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果然是個有能耐的，本來打算把你收了，沒想到……”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吧！你個老不死的。”

    我接了一句，惡狠狠地蹬著他，手上早就已經緊抓著一張板凳，一有什麼動靜，他丫的直接拍死算了。

    老頭子並不著急，在兜裡來回摸索，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子，吞了兩顆白色的藥丸。

    那姑娘和老婆子也已經停筷，看著老頭的樣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女孩子臉色都發青了，哽咽地哭了起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幹嘛？”

    姑娘的眼淚滑落下來，旁邊的老婆子幫她擦了一把，自言自語似的喃喃自語“這老頭子怕是個養屍的，哼！都是報應。”

    我楞了一下，這老婆婆咋知道的？那她還吃下這老頭端過來的菜？這不是在找死嗎？

    我有點不明就裏，這老婆婆雖然不說話，但是心裏頭像明鏡兒似的，什麼都瞞不過她，神神鬼鬼也能夠看清楚。就在她老頭子，就是那個黑袍老人下葬取下手環的時候，她一直對著空氣說話，一問一答，我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年紀大了，活到了能夠通靈的狀態。

    “不錯，我就是個養屍的，你們也將是我手下的屍，嘿嘿！剛剛你們吃了我的東西，那可是下足了屍油的，外加趕屍藥。”

    老頭子嘿嘿地笑了起來，有點病態，整個人笑起來有點扭曲的意思，手舞足蹈的像個傻子。

    真狠辣，居然加了趕屍藥，那就是說，明明白白活活地把一個活人當做屍體一樣訓練，不吃不喝，到最後真的活活餓死，脫水之後成為一具乾屍，任由他擺佈。

    “我去，你以為你能夠成事？”

    我這脾氣一上來，直接上去踹了他一腳，老胳膊老腿的，怎麼着也不是我們這年輕人的對手。

    我一腳踩著他的胸前，壓著他，讓他們兩個趕緊來拿那個藥瓶子。

    哼！剛剛我就懷疑那菜不對勁，試探了他一下，順便就把解藥試探出來了。

    他知道里麵的厲害，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剛好，正中下懷。

    “給你們又怎麼樣？我已經佈置好了，只要有活人出去，我養的那些鬼崽就會一窩蜂涌上來，到時候你想走？留下命來吧！”

    老頭咳嗽了一下，依舊有點囂張，跟我們剛剛進門的時候看見的他完全不一樣。

    “嘿，別以為我沒辦法，這房間是你專門用來害人的吧！看這引鬼續氣的佈局，根本就是人為建造的，不然，一般工匠斷然不會用槐木和柳木，容易招惹是非。”

    “是又怎麼樣？但是你們算漏了一點，既然我能夠養鬼就能夠讓你們留在這，我每天定時餵養他們，到明天早上第一次餵養的時候要是我不在，他們就會發了狂似的，到時候就會尋著人氣過來，你們還是跑不掉。”

    老頭胸有成竹，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甚至直接躺在地上不起來了，賴皮地不行，他挑釁地眼神讓我很想直接把他弄死。

    然而……他丫的還有用。

    哼！我早就已經想好做法了。

    女孩和老婆子吃下藥丸之後稍微好了一點，手腳麻木的感覺也消失了，隨即聽我的吩咐跟在我身後。

    我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推了一把已經捆好的老頭子，讓他先走在前頭，他嘴巴已經被我封起來了，手也分別綁開，不讓他整出什麼么蛾子。

    樓下，一排一排站著那些東西，面目猙獰，有些沒了半個腦袋的看起來更是讓人心底發寒。

    他丫的，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怪不得這麼嘚瑟。只不過，這些屍體只是痴呆地站在那裏目光呆滯，根本看不見東西似的，好像站在一排睡覺，等著明天一大早起來靠這老頭子餵養。

    我摸索著走到樓梯口的位置，在那，有許多紙紮人的衣服，紅黃橙綠什麼樣的都有，我一把拿了三件，把兩件交給那女孩和老婆子，另一件自己穿上，一點都沒有猶豫。

    “奶奶，這東西不吉利。”

    姑娘有點猶豫，看著手上紅色的紙紮人的衣服，抿了一下嘴。

    “穿上，乖。”

    老婆子沒多說什麼，漆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有了幾分生氣。

    大概，這是我這幾天聽見她寥寥無幾之中的一句話了。

    老頭子看著我們很快穿戴好了，眼神透著一絲不可思議，彷彿十分驚訝我們怎麼會這樣做。

    “嘿嘿！小樣，既然你知道我是個有能耐的，那我也告訴你，死人的東西我也接觸慣了，大家算是半個同行，只不過你為非作歹，害人性命，我幫忙安撫亡靈，鎮定家宅。”

    我推著那老頭子到了樓下，一手把他脖子上掛著的玉短蕭扯了下來，放在嘴邊呼呼吹了起來，那些站著的屍體隨著我的蕭聲動了起來，關節骨骼扯掰著動的時候咯咯地響著，像一個個機械人一樣。

    “嘿嘿，這下子就看你的了。”

    我一把扒開塞住老頭的髒布，把他往凳子上一摁，他整個人就坐在那目瞪口呆地，一臉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會用這個？”

    老頭子有點氣急，看著周圍正在圍攏過來的幾十具屍體，他牙齒有點打顫。

    媽媽呀，害了這麼多人，今天看他報應應該要來了。

    安魂蕭，本來是趕屍人專用的神器，沒有想到倒是讓這老頭子用來養屍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今天遇上我，也算是他倒黴。

    “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別忘了是我養你們的，忘恩負義的傢伙，哼！”

    老頭有點情急，一瞬間就慌了，看著那些慢慢朝著他挪過去的屍體，他眼睛瞪得老大，帶著幾分不甘心。

    我們身上穿著紙紮人的衣服，在這些屍體眼裏跟他們沒有半點區別，就算聞到人氣，那也是老頭子的，哼！今天他想要留個全屍，恐怕是不可能了。

    我拉著女孩還有老婆子，大搖大擺地往外走，身後是老頭子極具驚恐的聲音和尖叫。

    但是，等我走到院子外面的停車場的時候，我他媽瞬間傻眼了，這車子的四個輪子早就已經被卸了下來。

    凌晨四五點的天有點冷，乾燥凌冽的風颳在臉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