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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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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極陰體質(一)

    我隨便拿起一本來,掃了幾眼又看另一本,其實單看標題,就知道洛梔什麼意思。

    “你是陰陽眼?”我皺眉看著她,陰陽眼可視鬼。

    眼前絕美的女子苦笑:“單是這樣便好了,我還是極陰體質,所以這些年停在我身邊的鬼物數不勝數。”

    極陰體質是鬼物的大補之物,幸好早年有一個得道的活,佛送了一顆舍利子給洛梔,不然她早已成了鬼物的口中之食。

    但就算是舍利子,隨著她越長越大極陰體質越來越強,它的功效也在消退,偶爾仍會有鬼物襲擊她。

    但只要短時間內不被弄死鬼物之後便自會退去。

    洛梔本是一個嬌弱的小姑娘,這些年來爲了保護自己,變的冰冷而堅強,又進了警校。

    可想而知她因為天生的體質受了多大苦。

    “黎川,你能幫我麼?我想跟著你學道術。”洛梔美目望著我,皆是悽惶。

    我沉默了一會,並非不想幫她,只道:“我的術法也是別人交的,你若真想學,我可以將你引薦給他,不過他是否會收你為徒,我就不敢保證了。”

    洛梔此刻已是強弩之末,任何一點點機會她都會答應,所以她毫無異義地衝我點了點頭。

    “黎川,我能聘請你當我的保鏢嗎?”洛梔這話說的真誠,我對上她的眼,一時不知所答。

    我作為一個靈異小說家,是很需要自由時間去寫稿子和找素材的,思考之下我還是拒絕了她。

    “我給你幾張符紙,你遇到危險時可以祭出符紙,自能驅散鬼物。”說著,我掏出幾張黃色的符,簡單教了一下她使用方法。

    可以看出洛梔並不是特別滿意,但我既不願意她也不好多強求,所以還是無言地把符紙收下了。

    給了洛梔符紙,我就離開了雲盛的大樓,其間我得到了一個很有用的訊息。

    洛梔懷疑,電梯死的那三個人並不是死於鬼神之手,因為她公司裡的鬼物,沒有強大到一夜之間能死三個人。

    而且那三個人也很奇怪,半夜一起跑到公司來幹什麼?

    我出門,拐到了警察局,直接找到了唐湖。

    “怎麼?嫌犯不乖乖帶著,亂跑什麼?”

    我也不理這個玩笑,直問主題:“關於那三個電梯裡的屍體,查出什麼沒有?”

    “嫌犯可不能知道這個。”唐湖點了一支菸,雲裡霧裏抽了起來。

    “……”不說是吧?不說走了。我滿臉黑線往門外走,唐湖喊住我:“年輕人不要這麼急躁嘛。”

    我停下腳步,回去,唐湖的聲音有點模糊:“他們的死法不算獨特,後頸有個微乎其微的小孔,是注射了某種毒藥。”

    “毒藥?什麼毒藥?”我皺眉。

    “查不出來,驗了肝,已經黑了,是毒藥無疑了,只是這種毒,好像世界上暫時沒有記錄。”

    “沒有記錄的毒藥?”我語氣不太好。

    “那是誰給他們注射的?誰能在電梯裡給他們注射?”

    唐湖抽完一支菸,隨地掐滅了,道:“也可能是電梯之前注射的,剛好在電梯裡毒發了,至於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他站起來,朝門口走,邊走邊問我:“我現在去雲盛,你去嗎?”

    我剛從雲盛出來,不想再回去了,於是朝唐湖搖搖頭,他露出遺憾地神色,緩步往外走。

    我跟上,問:“你們調查了死者的家人、朋友,沒有值得懷疑的物件嗎?”

    這話說完他古怪地看了一眼我:“你纔是我們最大的懷疑物件。”

    “……可他們出事時我並不在雲城。”

    “但是你可能殺了他們公司的保安。”唐湖走到門口,伸手招了一輛車,朝我說:“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一切都是虛的。”

    接著他上了車,在車流中漸漸消失不見了。

    我回了賓館,收拾了東西把我第一個房間退了,住到第二個房間裡面。

    收拾完東西,我百無聊賴躺在床上,想到了那天浴室的鬼,又想起似乎很久沒有聯繫過瞎道長了,洛梔的事還有求於他呢,於是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黎川啊,我正往雲城趕呢,你是不是在雲城?”對面用的老式按鍵機,說話的聲音很大。

    “你來雲城幹什麼?”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在雲城,哪裏有事哪裏就有你。”

    我嗤笑:“這是你說的,我得把因果了結,我現在不就是在了結嗎。”

    “不過有個事我要和你說一下,既然你要來就等你來了再說吧。”

    “掛了啊。”

    “誒……別……”對方還想說什麼我卻不想聽了,伸手把電話掛了。

    已經可以想象對方那滿臉不悅的神情了,我好心情地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喝。

    瞎道長是在午飯時候到的,他十年如一日一襲黃色的道袍,放在人群中不知有多扎眼,偏偏他還一臉不自知,我說要他換上正常衣服,他卻擺擺手直說:“這可是本,不能脫不能脫。”

    所以他來酒店找我時,差點被前臺趕出去。

    我把他領回來,他還一個勁地說:“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啊!”

    “得了吧,我叫你換衣服你又不換,還真以為你自己是林正英啊!”

    瞎道長連忙擺手,依舊說:“不能換、不能換!”

    見他如此堅定,想來是他作為一個修道之人的傳承,我也不強迫他了,告訴自己要尊敬他的道統,再次看他那身道袍,倒沒有那麼不順眼了。

    不過我還是嘀咕了一句:“人家的道袍白的灰的,多好看啊,就你挑了一套最醜的,還貼滿符紙。”

    他見我嫌棄,和我解釋起來:“這黃的白的是山上修煉用的,黃的纔是下山捉鬼用的。”

    我無語,帶著他去吃飯,在人群有時異樣的眼光之下,又去了海邊。

    道士在一張躺椅上曬太陽,陪著他的墨鏡,倒真像那麼回事。

    我挨着他坐下,問:“你來雲城來到底幹嘛來了?”

    “我啊,雲城鬼氣太重,我過來看看。”

    他又反問我:“你說要和我說什麼來著?”

    “就是,我碰見了一個警校的同學,她體質有點特殊,容易引鬼,想叫你叫她點術法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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