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們得到了什麼訊息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但這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挑眉看著他，示意他想收什麼酬勞？

    “你也看到了，我們組的確是很優秀，而且待遇很好。”唐湖正色看著我:“怎麼樣，加進來？”

    我淡定地掐滅煙，邊低著頭問:“我不加的話，你們就不告訴我了？”

    “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不過，對於外部人員，很多訊息確實是不能透露。”唐湖漫不經心地盯著我，蘇一鳴坐在一邊玩手機，好像絲毫不關心我的去留。

    我是個自由職業者，我也習慣了這種自由的狀態，如果要我突然按著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規律生活的話，我還真不能忍受。

    但是很多兇殺案，在警方沒有人確實會錯過很多資訊，甚至，可能你單獨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會毫無進展。

    “讓我考慮考慮吧。”我看著他:“先把電梯死屍的線索告訴我。”

    唐湖睨我一眼，看起來很不信任似的，不過他依舊沉聲道:“他們死的那一天，都去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地點:中國銀行。

    據調查顯示，三人當天先後往自己的銀行卡存了七十萬。

    三人在雲盛待遇還算不錯，據說年薪有二十萬，但突然出現這七十萬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雖然調查出了這筆錢，但錢的出處卻是怎麼也查不到了。

    “他們去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被殺人滅口了？”我皺著眉，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那蘇夢夢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蘇夢夢的死只是偶然嗎？我可不相信。

    唐湖搖搖頭，調查組至今也沒有再查出什麼線索。

    “行吧，”我站起身，往外走:“我先走了。”

    “黎川，你要是顧及你作家的身份，我可以答應你，除了與案件有關的事情之外，其他你一概不用管。”

    “我們會給你足夠自由的時間，希望你好好考慮。”

    唐湖在後麵說。

    我點點頭，出了警局。

    “唐組，你說他會答應嗎？”當我走了之後，蘇一鳴在屋裏緊緊看著我的背影。

    唐湖勾唇一笑:“為什麼不答應？”

    是的，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不答應，所以當天晚上，我就打電話給唐湖，答應了他。而我確實不用費什麼心思，只是口頭答應了，一切入調查局的事宜都幫我安排好了。

    當天晚上，我沒有去洛梔家，也沒有回賓館，而是再次去了雲盛集團。

    保安室是方圓唯一亮著的燈光，自從那個保安死了之後，洛梔就下了禁令，天黑之後不準任何人進公司，若是誰進去了，是死是活她可不會負責任。

    眾人都被嚇著了，所以就算樓道里有任何聲音，保安都不會在夜裏進去。

    “老哥，話說在這裏也太危險了吧，我聽說這可有不少髒東西。”保安室裏，一個年輕的保安對著他的隊長說。

    隊長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燈火晃過一片黑影，他揉了揉眼，不確定地問:“老哥，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進樓去了？”

    隊長也看見了，但他壓住心裏的恐懼，拿出一本佛經丟給年輕保安:“沒有。”

    “多念念這個吧，你就不怕了。”

    我進了雲盛，月光照進來，映出許多斑駁雜離的影子，靜謐而怪異。

    我沿著樓梯上了樓，樓道兩邊是貼著白色瓷磚的牆，隔在兩邊令人很不舒服。

    “沙……沙……”我的鞋子在地板上摩擦出細微的聲音，在黑暗裡尤為清晰。

    這樣的時候，安靜很可怕，但是聽見聲音，更為可怕。

    我上了二樓，往樓道里望了一眼，那裏有很多員工的工作崗位，夜風把窗簾吹的飄飄忽忽的，我不知道那邊的窗戶有沒有開，但是窗簾忽上忽下的影子看的我極不舒服。

    離開二樓，我又上了三樓，三樓和二樓的結構很相似，但是這裏的窗簾靜靜地垂著，沒有絲毫動靜。

    我又往樓上走，四樓，這裏面有洛梔的辦公室，而且已經死了三個人。

    我在雲盛遇見的詭異事件都在這一樓，但是我沒有停留，繼續往上走。

    我沒有來過五樓，其實對這樓的設計也有些奇怪，按著洛梔董事長兼總裁的身份，辦公室應該在頂樓啊，但是她卻在四樓。

    五樓是一些公司部門部長的辦公室，這裏不同於下面幾層幾乎是空曠的，只用擋板隔開，整個樓層採光都很好。

    這一層是一間一間密閉的房間，看起來更加恐怖。

    不得不說，雲盛裡面的裝修真的是很精緻，這些房間無論從油漆的選材還是門的樣式，看起來都很精緻。

    只是每個房間房門緊閉，都上了鎖。

    我連試了好幾個房間，都打不開。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聲音在安靜的氛圍裡炸開，把我嚇了一大跳。

    摸出手機，是洛梔。

    對方似乎很急，電話一接，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洛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黎川你現在是不是在公司裡面？”

    我看了看四周，輕輕嗯了一聲。

    “你現在在幾樓？”對面的聲音驚恐至極。

    “五樓。”

    我聽見對面傳來某種哀獸一樣的痛，吟，她似乎有點崩潰:“你別往上走了，快出來。”

    我想要繼續探查，可是聽得對面近乎崩潰的聲音，心裏劃過一絲怪異，好像真的有什麼危險的事情一樣，於是我輕輕應了一句好。

    “你先別掛電話，一直通著。”

    “好。”

    我深深看了一眼樓道，往樓梯口走，但是我轉過身的時候怔住了。

    “怎麼了？”對面驚恐的聲音傳來。

    “樓梯不見了。”

    我聽見自己沒有情緒的聲音，看著一排一模一樣的房間，心涼到了極點。

    電話那邊好像也嚇到了，沉默了一會，我喊了一聲:“洛梔？”

    “洛梔？”

    沒有迴音，我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顯示無訊號，已經自動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