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半面美人篇7
你的羅盤,你所不理解的許多,都需要被文字和這個世界得到證實,我隱約感覺得到,你身上有一股奇怪親熟的力量正在慢慢勃發,等待著一個時機,而那時機也很快就降臨到你的身邊來…
都需要被文字和這個世界得到證實,等待著一個時機…而時機就降臨到身邊來…
周圍的花瓣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圈圈的花海,何琬琰剛想抬步上去問個究竟,可四肢被那些花團團圍住,在原地不得動彈。
“不,不要,白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腳下離開地面,那種不踏實的感覺灌滿了整個身體。
花海深處,她看到了那雙醉人的琥珀色瞳眸。
白毛變了,像另外一個人一樣。
……
“少主,這是陌離家族最新的事件調查記錄親您過目.”張宇端上來一隻托盤,上面盛放著一個精巧的木盒子,一把特製的鎖別在了上面。
唐黎白大手一滑,鎖“咚”地一聲掉在了案几上,盒子緩緩開啟,裡面放著被固定好的一卷白紙。
一旁的張宇將木盒用天魂火點燃,連一點灰燼都沒有剩下,他拍了拍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現場發現了凰羽燒灼的餘灰,天火燃燒的痕跡,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唐黎白手伏在唇上,笑意漾開。
“凰羽在青州海地已經不多見了,沒想到今日還能重新聽到這個名字。”
“這東西一直是那些老鬼掌握在手心裏還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玩也真是聽得稀奇。”
張宇微微低頭,頭上的那頂帽子遮住了視線,“那,少主是想說,這凰羽還有天火是另一位高人所為?”
“凰羽不確定,但是天火我已經確定了一個人選,正好,回陌離雲帆,讓他再幫我細查一個人。”
唐黎白提起筆,沾了點墨,在雪白的紙上揮動了幾下。
三個乾淨的字型呈現在了上面。
張宇若有所思地暗自點點頭,接過紙張重新放到了一個乾淨的盒子裏。
……
何琬琰睜開雙眼,當摸到手心裏一個肉乎乎的東西安靜了一些。
她將那隻銀色的小狐狸抱在了一旁,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脖子。
零的那雙眼睛再次回現在腦海裏。
零實在是太奇怪了,何琬琰心想著,從床上下來,看到梳妝鏡裡的自己。
青絲隨意地落在肩頭,有幾縷沒有收拾地纏在一起。
昔日的那隻金簪不知去了哪裏,整個頭髮鬆垮垮地頂在頭皮上面。
“金簪應該還是丟在了怡春坊裡吧。”
何琬琰輕輕談了口氣
坐在梳妝檯前細緻地梳理著每一縷打結的髮絲。
夕陽斜下,房間裡的光線暗了很多,那香爐裡的香氣逆光看去更加撲朔迷離。
何琬琰盯著鏡子中子的自己,忽而又想到了那天唐黎白為自己描眉的場景。
一筆一撇,歷歷在目。
鏡中的女孩笑了,漂亮的弧度彰示著她的心情。
同樣款式的銀簪束於高高挽起的髮髻之上,上面的銀蝶刻的惟妙惟肖,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展翅高飛。
窗外,一點白色的光亮在晃動。
何琬琰皺眉,起身開窗。
只見自己的院落裡散佈著稀稀疏疏的白色天魂光點,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鬆,但是大致可以看得很清楚,往外面的是最少的地方。
是在暗示讓她出去的意思嗎?
何琬琰連正門都沒走,雙手一撐,輕盈的身體越過去,雙手向後翻動,腳步穩穩地落在地上。
她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還是要向前走。
到底要看看,放白色光點的這個人想要做什麼?
步子略過的地方,白色光點消失,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一路順著白光繼續向前走去,一面牆阻攔住了她。
這是分界線,外面的世界和院落裡的世界。
那個人就在外面。
周圍的白點晃動了一下,何琬琰看了看四周確保沒有侍人經過,手中凰羽傘一出,她雙腿在空中一瞪,藉着向上的力氣,瞬間展開了那柄紅傘。
光輝畢露,緩衝力將她送出了牆外。
何琬琰收起凰羽傘,白色的光點還在一路向前蔓延,曼延到不遠處的河岸上。
她暗中觀察了一會那裏的情況,人流密集,各色紛呈的人來往魚那裏。
秋江,全國運河系統的中心地帶位於京城。運河之上架著四通八達的橋樑,每一座橋都有著獨屬於它自己的名字。
在這裏,可能就是單獨把她拉出來說話地方的不二之選。
畢竟,人多可以混淆人們的視線。
最終還是走過去了。
停留在秋江一條橋的分支上。
這裏人流依舊很多,挑著擔子滿載而歸的漁農穿梭於此。
唯有一名體型曼妙的女子坐在橋上凝視著遠方即將淹沉的陽日。
“幽紙藝?”
她脊背微微停止沒有回過頭來。
“不愧是你,能在京城裏這樣對我直呼名諱的人已經不多了。”
是在暗中指她沒教養嗎?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怎麼還要帶著名號稱呼你?”
幽紙藝終於肯轉過身,她雙手撐在橋的圍杆上,那雙迷離的瞳眸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
“那重新認識一下我,幽蘭閣三小姐,幽紙藝,號妙靈,京都人也,年芳十九,叫我姐姐也是沒關係的。”
幽紙藝微微一笑。
站在對面的何琬琰不禁看得一些失神。
看著熟悉的人臉,體內的性格卻截然相反。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林覓紅的林浮春的人?”
“林浮春,好像是三年前全家被斬的那個家族的大小姐,聽聞是個很嬌氣的人,偶有耳聞未曾謀面。”
她光潔的額頭上那抹紅色的血符隨著她說話的語氣更加妖豔起來。
何琬琰輕輕宋了口氣,但是那極像自己大姐的面容讓她有些內心無法釋懷。
林浮春……幽紙藝,原來天下真的會有這麼相似的人啊。何琬琰心裏不禁感慨。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何琬琰問
幽紙藝眼神含著笑意,凌空的雙腿抖了抖,她眉心微壓,以何琬琰的立場判斷她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