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栽了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這次喬西庭的老婆直接把書房的門開啟了,端了兩杯茶進來。
茶葉清香撲鼻。
像是換了種茶葉,比之前在客廳那杯的香味要濃郁不少。
喬西庭的老婆放下兩杯茶就走了,還幫他們輕輕帶上了房門。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找到真兇。”這次談話伯勞節節敗退。
“三個字,憑什麼?”
“你現在就算抓了我也定不了我的罪,現場沒有我的指紋,你手上沒有我的兇器,還有李世雄保險櫃的東西下落不明,你根本沒有完整的證據鏈,而且我也根本沒有殺害他的動機!如果你能讓撤消通緝令,讓我在暗中協調你調查的話,我一定會將真兇和證據完整的交到你手上。”伯勞只能以守為攻。
此時在伯勞的心裏,喬西庭的形象已經發生了大逆轉,在踏入這張門之前,他以為喬西庭只是一個偽裝得很好的貪官。可是進了這房子的所見所聞,讓他相信喬西庭是一個跟自己的父親一樣正直的男人。
“我不會撤回通緝令,除非已經逮到你。”喬西庭沉著的說。
“我沒有殺李世雄!”伯勞恨不得眼前有一臺測謊儀。
“如果你堅持自己是清白的,就跟我一起去自首,讓法官根據證據來裁定。”
繞來繞去就是要抓自己,伯勞又急又氣,感覺腦血全都往上充,眼前有些發黑。
他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哪裏不對,自己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眼前這杯茶?
他看向喬西庭,喬西庭似乎也有些頭暈,靠在沙發上用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伯勞站起來,推開窗戶。
淺秋帶著燥熱的微風輕輕吹進房裏,伯勞剛涌起的煩悶消退了一些。
他很快發現另一點:自己的腳有些發軟。
他心裏很清醒,自己這是著了道了。必須趁著還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時候趕緊離開這裏。
伯勞猛吸一口新鮮空氣,然後推開書房門衝向洗手間。書房外面同樣充斥著跟收房同樣的香味。
伯勞開啟水閥接了捧清水抹在臉上,接著開啟洗手間的窗戶,剛剛扔上來的繩索正在洗手間外的牆壁上。
探手出去摸到繩索後,他快速從牆壁上取回繩索,綁在毛巾架上,試了試拉力,然後抓住繩索,從洗手間寬僅半米的視窗往下滑。這時他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僅憑雙手交錯使力往下滑行。
剛滑到一半,他雙手相繼失力,重重的墜落下去。
好在下面是鬆軟的草地,伯勞並未受傷,他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使不出力氣。
他躺在草地上,看著華都的夜空。
華都的夜並不黑啊,橙紅橘綠的燈光將半空漆成暗黃色。這個顏色讓伯勞想起自己小時候,他的房間裡也有一盞這種暗黃色的燈,他總是抱怨寫作業的時候有些看不清楚,某天父親給他換上一盞特別明亮的LED燈,剛換上燈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自己房間裡的牆角滿是塵埃和蛛網。
也許現在的華都正是這樣吧,卻不知道會有誰前來給華都換上一盞燈。
伯勞使勁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現在唯一可以控制的身體部位也就剩下眼皮了。
幾分鐘後,身邊傳來腳步聲。
幾個人抬起軟綿綿的伯勞,一行人從大門出去,把伯勞扔到車上。
車子響起警笛聲,消失在燈火輝煌的街頭。
伯勞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次日下午,當然他現在並沒有時間概念,只能透過飢餓感判斷離自己出事時已經過去至少十個小時。
他深身痠軟,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綁起來。
他的衣物全都被換掉,現在穿的是一件短袖的囚服。
隨身帶著的刀片、車鑰匙、錢包也都被搜走。
好在伯勞在出來之前將手機、子晴的照片都放在招待所了。
伯勞環顧四周,這是一間極小的單人囚室,長三米寬三米的樣子,放下一張極窄的單人床後,房裏幾乎沒有供人活動的空間。
伯勞站起來,雙腿之間綁著的鐵撩使他只能保持碎步移動。
房間雖小,但防護可是一級的嚴密,三面牆壁是鋼製的,摸上去堅硬而冰涼,剩下一面由間隙很密的鋼條柵欄組成。外面對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裡面卻連隻手臂都伸不出去。
伯勞沒看到門,卻在地上發現這道柵欄底下有一條鋼製軌道,顯然是推拉設計。
牆角有個白色的微型攝像頭,將小小房間裡的一切情況盡收眼底。
他透過格柵往外看,對面是一堵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