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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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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鬼手雕的功效

    候兵從口袋裏掏出來的這個東西,對我的震撼是非常大的。

    因為他拿出來的,是一塊鬼手雕,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一塊鬼雕。

    毫無疑問,這也是出自我爹的手筆,我爹應該就是用這個,救了他的命。

    只不過這塊鬼雕,怎麼看怎麼像是過陰胎,但又不是過陰胎。

    我伸出手,意思是能不能給我看看,候兵也直接給我遞了過來。

    這已經是第二塊我爹給別人做的鬼手雕了,他老人家到底給我留下了多少歷史遺留性問題?

    拿著這塊鬼雕左看右看,還是像過陰胎,因為幾乎是一模一樣。

    雖然上面已經附了魂,但雕刻的手法,我還是一打眼就能夠看出來的。

    用暗雕的手法,包括雕刻的紋路和形狀,都是過陰胎無異。

    不過還是有一個地方不同,那就是過陰胎的腰間,掛著一個牌牌。

    我不記得過陰胎的腰間需要雕刻這麼個小牌牌啊,難道說這是我爹自創的?

    候兵看我研究的入迷,也不催促,我就乾脆直接把放大鏡給拿了出來。

    拿著放大鏡看,我纔看明白了這個小牌牌是什麼東西。

    不過這小牌牌給我的震撼力絕對不比我聽到鬼怨的結局之後要小。

    因為這個小牌牌,是幽冥地府勾魂的鬼差,身上所佩戴的牌牌。

    鬼手雕中,有專門驅鬼的靈雕,就叫陰差令,跟這個牌子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這個過陰胎身上帶著陰差令,那豈不就是說……

    想到這裏,我一把就把鬼手雕給扔出去了,還好候兵眼疾手快給接住了。

    看著候兵有些幽怨的眼神,我還沒等他開口,就先截住了話頭。

    “兵哥,這鬼手雕上面雕的,是不是陰差?這你都敢給我?”

    我們這一行的人,對幽冥地府有一種近乎執迷的相信。

    既然相信地府是存在的,那這鬼差也肯定是存在的,這就是正八經的官爺。

    不過也是同時,我的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點什麼東西。

    擺渡人是什麼?說白了就是行走在陽間的陰差,只不過是人,幹了鬼差的活。

    而我爹當時爲了救候兵的命,才做了這樣一塊鬼差的鬼手雕。

    候兵當時惹上的可是鬼怨,如果他當初就已經是擺渡人了的話。

    那這鬼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構成威脅,也不可能逼得他連夜奔逃。

    那麼聯想一下,是不是說,在我爹救了他之後,他就成爲了擺渡人。所以纔沒有被那鬼怨給害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能夠讓候兵變成擺渡人的,也就只有這塊鬼手雕了。

    畢竟我爹除了鬼手雕這門手藝之外,也不會什麼別的東西。

    但是鬼手雕,真的可以讓一個普通人,變成擺渡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擺渡人豈不是滿大街都是了?這種事情有可能嗎?

    我整個人越想腦子越亂,好在候兵已經看出來了我的思慮。

    “小林二爺,別琢磨了,我的確是因為這塊鬼手雕,才成了擺渡人的。但,沒這麼簡單。”

    沒這麼簡單?聽到這句話,我反而有些鬆了口氣。

    如果我爹真的靠著這個,讓不少人成爲了擺渡人,估計我們全家都得遭罪。

    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沾不沾因果的問題了,這就是逆天改命啊。

    給閻王爺當差,那也不是誰說幹就能幹的,冥冥之中,都是有命數的。

    雖然我鬆了口氣,但還是對當年的事情非常好奇,就讓候兵繼續跟我說說。

    候兵說,他的命格本身就是擺渡人的命格,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為擺渡人。

    這種事情說白了就好像是,去公司面試,人家的確留意了你的簡歷。

    而且你也完全符合公司的用人要求,但是卻被比你更好的人給擠了下去。

    而我爹給他做的這塊鬼手雕,通俗來講的話,就相當於是走後門的概念。

    候兵這麼給我一解釋,我就立刻明白了,連連點頭表示聽懂了。

    不過隨著這些陳年舊事被翻出來,我的疑惑之心卻反而更大了。

    既然是我爹當年幫他走後門才當上的擺渡人,現在又為啥想著把這差事給辭了呢?

    如果我沒搞明白這件事,是絕對不能給他做鬼手雕的。

    萬一要是因為他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我要是給他洗了這擺渡人的身份,那不得攤上大事?

    所以我問候兵,到底是什麼原因,以至於他想要擺脫這個身份。

    候兵聽到我的問題之後,臉色也是瞬間暗淡了下來。

    “小林二爺,不瞞你說,我死期將至了,如果不做擺渡人,我還能起碼活十年。”

    死亡嗎?人面對死亡都會感到恐懼,這的確是情有可原的。

    但我雖然是個好人,不過還沒有偉大到割肉喂鷹,捨我其誰的地步。

    他本身就有擺渡人的命格,走後門安排進去,說實話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要是說再走後門給他整出來,那可就不是什麼小事了。

    所以我還是沒有答應,只是給候兵說:你容老弟我在考慮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候兵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接了個電話,就跟我告辭。

    他一走,我也稍微鬆了口氣。我爹救了他的命,他救了我的命,其實我也不欠他的。

    但總是感覺,如果不幫他一把,心裏就跟過意不去一樣。

    我點著煙坐在店裏吧嗒吧嗒的抽著,既然沒事了,我就把小波也給叫了回來。

    讓小波看著店,我準備先去找一趟謝老三,問問當年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回事。

    謝老三接了我的電話,還沒等我開口,他那邊卻先有了動靜。

    “喂,小子啊,你在店裏嗎?我給你介紹去了一個客戶哈,這傢伙可是個肥羊,狠狠宰上一刀就行了。”

    有客戶是好事啊,況且我現在已經解決了鬼怨的事情。

    但是候兵這邊,理論上他救了我的命,又有我爹的鬼手雕,我應該相信他纔是。

    可我這心裏卻怎麼想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

    正要跟謝老三打聽打聽呢,他又把我的話茬給截住了。

    “小子,先賺錢,拿不定的事情就別幹,有事,等這一單完了,再說別的。”

    謝老三說完就把電話給撩了,根本就不給我問話的機會。

    我拿著手機愣了一會神,同時心裏也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我在想,謝老三是不是在刻意迴避候兵的事情?

    他跟我爹在有我之前就已經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了,候兵的事情,他能不知道?

    雖然候兵沒有跟我仔細說我爹是如何用過陰胎的鬼手雕,幫他成為擺渡人的。

    但我心裏還是猜出來了點四五六,過陰胎是需要人魂附著的。

    所以我覺得,我爹應該是用了某種辦法,把候兵自己的一魂,或者是氣,放進了過陰胎的鬼手雕裡面。

    可我爹根本就不會這些東西,他能讓誰幫忙?肯定是謝老三無異。

    有了謝老三那拘魂的手段,完成候兵的這件事情,不就容易得多了?

    但謝老三帶著候兵來的時候,卻是一副並不怎麼熟絡的樣子。

    再加上李晨曦和孫大聖那次事,謝老三的態度,和他說給我聽的一些話。

    謝老三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讓我突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人心惶惶,不得不防。現在看來,謝老三的一些話,我也得斟酌斟酌才行了。

    這一入陰行深似海,不一定是誰,就能要了你的命。難怪我爹當年死活都不讓我入這一門。

    唉……我嘆了口氣,躺在沙發上愣神,過了一會,我感覺小包間突然暗了下來。

    “小波,你幹什麼呢?屋裏怎麼這麼黑了?小波?小波?”

    我以為小波在外面瞎搗鼓呢,但叫了她幾聲,卻根本就沒人搭理我。

    難道又出事了?我嚥了口唾沫,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除了黑,也沒什麼異樣啊。

    正想起來去看看,小波在外面搗鼓什麼么蛾子的時候,臉上突然多了一滴液體。

    這液體有點溫熱,我下意識的用手一抹,才發現,竟然是血!

    為什麼會有血?我趕緊抬頭,才發現血水,正從我的屋頂滲透進來,並且向下滴答著。

    啊!我下意識的喊了出來,但空蕩蕩的屋子裏卻只有我自己的聲音。

    我想爬起來,從屋子裏跑出去,卻發現除了眼睛之外,其他部位都不聽使喚了。

    連頭都無法扭動的我,只能是眼睜睜的盯著房頂上的血跡。

    腳印!一個女人腳碼大小的腳印突然出現在房頂上,踩過了那些血跡。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

    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婉轉動聽的聲音,是女人在唱戲,唱的是霸王別姬。

    聽到這裏,我反而不害怕了,來的人肯定是那個戲子。

    既然候兵已經給我說了,她不會害我,只是想要跟我談談,那我也沒必要害怕。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還請當面一見吧。”

    我壯著膽子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似乎是聽到了,因為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就坐在我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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