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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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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半面美人篇8

    幽紙藝眼神含著笑意,凌空的雙腿抖了抖,她眉心微壓,以何琬琰的立場判斷她有些糾結。

    面前女孩的身體前傾,何琬琰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但手腕被幽紙藝緊緊抓住將那走上前去的一步又拖了回去。身後,一個正挑著鱸魚的漁夫急惶惶地過去,何琬琰身上的衣服躲過去了一場災禍。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屬於客觀立場,沒有摻雜任何的私人感情。”

    她眼中的光閃爍了一下,繼而又飄向了某處角落。

    何琬琰剛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手腕被捏了捏,她在暗示她不要回頭,何琬琰大概也明白了可能有什麼人在跟著幽紙藝。

    “說吧,別廢話了。”

    “好,打起精神來聽這件事情,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絕對不能懷上唐家的孩子。”幽紙藝的目光不自覺地撇向她的肚腹。

    何琬琰身體一涼,攥住自己的手腕的手緊了緊。

    幽紙藝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位少女的眸子同時相對,又以同樣的時間和速度避開。

    最緊張的一方莫屬於何琬琰。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幽紙藝嘴角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她抬起另一隻手沒有帶著別的情感慢慢扶上她的臉闊,像唐黎白那樣……

    不,她手很冰,很涼,還有些粗糙磨人。

    餘光瞄去,只見她的那雙手纏著紗布。

    很厚的紗布,難道……是從幻獸園出來的傷口?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再重的傷也應該好了吧?

    “難道你這個年紀了還不懂嗎?不過,我對你在京城的行蹤可是瞭如指掌,每一個動向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不過,你沒有露出那種同齡女孩的表情實屬讓本小姐感到一絲不滿。”

    她竟然知道自己所有行蹤?

    怪不得,幻獸園,怡春坊,總是感覺得到一雙眼睛在直視自己的後背。

    何琬琰問,“既然你知道了怡春坊的事情,為什麼不阻止我,你在那,會有很多機會。”

    “這個問題現在你唯一可以得到的答案就是,我不會阻礙故事的發展,但現在我要阻止的是你不能懷上唐家的血脈,原因很複雜,但從簡來說,你將只會是一個傀儡,全唐家人都會視為的傀儡,可能聽起來很好笑,但以後隨著故事不斷的推進,你會發現……有些東西遠遠會比你想象中複雜很多。”

    資訊量龐大,何琬琰來不及想清楚每個字,手裏被貼進去一張藥方。

    剎那,天地倒轉。

    全身的血脈擴張,何琬琰強行壓制著自己的神欲圖讓一切平靜下來。

    那張藥方的重量……

    壓的她手心生疼。

    雖是一張薄薄的方單,何琬琰幾乎能感知到手掌之間上下的溫度。

    幽紙藝眼睛幾乎要彎成一道新月,攥住她握方單的手向她胸口推去。

    “他們只是視外人為傀儡,你也是,我也是,我們的性質對他們而言無非都是傳宗接代的最好人選。”

    “不!”

    “譁——”面前女孩衣服的外蓬一抖,遮住了餘暉即將刺入何琬琰的時刻。

    肩膀上忽然被一隻手一搭,沉重的將那些本不屬於她的重量統統壓在上面。

    “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人……”冰冷的呼吸撲在她的側頰,從未有過的冷意從四肢百骸匯聚到一點,隱隱刺痛著身體某根軟肋。

    再已回頭尋找幽紙藝的蹤影,早已淹沒在人群之間。

    “喂——!讓一讓,讓一讓,借個路啊,讓讓,真不好意思。”一個赤膊漁夫挑著兩大擔鮮魚從他們身邊經過,何琬琰腳底沒有任何力氣,完全是被別人推在了橋的一旁。

    他們只是視外人為傀儡,你也是,我也是,我們的性質對他們而言無非都是傳宗接代的最好人……

    我不會阻礙故事的發展,但現在我要阻止的是你不能懷上唐家的血脈,原因很複雜,但從簡來說,你將只會是一個傀儡,全唐家人都會視為的傀儡,可能聽起來很好笑,但以後隨著故事不斷的推進,你會發現……有些東西遠遠會比你想象中複雜很多……

    傀儡……傀儡……傀儡

    騙人的,唐黎白怎麼會視為自己是傀儡呢?

    何琬琰無力地靠在橋的一側,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印在腦海裏,第一次覺得力氣彷彿要被抽空一樣。

    幽紙藝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爲了挑開他和她的關係,一定是這樣的。

    “何姐姐,您怎麼在外面?”小白揹着一隻藥筐冷不丁地差點被後面一個人擠倒,何琬琰連忙扶住。

    “只是出來散散心,宅子裡面有些許憋悶。”何琬琰說。

    小白低頭觀察了一眼何琬琰的臉色,但正想觀察的時候,何琬琰的表情迅速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強笑。

    外表很精美,但是沒有這幅心情的人看見後恐怕都能一眼識穿。

    “那何姐姐趕緊走吧,一會要是被唐公子看見了,那該如何解釋纔好呢。”

    “嗯,走吧。”

    ……

    何琬琰不知道怎麼走回去的,只是發覺自己的視線光影在不斷地變換。

    小白在一旁沒有看懂自家姐姐的臉色,像什麼呢?

    “小白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哦,好,那王老闆這張藥單和賬錄就先放在這裏了。”說完,小白抬起花瓶的一角將幾張印了紅章的紙壓在下面。

    房間的門被輕手輕腳地帶上,關門的瞬間,何琬琰幾乎渾身散架般的倒在了床上。

    旁邊依舊安睡的銀狐甩了甩尾巴,何琬琰無力地張口手擋住了那些光撲在自己臉上的軌跡。

    “忘記一件事就這麼難嗎?明明我一點都不在意的。”

    銀狐的尾巴末端少了一撮毛,但用手輕輕一蓋,並看不出來被揪過的痕跡。

    何琬琰下床,展開那張揉的不能再再皺的藥單,反覆按壓了幾次平鋪在桌面上。

    “你真的要試?萬一你吃了這藥出現什麼問題我可救不了你。”零說。

    “無所謂了,即使有毒和無毒,什麼的,我都無所謂,幽紙藝說的有些道理,在一切都沒有弄清楚之前興許做一些安全措施是維持彼此關係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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