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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進化與返祖

    “楊叔,你發現了什麼”。

    一連兩起案件都是自然死亡,上次是舞女瑤曼,這次是總督夫人露絲,可是這兩起案件明明是兇殺案件,這次兇手還在現場留下字據,兇手是如何做到的?上次瑤曼的事還能找到解釋,因為自己的族人遭遇過類似的事情,這一定是人為的,但是這起案件屍體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除了那方手帕能證實兇手的存在,難道正是覺醒者所為,除了這個猜測,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

    “不知諸位有沒有發現夫人屍體上的毛髮有何變化”。

    老楊此言一出,眾人連忙湊上前去檢視屍體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

    黃河離屍體最近,最先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發現屍體上的體毛相比正常人顯得長許多,而且顏色要深得多,起先她只顧著查驗屍身上有無創擊傷口,忽略了毛髮異常的事情,待老楊點明之後她是第一個發現的,然後向眾人指明這一點。

    “屍變了,一定是屍變了,總督夫人要變成殭屍了”,另一位探長聽完之後尖叫起來,當他還沒有說完接下去的話就被那名艦長一腳踹到老遠。

    “老先生,這是何種原由?”艦長依舊恭敬的問道,雖然他臉上充滿悲憤,但是依舊沒有失態。

    “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地方,人死後身體的毛髮,指甲依舊會生長,這我是見過的。不過這樣的情況一般發生在橫死之人身上,而這種壽終內寢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老楊也感到疑惑。

    ”做我們這一行的,沒有外國那些先進的儀器可以用以檢查,但是祖上也傳下不少妙法,人體記憶體在隱脈一說,而能探測到隱脈的地方唯有心臟周邊,橫死之人雖身體死亡,但會有人隱脈一直搏動,那樣就會出現毛髮依舊生長的現象,但壽終正寢之人隱脈絕對會消失;老朽剛纔試了一下,發現夫人體內果然沒有了隱脈脈動的跡象”,l老楊解釋道。

    “撒旦,一定是被撒旦詛咒了”一陣粗獷的聲音從白振然背後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查理不知何時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進了臥室。

    “將她的屍體馬上燒掉,還有跟這個女人有關的事物都要燒掉,不然詛咒會傳給我們所有人”,查理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白振然看出查理這是用咆哮演示自己心中的恐懼,此時完全不顧事實的真相。

    “查理,你冷靜點,露絲死的太過詭異,還有兇手還未抓到,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在她身上,你怎麼可以如此亂下決定”查理的咆哮一下鎮住了在場的眾人,唯有公主號的艦長出言想要阻止。

    可是查理根本聽不進去,那些站在他身後的高官以及巡捕房的一眾人等有如沒了生氣的你菩薩,一動不動定在那裏。

    “傑瑞,這件事不是人做的,一定是撒旦,惡魔撒旦,不然誰能悄無聲息的進來”查理見有人質疑自己,火氣一下大了起來。

    “那這又作何解釋?”艦長將一方手帕遞到查理面前,白振然這纔看到這起案件唯一的物證,可是那方手帕一直在艦長手裏握著。

    查理一手奪過手帕,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腳踩著。

    查理和艦長二人發生一番爭吵,在整個過程中白振然一直用眼神示意黃河,在白振然的示意下,黃河不動聲色的將那方手帕抓住塞進隨身攜帶的箱子當中。

    露絲的屍體被兩名士兵擡出臥室,放在門前空地之上,一群群士兵則不停的從屋內搬運的總督夫人生前使用過的物件,很快在門前堆起一座小山,最後將總督夫人的屍體扔了進去,此時屍體上的毛髮已經能很明顯的看出怪異,可是眾人沒有一人敢再提出任何質疑,隨著一陣大火,很快一切都消失了。

    巡捕房頭頭們一個個都上前對著總督查理拍胸脯保證一定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整個過程從頭到尾,從出發到現在收尾活脫脫的像一場鬧劇,白振然武傳以及黃河老楊四人站在人群最後面,冷眼看著面前的高官的表演,而總督查理的面色中已經完全沒有了驚恐,剩下的只有悲傷,縱然他的夫人生前種種不堪,但畢竟夫妻一場,查理的內心此時一定很是苦澀無奈。

    “你看他們像不像一群穿著衣服的猴子”,黃河望著眾人,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對白振然說的還是對老楊說的。

    “呵呵,權利者活到最後眼中只有權利,不管是大清還是現在的民國,不管是這裏還是遙遠的西方,縱然逃脫不了這種桎梏”老楊用拳頭敲打著自己的後腰道。

    白振然轉過臉去看了看老楊,眼中有些驚訝,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個仵作能對這個社會有如此深的理解,可是老楊依舊是原來那個老楊,滿臉滄桑的站在那裏,眼前的一切跟他無關,也許是他這樣的人見過太多的這樣的鬧劇,纔有剛纔那番覺悟的話,白振然只能這樣在心裏解釋。

    “猴子,猴子”黃河嘴中一直唸叨著這一個詞,“我知道了,總督夫人死後出現毛髮生長是一種返祖的現象”。

    “黃小姐,你說的返祖是什麼意思”,武傳疑惑問道,不僅是他,還有白振然老楊都臉上露出了疑惑。

    “我在留學時,導師曾今給我們提過在上個世紀中期,有位學者提出一個著名的理論‘進化論’”。

    “進化論?”

    “是的,他提出人是由猿人進化而來,提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學說,他認為因為環境的變化,導致一部分猿人必須解放前肢才能生存下去,慢慢進過時代的演變,有了現在的我們”,黃河將她知道的達爾文進化論將給眾人聽。

    “好奇特的學說”,白振然喃喃道,“那你說的返祖又是怎麼一回事?”。

    “西方學者認為既然人可以由猿人進化而來,那人也可以從人變成猿人,這樣的說法被他們成為返祖,剛纔我們看到總督夫人在被燒之前身上的毛髮是不是已經很明顯了,我相信如果繼續儲存屍體,那樣到時候她身上的毛髮將變得跟猴子一樣多”,黃河平時沒有長篇大論的習慣,所以說完這些發現自己有些喘息,同時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激動,感覺自己發現了案件的核心。

    在回巡捕房的路上,黃河剛纔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回放,進化?返祖?人死亡後出現返祖現象,這可以看作一種退化;那瑤曼的加速衰老直至死亡可不可以認為是一種進化?而這兩種力量屬於自然之力。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覺醒者,難道覺醒者打破了壁壘,來到這裏了?

    不可能,自己能來到這裏已經算是一種奇蹟,在暗界的歷史上很少有人能來到人間,這種機率幾乎為零。所以他一直堅信自己能來到上海是一個奇蹟,可是當他轉頭看了眼武傳,這種堅信又不禁動搖起來,如果自己是奇蹟,那武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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