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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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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配陰婚(五)

    那事是瞎道長的事,且陳年往事,我也不好多發表意見,只是搖搖頭,真心覺得他這般做不對。

    接著,我看了看這四周:“我們今晚是不是得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

    離城靠北,雖然現在冬雪已融,現在已是暮春時節,但氣溫仍舊還很嚴寒,再野外過夜肯定是不行的。

    瞎道長看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夜風吹過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周圍的小村子,又沒有旅館的。

    最終,我還是和瞎道長,在野外凍了一夜,第二天我沒有沒有回離城,而是趕著去了那清水一中。

    在那麼冷的地方過了一夜,第二天也沒有感冒,只能說,我和瞎道長的體質還真是好。

    回到清水一中,瞎道長看著我手裏那阮花的家庭住址,當機立斷決定去拜訪拜訪,那把女兒嫁給陰鬼的狠心父母。

    阮花家境並不算好,住在M市邊上的鄉下,她能在清水一中讀書完全靠自己的成績。

    平時的學習生活全靠學校的獎學金和補助,家裏沒有承擔過一分一毫。

    而我和瞎道長也意外瞭解到,她那母親並不是親生母親,而是父親娶的續絃。

    這樣一來,倒也能想明白,既然是繼母,怕是也不會多顧繼女的幸福。

    按著那地址找過去,我和瞎道長沒有魯莽地去敲門,而是在周圍先觀察了一番。

    邊上住著有一些村民,阮花的父親叫阮光華,母親叫王花,她的名字就在兩人之間各取一字,而她那繼母,叫林葉,家裏竟住在市區。

    雖不說大富大貴,但怎麼說也算個小康之家,這女人不僅嫁給一個農村漢子,還給人當續絃,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阮光華家在村尾,村頭有棵老樟樹,下面兩張桌子並在一起,邊上散著很多凳子,平時無事,很多老人就在這裏聚眾聊天。

    老人家多半無事,活了好幾十年,經歷的自然也多,一聊起來便有很多可聊的。

    我和瞎道長路過時,偶然聽到他們話裡出現了“阮家”這詞,不知不覺便停了腳步,與瞎道長混跡在人群裡,聽著老人家們講。

    “那阮光華也是個狠毒角色,把前妻害死又娶了個續絃,那女人不會生育,這會兒他唯一的女兒又死了,都是報應啊。”一個黑髮夾白,臉上已有深紋的老人說著這話,眼裏滿是嫌惡。

    “可不是,當初那王家丫頭多討喜的人,要不是因為他,怎麼會死!”這會,又有另一個老人附和,這些老人裡,放眼望去,對阮光華皆是一片惡色。

    我看著這情形,大概知道那阮光華在村裏名聲並不好。

    耳邊又有了怒斥,還是之前那個討伐阮光華的老人:“他那女兒也是個可人,這會又死了,這阮家報應來了,遲早要完!”

    這話滿是怒氣,邊上有人在勸:“三叔公,您別生氣,喝茶,喝茶……”

    說話間,已有人遞上清茶,茶香在空氣裡飄蕩,飄進我的鼻尖。

    那被尊為三叔公的人看了一眼旁人,嘆了口氣,眼神幽遠:“我哪裏咽的下這口氣,那花丫頭是我天天講書養大的,我也算她半個爹,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這落座看來也有次序,那三叔公坐在中間,如眾星拱月般,顯然在老人的地位中,也是極為不凡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那三叔公拿起桌上有些半冷的茶,眉也未皺吞了下去,看了看眾人,又嘆了口氣:“都怪那花丫頭識人不清,她當初要是聽我的別嫁給那阮家的小子,何至於落得現在這下場……”

    “唉……不想也罷,不想也罷……”

    那三叔公掩面,旁人又遞了茶,他一言不發地喝下,也不再言語。

    這老人之間,偶爾有幾句交談,也都是無關緊要。

    我看著這情形,不一會人便散的差不多了。那三叔公還坐在樹下,等最後一個人走了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現在見人走了,他忽然開口:“二位可有事?”

    這話一入耳,我倒一驚,心想這三叔公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這村裏應該常有外人來,瞎道長服飾又如此獨特,那些村民雖有異眼,倒也沒多懷疑。

    這三叔公一等人走完了便挑明,想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三叔公見我們一直沒說話,便又說了一句:“二位為阮家而來,有事便說吧。”

    他清清淺淺一句話,狀若隨意一樣,我心裏卻差點掀起驚濤駭浪。這老頭何故知道我們為阮家事而來,他對我們又是什麼態度。

    也不知這老頭有沒有看見我驚訝的神色,他倒是自顧自說了起來,神色有點哀傷:“作業花丫頭託夢過來,說是她女兒死的冤,會有人來懲罰那兩個狗肺狼心的狗男女。”

    “我問她那你呢,她沒有回我。”老頭說著,看著很傷心,我和瞎道長在一邊沒有說話,說實話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

    過了一會,老頭看著我們,眼裏的哀思已經很淡了,只是輕輕道了一句:“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他說著這話,我和瞎道長對視一眼,倒沒有立刻問起阮花的事,而是先問了王花。

    “你之前說那王花死的冤……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這個,老人情緒又不太好,面色一沉,但到底是緩緩說了起來:“花丫頭身世悽苦,父親早死,十歲之後,她母親又受不了改嫁了,留她孤苦一個人在村裏,是我們用百家飯喂大的。”

    “我以前是村裏學堂的教書先生,做主讓她上了幾年學,沒想到,上學期間,就被那狗東西g阮光華騙了。”

    “花丫頭長的水靈,他就偷偷摸摸地勾,引了她,兩人偷偷摸摸地談起戀愛,後來,我們發現的時候,還是花丫頭肚子大了瞞不住了。”

    “我把那妮子就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自然氣不過,要她去打掉孩子斷絕和阮光華的一切來往,沒想到她死活不肯,還想著要嫁給阮光華,她那會才十七歲,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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