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和夏白走出審訊室之後，討論了一下兇案。

    他們覺得兇手不太可能是周樹人，可這個東西出現在這個傢伙那，也一定不是沒有來由的。

    剛纔審訊的時候，這個周樹人的表現非常奇怪，似乎是存心在隱瞞什麼。

    “小保姆和葛偉的關係要查，但程曉柔作為案發之前最後一個離開家的人，也應該要帶回警局。這個女人的性格是有缺陷的，典型的報復性人格。這種人，很有可能會因為別人的傷害而雙倍的去刺痛別人。”

    “我不這麼認為。”

    相較於夏白的判斷，陳默有著他的見解。

    他認為周樹人有可能是走一步險棋，以賊喊捉賊的方式來混淆警方的調查，趁機轉移警方的視線，但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因為警方經過排查，也一定會把最終的目標放在他身上，所以，真正下手的嫌疑人，應該就在小保姆和女主人這二人之中。

    “不錯嘛！”

    夏白笑著用手拍了一下陳默的肩膀。

    “分析的夠細緻，精進了呢！”

    “少來了！”

    陳默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老跟你一起到案發現場，也總是能從你身上學到點什麼的，要是半點都沒有進步，我還幹什麼刑警啊！”

    “行了，還是把話題轉回來吧！”

    夏白打斷了陳默的調侃，提出還是要先審訊程曉柔。

    “程曉柔作為一個被**的女人，心底無疑是充滿怨恨的。我們所能做的，是儘量不去傷害到她內心的狀況下，去得到準確的答案。”

    “那就別在警局詢問，畢竟對於這樣的人群，我們是要有一定的人道主義精神，讓越少的人知道這些內幕，越好。”

    “那走吧！”

    陳默在找到程曉柔公寓之外的一個住址後，立刻跟夏白過去拜訪。

    在她見到陳默和夏白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敵意的。

    “你們是誰？來找我幹什麼？”

    陳默拿出了刑警證，可程曉柔馬上就把門給關了，直接不肯面對警方。

    如此的態度，讓陳默有些為難。

    “葛太太，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好不好？您先生被人殺了，我們必須要得到更多線索破案。”

    “他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們，關於這個人渣的事，你們別想打聽！總之，我沒有殺他，他的死，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如果你迴避，反而會讓人覺得是你的錯。程女士，請你不要這麼排斥這一切，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要把該抓起來的人抓住！”

    門被開啟了。

    程曉柔盯著夏白看了一眼，眉眼之中的敵意少了幾分。

    “你說的對，我是程女士，我不是什麼葛太太。既然你們是來問我的個人觀點的，那我可以告訴你們，進來吧！”

    順利進去後，陳默直接推搡了一下夏白，讓他來問話。

    夏白無奈的聳肩，摸了摸鼻子後，發了話。

    “您的先生跟小保姆……”

    “她哪兒是小保姆？她根本就是個狐狸精！”

    程曉柔氣憤的攥住了拳頭。

    在講述這個過程的時候，程曉柔是聲淚俱下的。

    原本葛偉跟她的感情是很好的，兩人也準備在今年要個孩子。

    可是，自打找了這個叫錢優優的小保姆，葛偉就總是推脫累，不想要生孩子。

    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她發現丈夫居然跟小保姆鬼混到一塊兒去，而且還時常的給這個小保姆小費，這讓程曉柔怒火中燒，開始想辦法折磨這兩個人。

    小保姆錢優優家有個患病的老人，她就以此威脅，讓錢優優不能辭職。

    而且，爲了防止錢優優再過度的靠近葛偉，程曉柔在家裏裝了監控。

    “等等！”

    夏白打斷了她的話。

    “你說家裏有監控？”

    “是的，我偷偷的安裝了監控，因為這樣我可以清楚的監視到他們在做什麼。”

    這樣的一個線索讓夏白和陳默很是驚喜，立刻打電話給守在現場的警員，讓他們調取一下屋內的監控。

    果然。

    在警員傳送來的監控上，夏白髮現了很多問題。

    首先是程曉柔出去後，小保姆錢優優曾經返回過一次，而且耽擱的時間也挺久，不過，那個時候葛偉還活著，在院子裡走動了兩圈後纔回去。

    之後出現在監控裡的人，引起了夏白和陳默的高度重視。

    此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看上去背也有些佝僂，體型上倒是跟周樹人有些相似。

    不過，這個人並未進去，而是去敲了敲門。

    在等了幾分鐘後，對方不耐煩的走到視窗，但卻受到了驚嚇，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監控也就停留在了這兒，再往後找，也只是小保姆發現了屍體，給警方報案而已。

    夏白把目光看向了程曉柔，眉頭皺了皺。

    “你確定沒人知道監控的事？如果你的監控是好的，那麼請你解釋一下，案發過程裡為什麼有一個半小時的錄影是沒有任何記錄的？”

    “怎麼？”

    程曉柔不悅的翹起二郎腿，眼神裡透著濃濃的不爽。

    “你還以為是我對我老公下的手？我告訴你，我要真的想殺了他，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早在發現他對不起我的時候，我就可以下手了！”

    “還是得麻煩你配合警方一下，一起去警局一趟。”

    程曉柔怔了怔，但這次的態度卻緩和了很多。

    “去就去，反正我沒做過的事，誰也賴不到我頭上。”

    犯罪嫌疑人從周樹人轉移到了程曉柔身上，這讓此次的案件偵破難度增加了。

    夏白也是頭一遭覺得這個事就跟無頭公案一樣，亂的跟麻線似得。

    不過，他再次看了影片之後，卻從其中一個環節看出了端倪。

    小保姆回去之前是穿著一套工作服，但出來的時候，卻是換了一套衣服，而且神色也有些緊張。

    葛偉在她之後出來也是隻穿了一件體恤衫跟短褲，臉上還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假設程曉柔說的是事實，那麼家裏安裝了攝像頭的事，應該不只有她自己知道，恐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葛偉和小保姆，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