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的萱堂。

    老夫人看著頭髮蓬亂，衣服還有些亂糟糟的若嵐嵐出現時，本能地皺了粥眉。

    再一看一旁面如土色，實際上臉上還真沾了不少泥的顧菁菁時，臉色越發地不悅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隻叫了顧芊芊過來嗎，顧菁菁來幹什麼？

    周媽媽向來穩重，肯定不會沒事捎上顧菁菁的。

    看這情形，倒像是她的兩個孫女打了一架。

    想到這裏，老夫人不由有些慍怒，好歹也是大家小姐，怎能如市井潑婦一般？

    “祖母！”

    顧菁菁決定搶在顧芊芊面前，先告她一狀，免得被顧芊芊搶佔了先機。

    然而她似乎忘了，這一場盛事的目擊者，還包括了周媽媽。

    若嵐嵐暗自好笑，想起蘇展的叮囑，嘴角一勾，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芊芊！”

    老夫人見顧芊芊暈了過去，到底是自己的孫女，她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連忙命人把顧芊芊送進內室，又找大夫過來看等等。

    顧菁菁就這麼被晾在了廳堂中，她倒是想再趁著人多的時候告狀的，可週媽媽見她如此不識趣，試圖把內宅女兒的事情再渲染出去，也有些不樂地按住她：

    “三小姐，您先別急，老夫人自有分辨。”

    “我……”

    顧菁菁不敢再說什麼，她也知道周媽媽多得老夫人信重，只是心裏怒罵周媽媽是個老虔婆。

    周媽媽又哪裏會在乎顧菁菁怎麼想？

    不一會，大夫離開之後，當著昏睡的若嵐嵐面前，老夫人便把周媽媽傳進了內室：

    “怎麼回事，說吧。”

    周媽媽也不客氣，一五一十把自己到達汀蘭院之後，親眼見到的聽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菁菁想要打芊芊，還想掐死她？還帶了自己的婢女去圍攻汀蘭院？”

    老夫人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滿臉皆是暴風雨之前的陰雲密佈。

    “我怎敢欺瞞老夫人？”

    周媽媽點點頭，老夫人也清楚，周媽媽完全沒理由替顧芊芊說好話。

    更何況，顧芊芊向來目下無塵，也不會去討好府中得用的老人，如果周媽媽會被收買，那也只可能被顧菁菁收買。

    “菁菁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夫人又驚又怒。

    “老夫人，我聽說……”

    周媽媽想了想，把今早錢媽媽替江月眠去問話的事，說了一遍。

    這下老夫人前後一聯絡，便自動腦補出了事情經過。

    顧菁菁向來口舌伶俐，又善於討好，她以為自己污衊顧芊芊一定能成功，沒想到這次失敗了。

    惱羞成怒之下，顧菁菁就上門去欺負顧芊芊，還想掐死她，不料被周媽媽撞個正著。

    “豈有此理！看來是我太過寬縱了，芊芊無論如何也是顧府的長女！”

    老夫人一拍案几，桌面上的茶杯全都跳了一跳：

    “去，把月眠叫來，我倒要問問，她是怎麼看管這個家的！”

    看來，老夫人是要把這件事遷怒到大夫人頭上了。

    周媽媽心中瞭然，這件事傳出去，只會危害顧府名聲，大夫人肯定也沒想到。

    “是，老夫人，那二夫人那裏……”

    “她如果有用的話，會把菁菁放縱成這樣？不必叫她來了！”

    老夫人依然震怒，回頭看了一眼髮髻凌亂的若嵐嵐，這才面帶怒色地走出去。

    若嵐嵐緩緩睜眼：

    這下顧菁菁沒工夫來找她的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