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雙手起初很慢，想是摸一個人的薄弱關節，繼而快得像是一張手編織成的大網。

    說來也怪，剛猛的劍氣到老人面前，就像是薄瓦片打在河面上。

    樂明很高興，又看到一種使用內力的方式。

    “嵐兒顯然對你很有好感。對你來說，嵐兒算什麼人？”老人盯著樂明的雙眼。

    “算是朋友。她幫過我很多，以後只要一句話，我就會盡全力幫她。”

    “我想再問一句，就讓你出手來換。”

    樂明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用揮出劍氣的手法打出去。小石頭上被剛猛的劍氣包裹著，直奔向老人的面門。

    老人舉起右掌，掌心上凝聚著內力。小石頭撞到內力上，被兩股旗鼓相當的內力摩擦成粉末。

    “若嵐兒要嫁給你呢？”老人逼問道。

    樂明看柳嵐一眼。柳嵐期待地看著他。

    “她只比我兒子大幾歲。再者，我在草原上，曾和一個女子盟誓，若她等我，我就……她完全做到了。我總不能做個不守信用的小人。她只比柳姑娘大一兩歲。像我這種罪惡滔天的人，能得到善終，我就要感謝老天恩賜。我哪兒貪求？以後江湖上青年才俊輩出，到時估計柳姑娘都懶得再看我這個老男人一眼。”

    “是真話嗎？”柳嵐質問道。

    “不是。”

    “為什麼要說假話？”

    “我一直對老前輩出手，實在過意不去，就給老前輩一個出手的機會。”

    “是真話嗎？”柳嵐又問道。

    “不是。”

    “為什麼要說假話？”

    “江湖人的客套而已。實際上，我想向老人學幾招。”

    老人大笑，“你這人很有趣。”

    “我不是什麼好人。做一件事不會只有一個原因。”

    “誰都是。我明確的告訴你。柳家的武功可以外傳，但只會作為嵐兒的嫁妝流出去。你要麼自己娶嵐兒，要麼去找個讓嵐兒和柳家上下都稱心如意的男子。最基本條件，對方的武功不能比你的差。”

    樂明略一沉吟，起身道：“和前輩相鬥，晚輩不敢贏。江湖上沒有比晚輩武功更高的。還是由晚輩來娶柳姑娘吧。”

    他轉而看向柳嵐，“柳姑娘，你聽到了。我若娶你，不是出於純粹的感情。”

    柳嵐含笑，“我也不是啊。除柳家的幾位長輩外，世上還有比你武功更高的男人嗎？若我嫁給你，以後誰還敢欺負我？”

    “你願意的話，我有一份彩禮送給你。我在中原和草原上佈置了一張網。我會讓你負責其中一部分。相信柳家有這份禮，以後不用再以殺手為營生。”

    柳一風呵斥道：“樂明，你打的好算盤，無非是讓柳家充當你的打手。”

    樂明坦然道：“對。不過，對柳家來說，我是你們的在中原和草原的眼線。從此，柳家的掌管範圍將是整個天下。”

    柳義毫不客氣，“我們對天下沒興趣。”

    樂明笑道：“好。既然如此，以後柳家人進我編織的網裏，我不會客氣。到時柳家只能龜縮在群島，吃魚和水果，世世代代如猴子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