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發剛要追趕，就被一道箭矢形劍氣打中肩頭。肩膀上有一個血窟窿，鮮血汩汩往外流。

    他明白不是樂明的對手，就大張著嘴，從嘴裏冒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這股味道快速地瀰漫開去。凡是聞到的立時薰暈過去。

    賀佳被打一拳，落到地上，吐血不止。樂明見狀，顧不上許多，背起她就跑。

    兩人又逃到山上。

    當天，數萬官軍將山圍住，叫囂絕對不放一隻蚊子離開。

    幸好樂明熟悉野外生活，抓到一隻兔子。

    晚上，兩人剛躺下沒睡一會兒，就被叫嚷聲吵醒。萬點火光逐漸往山上來。

    賀佳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孟發那個混蛋，一定是不想讓我們睡覺。想消耗我們的精力。不如趁現在圍困還不嚴密，偷偷地鑽出去。”

    樂明起身，拿起長劍，跟在賀佳身後。

    賀佳畢竟江湖經驗比樂明豐富，把兔子的皮毛纏在鞋子上，“這樣既能保護腳，也能儘可能不發出聲響。”

    樂明照做。

    賀佳突圍的路線，是儘量躲藏在樹後，儘量避開野草叢。

    待官軍接近，兩人就藏在茂密的枝葉間。

    沒過多久，官軍失去耐性，開始點燃野草叢。山上頓時一片火海。各種各樣的動物驚叫著四處奔逃。

    賀佳終於忍不住，剛動一下，被樂明小聲勸阻。

    樂明自幼在森林中生活，以野獸的方式活著，深諳捕獵的第一要訣就是忍耐。不該行動時就絕對不動，要靜得如一塊石頭。

    果不其然，官軍放火燒山，但沒有看到最終結果的耐心。他們見大半個山被燒燬，仍舊不見兩人的蹤影，便列隊回城。

    翌日清晨，兩人都薰得灰頭土臉，去小溪邊洗臉。

    小溪裡黑乎乎的，還飄著動物被燒焦的屍體。

    他們遠望被圍得鐵桶般的城池，明白再無進去的可能。

    賀佳大聲朝城池喊道：“孟發，你記著，我還會回來。下一次，一定取你狗命。”

    樂明看著她的背影，覺得無法理解這個女子。

    兩人當天往文城而去。

    賀佳迴文城是輕車熟路。她領著樂明到朱記綢緞莊。

    賀佳衝守門小童大嚷道：“去告訴你家主人朱大娘，就說收債的來了。”

    守門小童忙小跑著去稟告。

    沒過多久，守門小童便跑回來，厲聲說道：“朱大娘說，哪來的瘋丫頭，朱記綢緞莊何曾欠過別人的債？速速離去，免得後悔。”

    賀佳冷笑道：“去告訴朱大娘，我是奉天意來收債的。”

    守門小童見她口氣很大，雖不情願，但還是去稟告。

    半刻鐘後，守門小童纔回來，畢恭畢敬地說道：“朱大娘請你們進去。”

    賀佳給樂明使個眼色，大大咧咧地往裏走。

    守門小童領兩人到後院，往前一指，並急匆匆地逃離，就像是一隻躲避蒼鷹追捕的兔子。

    這時，從屋裏走出十個年輕女子。每個女子都明豔照人、婀娜多姿，抱著一匹綢緞，翩飛而起，在半空中將綢緞展開。這些綢緞纏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