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庭一點都不讓步：“一碼歸一碼，喬龍的事我會處理，他的錢從哪裏來，為什麼要去玩那種遊戲，我會查個一清二楚。你別以為抓著喬龍的事就可以威脅我放你一馬。”

    “你真不知道？”從剛開始認定喬西庭跟喬龍的事脫不了干係，到現在，伯勞已經對這個判斷產生了懷疑。

    “我也是早幾天才知道喬龍的事，按我的意思當時他就不應該被放出來，該直接判刑，丟到監獄裏去改造。如果他真的在遊戲裡面殺了人的話，就算被判極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這件事牽扯麪太寬，軍部最後的決定是一個人都不抓，這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喬西庭理直氣壯的說。

    “兒子那麼有錢，當老子的會不知道？”伯勞不願散手，仍糾纏這一點。

    “我這輩子全部的精力都奉獻給了國家和人民，當年在基層工作的時候，一心撲在工作上，錯過了兒子的成長期，沒能引導喬龍樹立一個正確的人生觀，父子的感情也很冷漠，這是我的失敗。沒錯，這甚至可以算得上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人生汙點。但我絕不會拿自己的人生汙點去跟你交易，喬龍該接受的法律制裁我絕不會偏袒，而你所犯下的事也同樣要接受法律制裁。”喬西庭眉目之間盡是正氣。

    眼前的喬西庭讓伯勞想起自己的父親，當年的莊有賢同樣是因為太投入工作導致家庭破碎，如果今天同樣的情況交給莊有賢來做決定，伯勞相信他父親也會做出跟喬西庭一樣的選擇——大義高於至親。

    這個喬西庭，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這麼問心無愧嗎？伯勞的底氣越來越不足。

    伯勞想自己看過的關於喬西庭的資料，進屋時喬西庭手上端著紅燒肉的樣子，怒其兒子不爭的表情，越來越覺得自己之前太過自以為是，憑什麼自己會認為抓住了喬龍的把柄就能跟喬西庭談條件呢？

    不管怎樣，既然來了，一定要把想說的話說完。

    “我沒有殺害李世雄一家。”伯勞說，“如果我手上真有這幾條人命，今天就不會來找你。”

    “很多高智商罪犯就喜歡反其道而行之，這說明不了什麼。”喬西庭一語否決。

    “如果你真的調查過我的話，就會知道我不是壞人。”伯勞試圖動之以情。

    喬西庭不以為然：“我是調查過你，因此知道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也知道你曾經神秘消失一年多，這些並不能證明你不是殺人兇手。”

    “這件事別有隱情，你能不能給我幾分鐘聽我說完？”

    喬西庭在桌子上敲了敲，“好，你說。”

    “我承認我確實去過李世雄家裏，因為我懷疑他是青墨的幕後老闆，想跟他交涉，讓他把愛卜拉的解藥交出來。”

    喬西庭眉頭一皺：“當時軍部已經得到第一批解藥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他？”

    伯勞不想說出宇宙之聲的事，只好另外找了個理由：“我在青墨的所見所聞實在是太讓人氣憤，我承認自己當時心裏是有想法，要去當面教訓一下李世雄。”

    “所以你出手了？”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老喬，先吃過飯再說吧，我給客人也準備了一套碗筷。”

    “你先吃，別等我。”喬西庭大聲迴應。

    “我去到李世雄家裏的時候，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位於地下室的保險櫃也都被人開啟，裡面全是空的。”伯勞接著說。

    喬西庭審視著伯勞，想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

    伯勞坦然迎向喬西庭。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嗎？”喬西庭問伯勞。

    伯勞點頭。

    “你他媽現在全都是鬼扯！以為抓著喬龍的把柄就可以來威脅我，發現這條路子行不通就說一半瞞一半想騙我，”喬西庭在桌子上猛的一拍，“我奉勸你，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責任。”

    “我沒有騙你，”伯勞這時候覺得自己的語言很無力，但他還是繼續為自己辯解，“我真的沒有殺李世雄，真兇另有其人！你總是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就會疏忽其它的線索，最後放走真兇。”

    “你們這些從特種部隊出來的人我知道，平日裏執行公務時殺人是常事，對於人命早就淡漠了。但是在我的眼裏，每一個公民都享有生命權，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不管李世雄是什麼人，哪怕真是青墨的老闆，手上沾滿了鮮血，也不應該由你們來審判！”

    “你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為什麼就草率的釋出通緝令？”

    “你想從我口裏套出我們掌握的資料？”喬西庭敏感的反擊，“其名的羅卡定律說但凡兩個物體接觸，必然會產生轉移現象。你不要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