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知更
“快說,接著怎麼樣?”科菲興奮地叫道。
“嘖嘖,她就這樣走過來。你們見過如霓吧?如霓漂亮,可是她的師傅知更更加漂亮,尤其是剛剛從溫泉出來,出浴的美人知道不?女人最美的三個瞬間,美人出浴,猶抱琵琶半遮面,回眸一笑。這美人出浴還是要排在首位的!”柳長君講的眉飛色舞,他學著知更扭動著腰肢走路的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柳長君至今還心跳不已,知更肌膚勝雪,剛剛從溫泉出來,那白裏透紅,更加與衆不同。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味,腦袋上裹著一條毛巾,紅潤的嘴唇,水靈靈的面板,一件潔白的浴衣,半遮半掩,更增加了那種欲說還休的誘惑。
陳乾從外面進來,摘下帽子,掛在進門處的衣帽鉤上,聽見他們談的火熱,插話說:“柳兄,什麼時候成了知更入幕之賓了?”
“他媽的,這樣的女人,讓老子睡上一晚,死了也知足了!”方博吞了一口唾沫。
“唉,你沒見這幫小娘們一個個驕傲的像白天鵝似的,從來就不拿正眼瞅瞅我們!”科菲唉聲嘆氣地說道。
方博也有些落寞,垂下了眼簾,一會兒忽然興奮起來:“這柳兄不是就跟這幫小娘們打得火熱麼?”
“我長得帥啊!”柳長君恬不知恥了。
“球!也不撒泡尿照照,還帥呢!我就想不明白,你這癩蛤蟆,是怎麼吃上天鵝肉的?”陳乾瞥了柳長君一眼,這傢伙要說本來還算是一枚帥哥,可現在,頂著山子的軀體,五短三粗的,面板黝黑,望著都顯得老相,這副尊容,又是怎麼入了這幫美女的法眼的?
“是啊,是啊,柳兄介紹介紹經驗嘛!”方博急切的說。
柳長君不樂意了:“我是癩蛤蟆不假,可禁不住她們眼瞎啊!你們就沒聽說,鮮花本來就應該插在牛糞上的麼,這牛糞養花呀!”
柳長君自己當然知道,自己也就是被這幫美女支來使去的,平時日常起居,一般不迴避自己,那是因為這些人心下眼中都沒有自己,就如同一個進入女性澡堂子的小男孩兒。自己最多就是一飽眼福,哪裏有一親芳澤的機會?可是,這些柳長君是不會說的。
這番公然拉仇恨的話,很快就激起公憤了。
方博嗤之以鼻:“我信你個鬼!說你胖,你還真就喘上了!”
科菲也憤然說:“不吹牛會死麼?”
“喂喂,你們可沒少吃我的,喝我的。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我說你們怎麼這點覺悟都沒有呢?”柳長君叫起撞天屈了。
“好了,好了,柳兄泡妞那是他的本事,我們想學也學不來,只要柳兄每天都有封口費,我們又何樂而不為?”陳乾打圓場了。
“屁,既然泡妞是我的本事,那我柳長君傻啊,為什麼要出封口費?再說了,這些造夢師,又不是名花有主的人,你情我願的,又礙著誰了?”別人沒話說,柳長君卻不幹了!
“嗨,花點小錢,你還不樂意了?我們這幫人成事不足,可是敗事還是有餘的。你就不怕我們壞你的好事?”陳乾威脅道。
“好,好,怕了你們了,算我倒黴,遇到你們這幫兄弟。老規矩,今天還是我請客,兄弟,要吃什麼,快報上來!”
這都是陳乾和柳長君商量好的橋段,爲了討好這些造夢師,爲了籠絡這些百花園的保安,總得要付出一些代價,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演起來得心應手。
陳乾把溫泉外牆偷窺的事情,向胡克隊長反應了,沒想到的是,胡克隊長望著陳乾,意味深長的笑,笑的陳乾一身雞皮疙瘩。
“我發誓,我沒有。”陳乾連忙為自己辯白。
“沒有什麼呀?”胡克說,“要麼你是聖人,要麼你就不是男人。我看,你是聖人的可能性不大,不是男人的可能性不小!”
你是不是保安隊隊長了?我給你反映情況,哪裏就錯了?居然在你眼裏就不是男人了,還講理不講理了?陳乾腹誹不已。
胡克看見陳乾不高興,忙補充說:“你以為那些造夢師不知道這件事?她們的感知力比我們可是強多了,怎麼能夠沒有發現?”
陳乾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啊,這些造夢師可是天之驕子,各種資源供著她們,一個個實力不凡,不可能不知道圍牆外發生的情況啊!
“也不是所有的造夢師都有這樣的能力,中級造夢師又沒有這能力我不知道,但是高階造夢師肯定知道。”胡克說,“這個事情我也跟她們反應過,你猜他們怎麼說?”
陳乾搖搖頭,他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胡克大笑:“讓他們看去,看到眼裏,讓他們拔不出來!反正老孃身上也不少一根毛!”
陳乾也大笑起來,既然她們都不在乎,自己為什麼還糾結這件事幹什麼?反正看了也是白看,不看白不看,這樣的福利為什麼要拒絕?
柳長君感到很奇怪,大家冒著嚴寒出外勤,都是衝着這點“福利”,什麼時候這陳乾怎麼也愛出外勤,變成了爬牆黨了?
12點鐘的這一趟外勤,是最辛苦的一趟。這個時間本來就很疲倦,天氣也很冷,而且那些造夢師小姐姐都洗完溫泉,回去睡在暖和的熱被窩裏,做著美夢了,出外勤的“福利”也取消了。
“這段時間練習的怎麼樣?”見到四處無人,陳乾問起柳長君。
柳長君苦惱地說:“我恨不能挖一個孔,一股腦把所有的記憶都塞進去。像穿繡花針似的,控制不好,努力半天的,就一下子白費了!”
陳乾沒好氣地說:“人家織子怎麼練習的那麼快!”
柳長君笑了:“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子,從小就穿針引線的,練起來當然快啊!”
“你就別跟我嗶嗶了,你以為是你們大宋,女孩子都會繡花,現在的女孩,繡花針是什麼都不知道,還穿針引線呢!”
“那女孩子怎麼嫁的出去?”柳長君好奇了。
“你就好好操心你怎麼透過入夢檢測了,嫁不嫁的出去,就不勞你操心了!”陳乾叮囑說,“你知道的,這儀器不能被人看見,你要爭取儘快不用檢測儀引導,用自己的感覺,將有關覺夢者的記憶,都裝進核心中。”
柳長君皺著眉頭:“唉,我練習的時間很少,只能能到下班後夜深人靜的時候,往往這時候人也很困,練著練著,好幾次戴著儀器睡著了,好幾次還是你發現了,給我摘下來,幫我藏起來的。儀器引導都很難,不用這個就更難了!”
“你呀,你要知道,你不好好練習,害的不只是你自己,包括我、織子、阿奈,都會受到牽連。”陳乾不得已,只好告訴他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柳長君悚然一驚:“嗯,你幫我看著,我這就開始練!”
柳長君說完,盤膝坐在一棵大樹後面,從懷裏戴上頭套,就閉上眼睛,開始練習起來。
這個憨貨,要麼就不練,一練起來,也不分場合,這麼寒冷的的地方,就坐在地上練習,等會手腳都凍僵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爬起來呢!
陳乾捧著手,放到嘴邊哈著熱氣,一邊不停地跺著腳,一邊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這柳長君也真是,如果還往前面走一走,不遠處就是溫泉,哪怕是靠著溫泉邊上的圍牆練習,不是暖和多了麼?陳乾很想把柳長君叫起來,可又想到那裏聚集的流民不少,即便是把這些人趕走,一會兒他們還是會回來的,很容易被人發覺。難得今天柳長君願意練習,也就不要打攪他了,冷就冷點,終究是凍不死人的。畢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於是,陳乾也就沒有說什麼。
陳乾不時瞅瞅柳長君,開始就像是蹲在茅坑裏便秘,衣服苦大仇深的樣子。後來就臉色平和了,再接著似有得色。陳乾知道,這是柳長君引導記憶成功進入核心了,他也為柳長君感到高興。有了這個開頭,接下來只是一個熟練的過程,也就會變得容易些。
正當一切進展順利的時候,遠處,青石板的路面,響起了“得得得”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很是急促,在夜空裡也顯得很清脆。
陳乾知道,時不時也有些加班晚歸的造夢師,從這條路上回來,雖然這路上很僻靜,但是造夢師在這裏是很恐怖的存在,幾乎無人敢惹,再加上她們的實力也很強,所以她們通常也不需要結伴而行。不過,這些造夢師總是顯得雍容嫻靜,很少有這般失態的舉動。
“有人來了!”陳乾拍打了一下柳長君的肩頭,小聲說道。
柳長君趕緊摘下頭上戴著的檢測儀,熄滅了手中的監控面板,把儀器裝起來。等忙完這一切,一個嬌小的身影就出現在視線中了。
“是知更!”柳長君叫起來。
“後面有人在追!”陳乾站著,所以看得更清楚。
“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追造夢師?”柳長君把東西往陳乾懷裏一塞,整個人就衝了出去。
陳乾簡直無語了:你這個莽漢,人家這閻王打架,你一個小鬼摻和個啥子嘛!他一把沒有拉住,柳長君就已經跌倒在路中央了。
原來,柳長君蹲坐的時間很長,下肢早已經痠麻,不聽使喚。結果上半身出去了,下半身還停在原地。
既然柳長君衝出去了,陳乾也就不能袖手旁觀了。能把知更追著逃跑的人,又豈是易與之輩?這打起架來肯定是凶多吉少,陳乾擔心把檢測儀給打壞了,於是趕緊在牆根刨了一個坑,把柳長君塞給自己的盒子埋起來,好在這裏都是沙子,沒費多長時間。等到陳乾忙完這一切,抬起頭來一看,不好了!
原來,在柳長君衝出去,摔倒在路的中央,正好知更也衝了過來,她見到路邊突然衝出一個黑影,陡然心裏一慌,腳下一個拌蒜,一下子也摔得七葷八素,爬不起來了。
“哈哈哈,小心肝,老子終於抓到你了!”一個黑衣大漢獰笑著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