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若嵐嵐還未察覺到什麼，就覺得脖頸處被什麼扎中了。

    魚小葉猖狂地大笑：

    “你速度再快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逃不過？”

    “你！”

    白元子和張闡同時抓住魚小葉，從她掌心裏拿起一片淺淺亮晶晶的薄片。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白元子臉色大變，張闡想起了什麼，面如青鐵。

    “這不是還要感謝張教主嗎？要不是那日你……我還沒想到，我身上居然帶了張教主的鱗片！”

    魚小葉得意到根本不掙扎。

    白啟捂著腦袋：

    “原來你那天問我，怎麼查出身上是否附著了妖類的氣息，是爲了這鱗片……”

    “不錯！要不是張教主，我也不能得到這片蛟鱗，加上大師兄之前說過的正元秘術，用來對付妖類，真是以毒攻毒，上好的良藥！”

    若嵐嵐並未覺得疼痛，只是周圍的人全都用驚恐的表情看著她。

    “嵐嵐！嵐嵐你快應一下我！嵐嵐！”

    張闡抓住若嵐嵐的手，只覺得她的手臂發涼。

    對若嵐嵐來說，他們的聲音就像隔著一層玻璃，聽得模模糊糊，並不真切。

    而在張闡和白元子的眼中，若嵐嵐的長耳正在往上躥，她的腦袋也漸漸冒出了毛茸茸的毛髮，身量更是不住地縮小。

    “嵐嵐！”

    張闡驚惶的表情，是若嵐嵐最後的意識，隨即她的意識便被擠了出去，懸浮到了半空中。

    ……

    張闡抱著一隻渾然無知的小白兔，麵露痛色。

    白元子和白啟都無法相信地看著那隻兔子，原來若嵐嵐的本體是一隻小白兔？

    “張教主……”

    白元子想勸幾句，張闡擺了擺手：

    “不必說了，我不想聽，你們自便吧。”

    他竟然沒有要求處死魚小葉，白元子知道張闡此次受到打擊不小，攔下了還想說什麼的白啟。

    可魚小葉卻不肯住口：

    “你不是說你樂意嗎？現在若嵐嵐現出原形了，你怎麼不樂意了？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張闡沒有回頭，白元子從泥地裏撿起一條泥鰍，隨手放進一旁的山坑裏。

    那裏因為有個坑洞，長年積聚著渾濁不堪的雨水，是適合泥鰍生活的地方。

    “父親……”

    白啟瞥了一眼那條泥鰍，沒再提起魚小葉，而是轉頭看著遠去的張闡：

    “不知他能不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如果當年……”

    白元子嘆了一口氣，不是他無意中道破了天機，阻礙了張闡父親的昇天之路的話，張闡也就不是蛟類了。

    此次又添了若嵐嵐這事，不知張闡能否度過此關。

    ……

    張闡回到通天教，再不提起此事。

    通天教與正元教井水不犯河水，甚少互相往來，但也從未發生過什麼矛盾。

    據說每年正元教教主會私下和通天教教主見一面，但這也不過是傳說，卻從未有人親眼見過，不足為證。

    唯一被眾人所知道的，是張教主有一獨家愛寵，又肥又白，卻毫無靈氣的大白兔。

    按說在輯錄山上，萬物皆有靈，山頂更是魔氣深厚，連草木都能成精，唯獨這隻大白兔，薰陶了十年，也沒有半點長進，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即便是這樣，張闡也對它愛不釋手，親自照料，從不假手他人。

    十年之後，大白兔壽數已盡，終於駕鶴歸西。

    安葬完大白兔之後，同一日，張闡便在輯錄山山頂坐化了。

    半夜三更時，一大片金光照亮了整座輯錄山，就連山下的人也看到，山頂有一條金龍飛昇而起，在輯錄山上盤旋了幾圈之後，便隱入雲層之中，不少人說，那便是張教主化龍的經過。

    ……

    “他真的化龍了？”

    若嵐嵐心中微酸，如果是真的，以後自己回到天上，能不能看到他？

    系統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乾巴巴地說：

    【宿主請注意，接下來將進入下一個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