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有人曾經來借家裏的這幅畫，但葛先生嚴詞拒絕，對方還跟先生髮生了激烈的爭吵，揚言要讓葛先生後悔，我想，會不會是……”

    小優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露出了窘迫的神色。

    “抱歉，我不該影響你們斷案。只是，我心底覺得，對這幅畫感興趣，且知道這個東西價值的，除了太太和先生跟我之外，就只有那個客人了。”

    “那個客人的名字你知道嗎？”

    “知道，他叫周樹人，年紀在五十多歲左右，是一個名畫鑑定師。不過，這陣子他炒股失敗，虧了很多錢，跟先生已經借了很多錢了。”

    夏白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詢問。

    “這個人來借畫是什麼時候？”

    “就在週二。”

    夏白和陳默還不能斷定這個案子就是這個周樹人做的。

    不過，他們覺得這個傢伙是個線索，提審他是很有必要的。

    陳默讓其他警員把現場有用的證物都收拾回去，一面跟夏白按照小優說的地址，找到了周樹人。

    “葛偉死了？”

    周樹人怔怔的看著夏白和陳默，有些不敢置信。

    “這傢伙怎麼就死了呢？我還有事沒跟他商量好呢！”

    “有人闖入葛偉家，把他殘忍殺害，現場一片狼藉。更重要的是，牆上的那副畫丟了！”

    陳默直截了當的話語，讓周樹人聽著有些生氣。

    “你們是覺得我害死了那個傢伙嗎？我告訴你們，我是很討厭葛偉，但我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的。再說了，畫丟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夏白和陳默對望一眼，再次把目光掃向周樹人。

    “有人指控你在週二的時候曾經揚言要殺了葛偉。這件事，還希望你好好的解釋一下，要不然，我們無法斷定你是無辜的！”

    “不是，我啥時候說了要殺了他的？”

    周樹人一臉懵的站了起來。

    “哪個天殺的王八蛋栽贓我？”

    如此的反應讓夏白和陳默陷入了沉默中。

    這男人如果不是在掩飾，那就是小優的證詞有誤。

    爲了進一步弄清楚狀況，夏白把話題從這個事上扯開。

    “你既然是葛偉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葛偉夫妻兩個關係如何，他們家的那個小保姆，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被葛太太欺負的？”

    “這你們可就問對人了！”

    周樹人坐在了椅子上，拍了一下大腿後，慢慢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葛偉跟小保姆有一腿。

    這葛偉的太太程曉柔是一個非常傲慢的人，在偶然發現丈夫跟小保姆有染後，就開始折磨那個女孩兒，但折磨完了，又會給一大筆錢，讓她繼續留在那裏。

    反正這周而復始的打罵，也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兒了。

    “你又是怎麼知道如此隱秘的事的？”

    聽著夏白的詢問，周樹人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有一次他們門沒鎖好，在辦事兒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原本想著把這個當威脅葛偉的把柄，沒想到被女主人給撞了個正著，我當時還被打破了頭，想想就倒黴！”

    “夠難看的！”

    陳默對周樹人的人品不置可否，眼神格外的冷冽。

    “葛偉跟小保姆的事既然都不是秘密了，那為什麼小保姆不走？難道在那種畸形的僱主家，還能有什麼指望？”

    “一方面是小保姆對葛偉真的動了心，另一方面，程曉柔那女人真的是夠狠。她把小保姆的父母透過某些手段控制了起來，如果小保姆有什麼異常的做法，那麼，倒黴的是兩個老人！”

    如此的解釋，讓原來對小保姆爲了葛偉哭泣感到疑惑的陳默和夏白覺得豁然開朗。

    可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那副畫到底去了哪兒。

    夏白站了起來，目光掃向了周樹人。

    “請配合一下，我們要看看你這兒是不是有那副畫！”

    ……

    周樹人的臉色再次一沉。

    “我都說了那麼清楚了，怎麼你們還要懷疑我？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保持沉默呢！”

    “安靜！”

    陳默呵斥了他。

    “除了口頭詢問之外，因為你是從事名畫鑑賞的，所以跟這個案子裡的畫多少有些關係，我們必須確認東西是不是在你這兒。”

    周樹人嘆了口氣，只能起身帶陳默他們去家裏每一個地方去檢查。

    在調查的過程中，他一直強調自己是喜歡那副畫，但絕對沒有要強佔別人這東西的打算。從一開始，他就只是想要把東西借回來看一下，但發生了這種事，大概這輩子都沒指望可以看到了。

    然而，當陳默拉開衣櫃的活動門時，卻赫然看到了那張失蹤的名畫。

    而且，在名畫上，還有著斑斑血跡。

    “這……這是怎麼回事？”

    周樹人活像見鬼一樣，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我……我沒拿這幅畫啊！”

    “周先生。”

    陳默的臉色瞬間一沉。

    “看來您該跟我回警局好好的談一談了！”

    “不！警察先生，這一定是誤會，這是**裸的栽贓！”

    “東西在你家，大門的鑰匙也只有你纔有，還有誰能栽贓給你？”

    如此的話讓周樹人百口莫辯，但還是堅持說沒有殺人。

    雖然這樣，可證物在周樹人家，陳默還是按照正常程式，把周樹人帶去了警局，親自對他做進一步審訊。

    在審訊室，周樹人依然稱自己沒有拿這個東西，為什麼名畫會到家裏，他也是不知道的。

    可當陳默問他是否有其他人有他家鑰匙的時候，這傢伙又矢口否認。

    如此的狀況，讓陳默覺得棘手。

    “周樹人。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找到進一步的證據，但證物在你家，這已經證明了在這件事上你並不是無辜的。”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如果這是我做的，我幹嘛要把東西放在家裏讓你們發現呢？這……這根本說不通啊！”

    周樹人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著急的跺腳。

    “我請你們好好的調查清楚，不要冤枉了我。”

    “行了，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追查，但現在你必須待在警局，一直到我們破獲這個案子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