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死因不明
跳下圍牆出了醫院,外面是縱橫交錯的衚衕巷子,我在巷子裡繞了幾下,那些醫生就再也追不上我了。
停下來歇了一會兒,我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現在應該是兩點多,隔了一天,也不知道那個老頭還會不會在那等我。
他是高人也好,騙子也罷,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沒有摩托車,身上也沒帶手機錢包等物,去別的地方只能步行,還好這裏離前天老頭出現的地方不是很遠。
半個小時之後,我來到了順城街,在遇見那位老者的地方,朝周圍看了看,就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果然還在這裏等我。
我走上前去,向他賠了個禮說道:“老先生,先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老者看著我這身打扮說道:“你的這身衣服倒是很別緻。”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還請先生指條明路。”
老者說:“你的情況不容樂觀,要我指條明路,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只要老先生能夠幫到我,我一定多加酬謝。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老者點了點頭,我叫了一輛出租,和他一同上了車。
“去哪裏?”
“東大街二十八號。”我說。
出租司機透過車裏的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明顯有點困惑,我說:“你開車就是了,到地方我會告訴你。”
出租司機沒有多說,發動了車子。
十多分鐘後,車子進入了東大街,我對出租司機說:“你直接把車開進市公安局。”
“公安局,你帶我到公安局幹什麼?”老者聽到我的話反應有點激烈。
我說:“我為何會中血咒,還和公安局裏麵的一個物證有關,老先生還是看看比較好。”
“不,我不去公安局,停車,司機,快給我停車,我要下車!”
我不理會老頭的叫嚷,讓出租司機將車開進了公安局。
我對出租司機說:“師傅,你在這等一下,等會兒會有人來給你車費。”說完,就拉著老頭下了車,直奔公安局的主樓。
一年前,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找到了偵破著名的“龍州一號大案”的重大突破口,在與龍州市公安局的合作下,歷時一個多月,終於將其告破。我也因此得到了老局長的賞識,他向省裡提出申請,特批我為龍州市公安局的刑偵顧問,這在以往是絕對沒有過的。
當然,老局長是希望我能加入他們,成為一名人民警察的,不過我沒有同意。
現在的我以刑偵顧問的身份來到龍州市公安局,這還是第一次。
拉著老頭剛走進主樓,我就碰到了法醫林清怡。
林清怡是個三十歲的漂亮女人,她見這個穿著白色護士服,還拉著一個老頭的人是我,就好奇地問道:“秦玉,你,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我說:“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對了,林法醫,你能不能幫我付一下車費,出租司機就在院子裡,我沒帶錢,多謝了。”
林清怡答應了一聲,我拉著老頭進了局長的辦公室。
老頭年紀大了,被我帶到了公安局,就算是有一千個不願意,也由不得他。
進了局長的辦公室,老局長一看我這身打扮,再看我拽著的老頭,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秦玉,你這是怎麼了,帶他來幹什麼?這老頭前幾天還因為招搖撞騙被關進了看守所,你怎麼把他帶到了局裏?”
“局長,他還真是騙子啊。”我聽到這話,就放開了老頭。
老頭剛要開溜,我突然想到一個細節,擋在他身前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警校沒有畢業,還讓我去醫院檢查?”
老頭看了局長一眼,急切地說道:“這都是我胡編亂造的,我不是什麼高人,你放我走吧。”
“原來你真是個騙子,你走吧。”我剛說完,老頭就溜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既然是騙子,你怎麼又放他走了?”老局長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說:“你這穿的是護士服吧,下面怎麼還套著病號服?”
我便將自己被人偶咬了,又被關在醫院裏,然後逃出來的事情都說了,老局長聽完,想了想說:“死者與人偶大有關聯,你也被那隻人偶咬了一口,看來這件案子與你關係匪淺,正好我們馬上要開會,你也一塊來吧。”
“死者和人偶,他們有什麼關係?”我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老局長說:“開會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我們走吧。”
我遲疑著說道:“局長,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套衣服換上,我這個樣子去開會,非得讓他們笑死。”
老局長笑了笑,給我拿了一套衣服。換好了衣服,我們就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剛開始,老局長就斥責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辦案的?這件案子查了五六天了,除了一隻稀奇古怪的人偶,什麼他媽的都沒查出來,幹法醫的搞不出死因,幹刑偵的查不到線索,到目前為止基本上是一無所獲,你們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老局長對我十分客氣,但是面對一件查詢數日仍無所獲的案子,還是免不了要發火,這一點我並不意外。
在場的眾人面對局長的斥責,也只能保持沉默。
過了片刻,老局長說:“陸成澤,作為刑偵大隊長,你來說說案件的進展情況。”
陸成澤是局裏的刑偵大隊長,一年前,我調查龍州一號大案的時候,曾和他有過意見分歧,當時還差點打起來。
雖說我們意見不合,但是此人能力出衆,思維縝密,而且做什麼事都是說幹就幹,毫不拖沓,這一點我很是佩服。
陸成澤站起身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這才面對著局長說道:“一般來說,調查一起兇殺案,切入點無非就是死者的死因和家庭背景。
“從死因上尋找與兇手相關的線索,從家庭背景上尋找死者的社會人際關係,從這兩方面入手,大多是錯不了的。
“但是這起案件十分詭異,我們既找不到死者的死因,也查不到他的身份,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這便是偵破此案件最為棘手的地方!”
“因此,我們只能透過兩個方向尋找線索:一是藉助媒體向廣大市民發出通告,二是查詢死者死亡地點附近的監控錄影,而這樣的查詢途徑,無異於大海撈針。
“之後透過秦玉的描述,我們找到了有可能是死者在半年前遺留下來的一隻人偶。目前,我們瞭解到,人偶和死者唯一的聯絡,就是他們的背部脊柱位置上都刻著‘偶人館’三個字。但是對於偶人館,我們那就目前還沒有查到它在什麼地方。局長,案件的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聽完陸成澤的敘述,老局長又將目光轉向法醫林清怡:“法醫組有什麼意見?”
林清怡說:“到目前為止,死因尚不明確,醫學院的專家透過先進的醫學裝置做過細緻的檢查,死者的身體除了脊柱上刻著字,未受到任何損傷。”
“未受到損傷,那脊柱上的字是怎麼來的,總不能是一出生就有吧?”老局長的疑問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問。
人的脊柱上怎麼會刻著字?
林清怡只是搖了搖頭,沒有作答。法醫助理溫石說:“或許,死者的死亡方式以目前的科技水平無法檢驗出來。”
老局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說:“這起案子總不能和一號大案一樣,成為懸案吧?”
他這句話說完,有幾個人看了看我。其中就包括陸成澤,不同的是,他瞪了我一眼。
龍州一號大案可以說是我破的,這起案件要是再交給我,那陸成澤這個刑偵大隊長面子上就掛不住了。
“哦,對了,小秦,你對這起案件有什麼看法?”老局長將目光投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