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請仙
意見一致,說幹就幹,我們開始上樓。燈光亂掃,一時灰塵四起,霧濛濛一片。
也可能是燈光亮堂,人多了的原因,加上我的膽子本來就大,連著上了三四樓都沒發現一點像之前恐怖的場景。
站著思索了一陣,側耳聽到走廊兩邊的教室裏,強子一直在給直播間解釋著:
“這位大哥,咱們嘴裏積點德啊!對!我們是做戶外的!可是你也不能亂噴啊!鬼那麼好見的著啊?”
“對!你從進來就噴我們沒有環境沒有感覺,你噴之前刷禮物了嗎?玩泥煤的筆仙啊?筆仙需要裝備的!我們又不是沒玩過”杜陽在一邊忿忿不平,就差開罵爆發了。
我低頭看著手機,直播間也是如此說道,這樣走下去也沒了意義,偏偏有人聽到了對話,就提議玩遊戲。
我一一回答:“這位大哥,遊戲我真沒玩過,還有遇鬼的遊戲哩?”
“主播做探靈直播的竟然連筆仙,碟仙,定四角都沒玩過!再見!”
“前面說的對,你這麼跟大白天晃悠一樣,直哪門子播,回家玩泥巴去吧!”。
“這是哪來的演員,戶外不知道怎麼玩請仙?假網紅!實錘了!”
我見直播間人數直唰唰的掉,也是抓耳撓腮,這麼下去今天的收入肯定又白瞎了。
這時,開始有人帶節奏說玩遊戲,主播又不是一個人,完全可以擺攤子玩。
旁邊杜澤瞅著強子、杜陽和直播間的人互懟也不是辦法,尋思著,玩遊戲也是個辦法啊,兩邊都不會丟人,況且還有這麼個大膽的網紅帶著,還能蹭點流量。
杜澤阿進兩人過來問我,我心想這起碼能多留會兒人、多賺點錢,就拍板決定了。
五人跑上跑下搬了凳子,一人一層樓,我就在這層跟杜澤清理場地,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我們一行5人就清出了一大塊場地。
玩四角!
四角,我聽說過,老家下棋的老頭兒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棋局,棋局,金角銀邊草肚皮!我心裏嘀咕:名字都叫玩四角,估計也就是同樣的說法。
我和強子一東一西面對著,杜陽杜澤兩兄弟南北相對。條件不好,臨時在房子中心點用壞凳子作一個類似桌子的平臺。
阿進拿著兩個手電筒給我們照著,三個手電筒卡著剛好照在臨時搭起來的桌子上,費盡心思把兩個手機卡在桌子上繼續直播。
桌子擺平穩,沒有蠟燭只好省去。阿進把其中四個手電關了。
穿堂的風,透過窗灑下的月華,唯一一個阿進手裏亮著的手電筒直直的掃著桌面。
我看著桌邊的三人,眼睛閃著光澤,四人目光接觸,沒人做聲,伸手晃了晃。
我們四個扭頭走向教室四角,阿進坐在教室中心的桌子邊準備隨時開燈照明。
四角兒請仙遊戲,聽說是源於日本,也有說法是源自泰國古曼嬰靈,來源不明,但卻玩法一致:
遊戲內四個人在昏暗的房間各自面朝一個角落。
順時針開始玩,第一個人去拍第二個人肩膀並站在第二個人的位置,第二個人去拍第三個人,第三個人拍第四個人,第四個去第一個人站的地方。直到一輪結束,第四個咳嗽一聲開始下一輪。
重點也就在第四個人身上,按照他們給我講的規則,這就註定第一個人的位置遊戲只要開始就會一直空著了,四角變成三角,也就導致最後一個人要多走一段的路了看來。
遊戲隨著一陣黑板呲呲欲墜聲開始。
透過慘白的月光,房間似乎堆積起來一縷縷的霧氣,昏暗的教室更加朦朦朧朧。
我是東邊(第一角落)第一個人,深夜下降的氣溫讓我的手不禁的往袖子裡縮了縮,考慮到直播間的人還看著。
眼睛似閉未閉,我走的很慢,左腳全落地右腳才抬。聽強子說,只有一舉一動都在觀眾眼裏放大,故事纔會正式,也就脫離了隨便的韻味。
我雖然聽的有點繞,但是也知道表達的意思是:有氣氛,很正經,我們用心玩了。不過,這不就是工地裏的表面功夫麼?
教室中,一步一步的走路聲迴轉著,由東往南,約有15米,眯縫的眼看著南面角落的模糊身影而行。
我伸出發涼的手,慢慢的伸向面朝角落低頭的杜陽的右肩。感覺手底下的杜陽身子一下緊繃,又緩緩放鬆,他勾著頭似是要把頭埋進衣服。
由南向西,霧氣更是濃厚了。寬敞的教室,只有中間桌子偶爾傳來阿進急促不真切的喘息聲。
我微微扭頭看過去,阿進像是在蹲著,腦袋埋進膝蓋。
第三角落站立的人是強子,強子的腳步聲有點沉悶,像是慢速落地的沙袋,一下又一下的從西北方向鑽進我的耳道。
又是一個黑影走動,是杜澤,他應該是走的走點急了,霧氣跟隨著他的身影張牙舞爪的涌動。
忽地,幾人的腳步聲聲短暫的停了一會,但沒過多久,一陣嗒呲聲驀的響起,與風吹過窗戶的聲音混合一起。
我等待的功夫,心想杜澤這是發現第一個角落空著了,疑惑了吧。
冷風吹過耳後,一個緩慢冰冷的手爬向我的肩頭,像是有長長的指甲撥弄著我的後背,緩慢而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