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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出擊

    張緒良趕緊從兜裡拿出一管毛筆來,這是真正的狼毫筆,一般人所說的狼毫筆,其實用的多是黃鼠狼的毛,張緒良這支筆用的卻是真正的狼毛,取的是狼的煞氣,再者狼可以對應天上的星宿,狼毛上有星宿之力,這星宿之力也是一種世間正氣,能剋制大多數邪氣。

    張緒良這支筆平時用筆套罩著,筆頭浸滿了硃砂,張緒良一抽出筆頭來,就在地上畫了個圈子,張緒良圈子畫完,那些黑影也涌到了眼前,只是張緒良已經身在硃砂圈內,它們衝到硃砂圈外後,就不敢再繼續對張緒良做什麼了。張緒良在圈子裏卻也不好受,這些黑氣雖然進不來,卻環肆左右,它們屬於陰寒之物。

    寒氣透過硃砂圈子,傳到張緒良的身上,就像是在冬天吹空調冷氣的感覺一樣,沒多久張緒良就快感冒了,張緒良正想著有沒有什麼對策的時候,只覺得一陣狂風迎面吹過來,這陣風來的突然,而且猛烈,差點把張緒良吹出圈子。

    這風剛刮過不久,就又起了一陣風,比之前的風勢還要猛三四倍,風裏充滿了腥臭味,張緒良在風裏被吹的七扭八歪,再看硃砂圈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開始黯淡了,這是它在失效了,看來這風的作用不止是把張緒良的節奏打亂,也有破壞這硃砂圈子的意圖。

    張緒良皺了皺眉,心裏暗暗喊了一聲:“拼了。”

    此時這地下室裏所有的妖魔邪祟都來對付張緒良,那麼之前的種種幻想,肯定有所減輕,特別是那些障眼法,必定沒法繼續用下去了。換句話說,電梯應該已經重新出現在原來的位置上了,只要張緒良進了電梯,又或者跑進地下車庫,這些東西就拿張緒良沒轍了。

    想到這,張緒良把兜裡的十幾張正氣歌都拿出來,深吸了口氣,朝著電梯的方向跑了開去,路上遇到黑影,張緒良就直接把正氣歌糊它一臉,幾分鐘後,張緒良的正氣歌就用完了,張緒良也終於看到了電梯的影子。

    看到電梯,張緒良心裏略微放下了一些,總算是到了地方了。那些黑影此時被張緒良沿路貼的正氣歌阻在後麵,倒也不能靠近太多了。張緒良把隨身的桃木劍拿出來,抹了點舌尖血在上面,對著桃木劍唸了句:“禮反其所自生,樂樂其所自成。”

    這也是張載祖師所留的聚攏正氣的句子之一,這句唸完,木劍就在原有的煞氣上,又增加了不少的正氣,這樣應該就能抵禦那些特殊一些的冤魂厲魄了吧?張緒良心裏想著。

    張緒良雖然到了電梯,但此時電梯在十樓以上,張緒良按了電梯之後,還是得等一會的,偏巧不知道這時誰在用電梯,電梯卡在那個樓層居然不動了。

    大概在搬東西吧?張緒良心裏這麼猜著,不過這時候搬東西,可是坑苦了張緒良。

    張緒良心裏一陣慌亂,眼瞅著那些黑影越過了木劍,朝著張緒良慢慢移了過來,這些冤魂厲魄倒是要不了張緒良的命,只是它們如果再像之前那樣折磨張緒良一番,張緒良難免心神受損,萬一被傷到了心神,智商會直線下降,有些驅邪的人晚年變成老年痴呆,就跟這個有關。

    張緒良心想既然避無可避,不如拼一拼吧,掏了掏工具袋,拿出了一根鏈子來,這是一根銀質的鏈子,是張緒良一個銀匠朋友做的,上面刻的是論語中的一些名言,孔子是萬世師表,生前就有麒麟之稱,之後更是被人間帝王稱作聖人。

    他的話語自然帶著一股正氣,也帶著一股霸氣,按理說是剋制百邪的利器,不過用論語辟邪,講究的是心境,如果一個人心境邪惡,那就是把論語倒背如流,照樣被百邪所侵,如果一個人能理解論語中的隻言片語並照做,那就是隻用這隻言片語,也能破去百邪。

    張緒良的能力比那些大儒大賢差了不少,但多少也有點自己的心境在,縱使做不到知行合一,一個誠字還是能做到一些的,這條銀鏈在張緒良手上,倒是也能起到些作用,張緒良用它沿著電梯門口弄了道界限出來,然後唸了句:“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這句念出來,張緒良心裏馬上平靜了不少。不過這銀鏈也是張緒良最後的物件了,張緒良之前帶的東西本就不多,袋子都用來裝佈陣的東西了,身上也裝滿了艾草香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現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張緒良也不知道銀鏈能不能頂得住。

    等張緒良佈置好了,那股腥臭的氣味又來了,這銀鏈能把黑影擋在外面,卻擋不住氣味,這氣味弄得張緒良直想把幾天內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可張緒良知道這時候是絕對不能吐的,張緒良此時靠的是自身正氣和銀鏈中的共鳴,嘔吐會破壞張緒良身上的陰陽流轉,張緒良要是吐出來,銀鏈就被破了。

    張緒良索性閉起了眼睛,調整著呼吸,讓身體的正氣和銀鏈的互動最大化,來抵禦這邪氣。張緒良閉上眼睛後,感知陰陽的能力強了不少,張緒良能感覺到那些黑影在一點點的減少,變弱,這是張緒良之前佈置的陣法在起作用了,周圍的正氣正在清洗整個地下室,那些東西在被壓制。

    只是圍著張緒良的東西卻越來越多了,它們的總量在減少,可圍攻張緒良的東西卻從地下室的四面八方趕來,這時候如果有人進入地下室,縱使他沒有陰陽眼,也能看到那些東西造成的一些變化,說不定會留下極為嚴重的心裏陰影。

    張緒良在銀鏈的圈子內,慢慢把呼吸調整的均勻了,正氣也恢復了一些。只是張緒良不敢睜開眼睛,否則容易被動搖心神,閉上眼睛後,張緒良有種感覺,只覺得自己是被丟入了一個很深的冰河裏,周圍都是涌動的冰水,而張緒良則是在冰水最冷的位置上。

    隨後,張緒良就聽到,附近傳來念經的聲音,當張緒良聽到那經文的時候,張緒良只覺得頭腦發沉,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似的,就像喝醉了酒。所以再次聽到這經文的時候,張緒良一下就認了出來。張緒良不敢睜開眼睛,而是慢慢感知著周圍的一些變化,張緒良能感覺到自己的正前方,正有一個特殊的靈異在靠近張緒良。

    這個東西它出現之後,那些別的靈異都沒那麼躁動了,張緒良周圍還想起了一些樂器的聲音,和笛子的聲音,這些聲音在慢慢的接近,張緒良又仔細聽了一下。這不是笛子的聲音,而是一種張緒良沒聽過的樂器,它接著繼續唸經,那經文嚴重擾動了張緒良的心神,讓張緒良覺得身體裡一股抑鬱的氣息變化不止,張緒良和銀鏈之間的聯絡也減弱了一些。

    張緒良深吸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張緒良不得不好好看看,眼前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張緒良睜開眼睛前,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極為恐怖的靈異,可張緒良卻只是看到了一箇中年男人,穿著一件風衣,腳上穿的是皮鞋,如果在別人看來,他大概與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可張緒良卻能看得出,他壓根就不是人。

    他見張緒良睜開眼睛了,居然跪了下來,對著張緒良磕起頭來,這並不是求饒,當一些厲害的妖魔邪祟,拿正道中人沒辦法的時候,會有一種咒術,就是對著他們磕頭,磕頭的時間越長,對正道法師的影響越大,時間久了,就可以殺人了。

    張緒良見到他用了這個辦法,趕緊閉上了眼睛,大聲背誦起了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繫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

    “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一朝濛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哀哉沮洳場,為張緒良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顧此耿耿存,仰視浮雲白。悠悠張緒良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說道這裏,張緒良就沒有再說了。

    我和林浩峰也是很懵逼,這張緒良跟我們講這麼多,到底是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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