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極陰體質(二)
我話一出口,本來躺著的老道長雙眼一亮,起了身激動地問我:“極陰體質?”
我點點頭。
老道又問了一句:“真是極陰體質?”
我肯定地點點頭。
瞎道長大喜過望:“教啊,教!不僅教她,我還要收她為弟子。”
“極陰體質啊,我後繼有望了。”
見老道這副欣喜若狂的模樣,我疑惑:“極陰體質除了招鬼外還有什麼特色嗎?”
“當然有了,”老道一臉自豪:“他們天賦異稟,對鬼神之事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我若是收了一個這樣的弟子,五年,不,三年,三年我就能保證她可以超越我。”
“這麼厲害?”我心下一驚,老道有多厲害我是知道的。
“那當然,不過你的天賦也很強,畢竟你是天選之子。”老道嘿嘿一笑。
聽著他的話,我生了攀比之心,問:“那我和極陰之體哪個天賦更強?”
“你。”老道毫不猶豫地說:“不過你的天賦並不體現在修道上。”
“體現在哪裏?”
“很多地方。”
“……”
和洛梔聯絡好,我打算明天帶老道去收徒。
天色漸晚,星子暗沉沉地墜在空中,和瞎道長吃了晚飯,又去吃燒烤,回到賓館時已經十二點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了敲門聲。
“咚咚咚”一聲一聲的,好像有節奏一樣,我猜想又是昨天那個小姑娘,或者同事,於是大吼了一聲:“不需要!”
這聲吼中氣十足,力拔蓋天,敲門聲停了。
過了一會,它又響了起來,像機械一般,每一聲的停頓都好像一樣。
我氣呼呼地起床,罵了一句:“去你媽的隔音好。”
猛地拉開了門,眯著眼睛低吼了一聲:“說了我不需要!”
不過吼完我就愣了,門外空無一人,我望了望長長的走廊,也沒有一個人。
難道是對面的惡作劇?我打了個寒顫,忽然一股冷風吹了過來,吹的我心裏發毛。
“咚咚咚”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是我的房門,而是隔壁房門,可門外明明空無一人。
那敲門聲就跟之前一樣,很有規律,孜孜不倦地響著,我一陣惡寒,一把關上了門,呼吸急促。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感覺雲城處處都是詭異,難道這個就是極陰體質帶來的影響?
若是公司和洛梔的家鬼物遍佈還能理解,可這棟和她沒什麼關係的酒店也鬧鬼,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極陰體質有這麼強大?
關了門,那敲門聲還在繼續,我靠在門後面,一陣心驚肉跳。
只是過了一會,那敲門聲又在我的門外響起,我沒有搭理它的心思,上,床睡覺。
整整一夜,那聲音響了一夜,不過好在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我洗漱完去和瞎道長吃早餐,他看著我的黑眼圈嚇了一跳:“你昨天晚上去幹嘛?”
我橫他一眼,有氣無力:“昨天我被那鬼東西搞了一夜,天亮才睡著。”
“什麼東西?”
“就那個敲門聲啊,你沒聽見?”我心一驚,不會就我聽見了吧。
“我昨天睡的很好,沒聽見什麼聲音啊。”瞎道長看我一眼,問:“碰見髒東西了?”
我心裏發毛,不會吧,就我聽見了?
剛好一個同樓的走了過來,是個年輕的女人,我伸手把她攔下,問:“小姐,昨天你聽見敲門聲了嗎?”
那女人橫我一眼,低罵一聲:“神經病啊。”接著趾高氣昂地走了。
我欲哭無淚地看著道長:“好像就我聽見了……”
瞎道長往酒店外走,邊問我:“那你昨天看見了什麼?”
“我聽見敲門聲,開啟了門什麼都沒有啊,然後過了一會它又在我隔壁門響起了,而且門外沒有人!”
“我關上門它又在我的門響,響了一夜。”
我二十五歲,我很累。
“應該是哪隻惡作劇的小鬼吧。”瞎道長不以為意。
我們出了門,找了一家早餐店隨便吃了一點,就前往雲盛集團。
提早和洛梔打好了招呼,我帶著瞎道長在公司一眾員工怪異的眼神中去了總裁辦公室。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我未來徒弟了。”瞎道長磨拳擦腳,一副要幹架的姿勢。
“……”
到了辦公室,洛梔已經在一邊的案几泡好茶了。
“額……這麼漂亮?”瞎道長眼睛發亮。
我扶了扶額,洛梔倒沒覺得什麼,招呼我們坐下。
“師父您好。”洛梔朝他伸手,這是他們上層社會慣用的禮節。
我敢保證這聲師父只是禮節性的一個用詞,但瞎道長笑的眉開眼笑的,以為洛梔已經認定了這個師父。
“好好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學,我隨時都可以教你。”他熱絡的不像第一次見的人。
喝茶喝了一個多小時,我們才商定好了拜師學藝的事宜,當然都是他們倆商定,我在旁邊負責冷眼旁觀。
走的時候,瞎道長還拍了拍我的肩,道:“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給我找了這麼好一個徒弟。”
“……”
瞎道長和洛梔的修道事宜漸漸提上了日程,電梯死屍的案子仍舊沒有進展,我房門外的敲門聲也一天沒有停下來。
我以為是酒店鬧鬼,沒想到是我自己被鬼纏上了,連續換了三個旅館,敲門聲仍準時響起。
道長見我天天頂了一個黑眼圈,交給我一個縛鬼的陣法,讓我布在門外。
這天下了一場夜雨,雷聲轟轟隆隆打個不休,聽的人心肺具顫,半夜十二點半,那敲門聲伴著雷聲而來。
只是響了一會兒,便沒有動靜了。
應該是陣法起了作用,我開啟門,門外的景象卻是令我連連後退了幾步。
縛鬼的陣法裡,只有一隻血手,血肉模糊,在陣法裡死死掙扎。
我祭出幾張火符,把它燒了個精光。
這天晚上,我沒有再聽見敲門聲,只是凌晨四點起來上廁所,驀然發現一個女人在床邊看著我。
她的面容我看不太清,就這麼直直地立在那裏,我看著她,發現她缺了一些東西,令我心裏升起一陣寒氣。
在她的手那裏,手臂垂下,到了手腕,只是一截橫切的木棍一樣。
她沒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