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帆聽完小毛驢的話，眉頭緊蹙，隨即問道：“你說這是第一次，那你還見過他第二次麼？”

    “嗯，見過，我見過他兩次。”小毛驢狠狠點了點頭，繼續說：“第二次就是癩子那次，癩子不是說和我一起偷錢麼，結果偷完了他玩消失，我就很生氣，所以我就到處找他，也許是我運氣好，隔了兩天我竟然找到他了，但是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我當時就想，反正我找到你了，你就肯定跑不了了，我就跟著你，看你什麼時候落單，就這樣，我跟著他一起到了一個垃圾場，怕被他們發現，我躲得很遠，結果，我就看到那個人把癩子按倒在垃圾堆上面，然後又舉起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插在癩子身上，那血噴的到處都是，可嚇人了，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藉着月光，我看到了那個人的側臉，和殺死小豆包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你還能不能記起，這兩起案子的具體地點？”許一帆問。

    小毛驢咬了咬嘴唇，半天才說道：“小豆包的窩棚就在東橋邊上，那個廢棄的汽配城邊上，至於垃圾場距離東橋也不遠，就是東橋垃圾場，和小豆包的窩棚也就隔了百十來米。”

    “你說，你看到了兇手的臉，那你能描述一下，他長成什麼樣子麼？”許一帆說。

    聽到許一帆這麼問，小毛驢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渾身哆嗦著，嘴唇都有些泛白，隔了好大一會，他纔好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樣，顫巍巍的說：“大約……大約能記得……他殺小豆包的那天光線暗，我只看清了半張臉，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個子很高，哦對了，他眼角下面好像有條疤，然後，在殺癩子的那天，天上的月亮很亮，可是他是背對著我，我只在他回頭的時候看到了半張臉，和殺小豆包的那人長得一樣，一樣……”小毛驢的聲音越來越小，不住的哆嗦，似乎在害怕那個兇手突然從天而降一般。

    聽完小毛驢的敘述，許一帆半天沒有說話，他蹙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著小毛驢話語的真實性，又好像是在腦中構建案發現場。

    許一帆的沉默讓小毛驢愈加不安起來，過了一會，他問道：“許警官，還有什麼事兒麼？”

    許一帆看了看他，又問道：“照你這麼說，兩次案發後不久，你都進了派出所，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報案呢？反而要替兇手隱瞞？”

    “我……”小毛驢支支吾吾。“我害怕啊，我怕兇手知道是我告的密，再弄死我。”說著，他又哆嗦了一下。

    “那在案發之後，你有沒有再去過這兩個案發現場？”許一帆繼續問道。

    小毛驢立刻搖頭，腦袋轉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哪敢去啊，萬一那個殺人魔還在附近怎麼辦？被他看到我不是一樣要死麼，我可沒膽子，許警官，我知道的都說了，你能放了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