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帆沒理小毛驢的話，而是蹙著眉，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盒香菸，捏了一隻放在鼻子底下輕嗅。

    這是許一帆的代表動作，刑警隊裡不吸菸的警察太少了，許一帆就是一個，但是他卻總是隨身帶著煙，他說菸草的味道會讓他集中精力去思考。

    看到許一帆把煙盒丟在了桌上，小毛驢的眼睛就滴溜溜的盯著煙盒，表情活像一隻垂涎著魚乾兒的饞貓。

    趁著許一帆不注意，小毛驢的手十分迅速的摸向桌子，把煙盒攥在了手裡。

    許一帆抬起頭，剛好看到他得逞的表情，許一帆一臉嚴肅的把煙盒從他手裏搶回來，把手中的香菸也放回煙盒裡，瞪了小毛驢一眼：“小兔崽子，在我面前還敢偷？反了你了？”

    小毛驢縮了縮脖子，露出一臉憨笑，說：“許警官，我這不是饞了麼，那啥，你行行好，給一根兒唄？”說著，他還眨了眨眼睛，一臉乖萌的表情。

    許一帆懶得理他賣萌，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給什麼給？你多大？就學人家抽菸？小小年紀不學好，以後這些玩意你給我少碰，再讓我看見你抽菸，看我不抽你的，坐好了。”

    被許一帆訓斥了一頓，小毛驢乖乖坐直了身子，乖順的想個小學生一樣。

    見小毛驢消停了，許一帆繼續問道：“我問你，癩子和那個小豆包遇害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小毛驢撓了撓腦袋，似乎想了一會，才說道：“我隱約記得癩子跟我提過，說什麼最近有人要買他身上的零件兒，買啥我也不知道，小豆包更不可能了，他一個啞巴，誰買他的零件兒啊，再說了，我們這些人，整天風餐露宿的，身上指不定多少細菌呢，買我們的零件兒，純屬腦殘。”

    剛消停了沒幾分鐘，小毛驢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許一帆皺了皺眉頭，打斷小毛驢的滔滔不絕：“行了，你少廢話，那癩子有沒有跟你提過，是什麼人要買他身上的零件兒？或者說沒說對方給多少錢之類的？”

    ”沒聽說，這事兒誰知道真假啊。”小毛驢撓撓腦袋，一臉不屑，“買賣器官的事兒在我們這些人里根本不稀奇，但是我還真沒聽說誰真賣過，別的不說，就我們賣器官的那點兒錢夠不夠我們之後吃藥看病的？誰腦子抽了纔去賣呢。”

    “那你能不能幫我們警方畫出嫌疑人的大概樣貌？”許一帆問。

    小毛驢繼續搖頭，說：“我真記不清了，我也就看見他半張臉，而且他特別嚇人，我可不想去回憶。”

    許一帆沒辦法，只好放棄了讓小毛驢提供資料進行畫像的想法，然後他又問了一些細節類問題，但是小毛驢卻一直搖頭說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說謊，還是真不知情，雖然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而且許一帆瞭解小毛驢的性子，他自幼混跡於市井江湖，早已練得油滑世故，如果你逼他逼得緊了，他非但不會配合你，還會順嘴胡謅，憑藉一張巧嘴，三寸不爛之舌他能說得天花亂墜，導致你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這樣的話就會給警方辦案增加很大的難度，是以，許一帆也不敢太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