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來講角！”

    “下面我們就來研究一下，三角形的三條邊之間的關係。”

    按著陳凡的心思，原本以為自己會成為學校的體育老師，可林慧麗卻做出了一個跟他想法完全不同的決定。她非但沒有安排陳凡教體育，反而還安排他教數學，並且林霜那個假小子就在他負責的班上。

    “林霜，我剛纔說什麼了？”

    “角、角……”

    最讓陳凡頭痛的，還不是林慧麗的這番安排，而是林霜那丫頭除去對踢球感興趣之外，好像對做其他的功課都沒有感覺。

    上課的時候，偷懶睡覺那可林霜最喜歡做的事情。

    林霜班上之前的數學老師，是一位上了歲數的老教師，他就是被林霜氣病了回家休養的。

    在陳凡招呼林霜起來答題時，坐在她背後的同學一邊把腳向前踢去，一邊又壓低了聲音小聲提醒。

    他不得不這樣做。

    林霜不光喜歡踢球，還是班裏的大姐大，誰要是惹著她肯定沒有好下場。

    “林霜！我在叫你吶。”跟過去的老教師不同，陳凡可沒打算給林霜留臉。他的心裏很明白，林慧麗之所以把林霜所在的班交給自己，那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管教一下這個丫頭片子。

    “角、角球！”

    轟！哈。在林凡的呼喝和背後同學的踢踹下，林霜終於算是從睡夢中醒來了。

    只可惜，她卻沒想到這世上除去角球之外，竟然還存在一種叫做角的東西。在大聲迴應的同時，她的手還在向着惺忪的睡眼上面揉去。當她這樣做時，身上的衣服倒也跟著搖搖擺擺得晃動了起來，就好像她在身上刻意藏了些球。

    “角球？”

    陳凡並沒有跟過去的老教師那樣衝着林霜叫喊。

    他看得出來，自己跟林霜大喊大叫得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甚至說，他還有種感覺，這丫頭是故意這樣講的。

    就在他呼喊林霜名字的同時，一截兒粉筆也被他當做子彈丟了出去。

    可這粉筆竟然沒能打到林霜的腦袋，而是擦著她的頭髮直飛了過去。這說明什麼？林霜這丫頭應該是在假睡纔對。

    “沒錯兒！角球。”

    林霜原本以為陳凡會因為自己的話而發作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凡竟然是一副心平氣和的表現，還煞有介事得轉身在黑板上畫起圖來。

    就在林霜為此困惑的時候，陳凡卻轉回身來道，“那好！咱們今天就研究一下角球與角之間的關係。”

    林霜站在那裏，腦袋有點兒發懵。

    她沒想到陳凡竟然會跟自己和班裏的同學講這些。

    當然！這還不是讓她最懵的地方。當陳凡跟同學們互動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是班上唯一一個插不上嘴的人。不光如此，他們正在談論的竟然還都是跟足球相關的話題，只是她卻聽不懂他們在講些什麼。

    陳凡就好像根本沒看到班裏還有個叫林霜的女同學正在那裏站著。

    他走來走去得幾次從林霜的身邊經過，可眼中卻好像根本就沒有過這個人。

    林霜因為陳凡對自己的忽視，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目光則向着她的那幾個好兄弟的臉上瞟去。可這幫傢伙如今卻都被陳凡教授的課程給吸引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把目光向著她這邊看來。

    無奈之下，林霜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趁著陳凡再次向着自己的身邊接近的時候，便悄悄得把一隻腳向外伸了出去。按著她的想法，這顯然是準備一下子把陳凡給絆倒。

    可讓她沒想到的時，陳凡的腿竟然直接就碰撞到她的腿上，而這樣的舉動好像沒把她直接撞倒在書桌上。

    “啊……”

    就在林霜痛吟著躬下身去的同時，陳凡的口中卻在講，“現在你們知道了？當你們選擇一個合理的角度切入對方的防線時，就算有人阻擋，那也是合理衝撞。可要是你們正面上去，不考慮角度的問題，那是什麼？”

    “犯規！”

    “對！沒錯兒。”話到這裏，陳凡彷彿突然想起身旁還有林霜的存在，便把身子一傾目光也向著她的臉上望去，“林霜，你剛剛怎麼了？”

    “沒事兒！我犯規了。”

    林霜緊咬著牙關回答，恨不得能夠把手掐到陳凡的脖子上去。

    可如今陳凡是她的老師，她是陳凡的學生，當然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了。不過，這並不等於她就不想找個機會報復陳凡一下。

    “很好！你記得學校裡面的玻璃那是公物，踢碎了要賠。還有，足球其實也挺貴的，一旦要是被碎玻璃扎漏氣了，那也就不能用了，而這我是不會賠的。”

    “陳老師，那你敢不敢跟我比試下？”

    陳凡悠悠然得說著，腳步當然也就想挪回到講臺前。可就在這時，叫板的話語卻從他的背後傳來。他連頭都不用回，就已經想到這話肯定是從林霜那丫頭的口中冒出來的。為此，他便用戲謔的口氣道，“比什麼？咱們比打架，還是比誰踢碎學校的玻璃更多？”

    學生們可沒想到陳凡會這樣講。

    他們先是一怔！緊跟著，可就發出了鬨笑聲。

    只是，不等他們笑到興奮處，林霜的吼叫聲可就傳入到眾人的耳朵裡面，“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腳再臭，也不會輸給這個混蛋的。”

    陳凡聽到林霜的叫聲，眼睛便微眯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方纔的話，一定是刺激到林霜的自尊心了。

    看樣子，林霜跟他小的時候真得很像！他們都酷愛踢球，可腳上卻沒帶準星。這要不是機緣巧合，他離開了海東鎮，興許他這輩子就只能碌碌無為下去了。

    “說吧！丫頭，咱們怎麼比？”

    陳凡緊繃起臉來先是問了這麼一句，可緊跟著他就又追加了另外一句道，“不過，咱們最好先說說賭注。要是我贏了，你怎麼樣？”

    “你能贏？”林霜嗤笑著回答，身子也微微得顫抖了起來。不過，她並不打算拒絕陳凡的提議，而是隨口追問道，“那你先說吧！你贏了，想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