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今天很奇怪啊，到現在我沒有看到他一個笑容。”

    “你臉上有錢麼，你很美麼？他為什麼要對著你笑？”

    “可是，我也沒見他對著你笑啊，你家帥哥不是一天到晚喊你蜜糖麼？”

    “關你屁事！”我把慶柊用力推出門口，關上了房門。

    靠在門上，心臟咚咚咚地跳。

    家裏有了慶柊這個八卦精，我感覺伽的秘密瞞不了幾天。

    等我走進房間的時候，他已經刷好了牙，正站在書架前拿著一本書皺著眉頭研究。

    的確，一直都是看豎版的，猛然看橫版的，還是從左到右的，肯定不習慣。

    正要跟他聊聊，顧梅香的電話打來了。

    我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他停了兩秒：“小玲，他。”

    後面他沒說，我回答：“肉體還在，只是裡面不是了。”

    “不如解釋一下？”他遲疑著。

    “昨天夜裏凌晨，他走了。”我本來不想說的如此悲傷，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現在面前的那個人，我知道並不是葉般若。

    “然後呢？”

    “今天早上他醒了，是地宮裏的冥王伽在他的身體裡。”

    顧梅香沉默了好久：“那個星期五女鬼？”

    “只是穿著紅衣服而已，別說的他像個變態。”我知道顧梅香是被那天的冥王伽給嚇住了。

    “也就是說，現在葉般若其實是那個冥王？”

    “是。”

    “那葉般若的魂魄去哪裏了？”

    “不知道。”

    我們雙雙沉默，然後掛了電話。

    伽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手裏的電話：“趙僅？”

    “他現在叫顧梅香了。”我站起來：“這幾天你放假了，本來是準備去度蜜月的。”

    他聽不懂，宋朝沒有度蜜月之說。

    我在和一個一千年的老古董朝夕相處。

    我沒辦法一下子去喜歡這個人，因為我第一個愛上的是地宮裏孤寂溫和的鬼王伽，而第二個愛上的是第十世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葉般若。

    儘管我知道他們都是同一人，但是他們是無數個分身，讓我愛上每一個分身，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而且，我面前的這個人，彷彿很不希望我靠近他。

    他坐在沙發裡，給自己隔離出一個安全距離。

    “蒲馬玲。”他喊我。

    “在。”我像他的臣民一樣應著。

    “從今天開始起，我就是葉般若。”

    “是。”

    “這個房間是我的。”他宣示主權。

    “不大可能，你不能把我趕到客房去，因為我們是新婚夫妻，沒道理會分開住，這樣他們都會懷疑。”

    “懷疑就懷疑好了。”他眉毛都不動一下。

    “老陸。”我試圖說服他。

    “我不是真正的葉般若。”

    “但是你要習慣，除非你從他的身體裡出去！”跟他說話真的好累，我氣喘不過來，灌了一大杯水後纔跟他繼續談判。

    “我出不去。”他淡淡的。

    嗯？什麼情況？出不去了？

    讓我捋捋，這一世的葉般若到了詛咒的節點不得不離去，而冥王伽便附身上面，但是卻從葉般若的身體裡出不來？

    這種情況還是我第一次見，冥王伽現在應該是法力無邊，卻無法脫身。

    也難怪，他那麼討厭我，卻不得不跟我朝夕相處，如果能從葉般若的身體裡離開，他早就離開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會進入到葉般若的身體裡來，你不是不能走出地宮麼？”

    他終於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難掩厭煩與冷淡。

    “你哭的吵死了。”

    我哭的吵死了？沒錯，我昨晚哭了，但是我沒發出聲音來，連自己都聽不到我的哭聲。

    或許，只有一個人能聽得到，就是他。

    “可是你們是同一人！”這有點人格分裂的意思：“義大利之行是你選的，也是你規劃的，如果好端端的不去，他們一定會生疑。”

    “與我何干？”他一句話就能把我給噎死。

    “你如果要做葉般若的話，就好好做，或許，這是老天給你的機會？在第十世的時候讓你進入到你的分身裡，給了你復活的機會？”

    “老天的事情，你我都不會明白。”他乾脆躺下來。

    鍾伊娃在門口敲門：“迦葉，小玲，你們等會就出發了吧，行李收拾好了沒有？”

    我過去開門，訕笑著：“正在整理。”

    她往裏面看了一眼：“迦葉在睡覺？昨晚沒有睡好麼？”她眼波流動，在我耳邊低語一句：“你現在還在危險期，不能同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