寒再一次踩下油門，躲過了撞擊。但是在這時候，車子似乎有些不堪忍受這種速度，整個車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王念在一旁說道：“讓你換車你不換，好了吧！”

    “換！回去就換！”

    徐鏡寒稍稍減速，向左打著方向盤，來到另一個逆行道上。後面的車子漸漸加速和徐鏡寒他們平行，然後門窗降下來，從裡面伸出一隻手。王念大叫，“這他媽也有啊！”

    砰！砰！

    嗞——

    早在對方手裏出現手槍的時候，徐鏡寒便猛地踩下油門。等到對方開槍的時候，除了有一發打中A柱——也就是前車窗和車門之間的車柱。

    等到他們發現徐鏡寒剎車後，伸出窗外的手收了回去，他們也剎車停在了徐鏡寒前面。

    徐鏡寒將車橫過來，隨後馬上叫道：“下車！”

    不用徐鏡寒叫，王念很快就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在車後伸出個腦袋觀察著。

    徐鏡寒掏出槍，雙手舉起半跪在車後，瞄準了一個正在下車的面具男。二十米，一個他曾經無數次聯絡過的距離。按照平常訓練的動作，他迅速地連扣了兩下扳機，“嗒，嗒”。一道血柱從一個人的胳膊上飛濺出來。那人馬上叫了起來，想被擊倒一樣倒下。

    “媽的，生疏了！”

    徐鏡寒叫罵了一句，馬上調整好呼吸，向右移了一點，對準第二個目標打了出去。這次打中了後車廂，迸濺出一絲火花，距離那個人的腦袋僅僅只有十釐米的差距。這時候，對方開始還擊了。徐鏡寒大喊一聲趴下！頭頂上的子彈像冰雹一樣砸了過來，把車子的玻璃打成了碎片。等到對面停火，徐鏡寒從車後面閃出頭來，看到兩個人架著受傷的男人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