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宋詭事(一)
她臉沉了下來,臉色很不好看,看我一眼,複述了一遍我剛剛的話:“黎川說,他看見……44路公交車裏麵的乘客了。”
“就在昏迷前。”
“什麼!”這會輪到唐湖和瞎道長繼續梁小畫之前的驚訝了,他們目光不定地看著我,唐湖更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黎川,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看著他們,緩緩點下了頭:“是的。”
“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三人更加驚異,氣息很是紊亂。
瞎道長上前緊緊盯著我:“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見到的是哪個?”
“是那個在另一邊情侶中的男的,他要我幫他找女朋友。”
“然後他知道我是公交車中途下車的乘客之後,就要掐死我。”
我沒有隱瞞,全部都說了出來。
梁小畫和唐湖臉已經極為陰沉,顯然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
瞎道長更是,他急急慌慌地抓著我的手就要往醫院外面走,邊走邊喊:“你不能呆在這裏了!走,我帶你回茅山!”
“你幹什麼!”見瞎道長這麼粗暴地拽著我就要走,唐湖立刻站出來陰沉著臉擋了去路。
“他現在還是重傷!”
瞎道長看他一眼,不理,又轉過來看我:“黎川,你要是還留在這裏,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看著瞎道長,又看了一眼擋在那裏好不退讓的唐湖,沉默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不該畏縮,而且,我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說完,我凝眸看著瞎道長,希望他能理解我。
果然,聽見我的話他也沉默了。
“道長,黎川都這麼說了,你就別阻止他了。”梁小畫見我們緊張的氣氛,趕緊帶著笑臉過來調和。
瞎道長看她一眼,又看著神色堅定的我,問:“你真的想留下來,真的不怕,即使死?”
瞎道長的提問令我沉默了片刻,但我接著還是馬上搖搖頭:“我不害怕。”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說著,瞎道長便深深看我一眼,離開了。
“誒,這人怎麼這樣?”梁小畫一咕噥,不悅地看著門的方向。
我靜默地沒有說話。
瞎道長其實是關心我,但我確實不能夠退縮。
“脖子上的傷怎麼處理?”我伸手摸上了脖子,看著梁小畫和唐湖。
“醫生說了,去不掉,看看等時間長了能不能自己消掉吧。”梁小畫左看看我的脖子,右看看我的脖子,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冷眼睨她一眼,開口:“幫我弄點糯米糊過來。”
“嗯?”梁小畫一眯眼,略微驚異地看著我。
“去給他弄。”唐湖在一邊看著,出聲吩咐。
梁小畫看我一眼,冷哼一聲,出去了。
梁小畫去磨磨蹭蹭了兩個小時纔回來,帶回來滿滿一保溫杯的糯米糊。
“這東西有用嗎?”唐湖狐疑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說著,我開啟保溫杯,裡面還是滾燙的黏巴巴的糊狀物,我舀了一勺,吹涼,敷在脖子上。
“嘶——”這糯米糊一接觸到我的面板,面板就像被火灼燒著一樣。
“沒事吧?”唐湖時刻關注著我的情況,這會擔心地看著我。
但這時我已經沒工夫管他了,脖子上的疼痛真的令人痛不欲生,但那肉眼可見冒出的絲絲黑氣,讓我不敢停止。
至少,用糯米糊是有用的。
等整個脖子的黑印全部消除,我已經冷汗涔涔五官都扭曲了,一直忙活到了傍晚,總算治好了我的脖子。
“還真是神奇,就好像沒有之前的黑印一樣了。”梁小畫驚奇地看著我的脖子,我瞥她一眼,並不說話。
我在醫院又住了一天,便回家了。
回到家,沒有瞎道長的身影。
想著那天在醫院的情景,我皺眉,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喂?”
“你怎麼走了?去哪了?”我皺眉問道。
“我有其他的事情,既然你說想面對那兩隻老鬼,那我就去把這件事情處理完。”瞎道長輕描淡寫地說。
聽他這話,我沉默了許久,直到對面他的呼喊把我喚回了心神:“喂?喂?黎川?黎川!”
“我需要你的幫忙,我一個人怎麼對付那兩隻千年的老鬼?”我輕輕嘆口氣。
瞎道長也在那邊沉默:“黎川啊,你既然決定了,就要學會自己面對。”
說完這句,電話就被掛了,我看著電話,默默無言,一隻小貓竄出來蹭蹭我的腳,我低頭看了一眼,是那隻暹羅。
看了看貓,我把它抱起來,讓它舒服地窩在我懷裏。
日子就這麼一天兩天過去,一直沒有再出什麼怪異的事情,我也去小區對面那家超市買了好幾次東西,再也沒有見到那個死在公交車上要找女朋友的男鬼。
就這樣,十天過去了。
這一天是梁小畫的生日,約了我們K歌過生日。
訂的KTV在他們賓館邊上,離我家倒是滿遠的。我出門,打了個車過去。
天已經很暗了,城市燈紅酒綠的生活剛剛開始,我坐在後座,習慣性地往窗外看。
一眼,便能看清這個城市的繁華。
只是,我一晃眼,忽然看見車窗外的馬路邊站著一個身影,一具穿著黑色長袍,一張臉隱在帽子下的人影。
他就在窗戶對面的馬路站著,雖然看不見眼睛,但好像能把你灼傷一樣。
更為詭異的是,車在動,他好像也在動,一直都是在車窗外直勾勾地凝視我。
“師傅,開快點。”我有些焦急地喊。
然而這個開車的師傅並沒有理會我,我疑惑地看過去,卻發現他緩緩轉過頭,分明是一個黑衣黑袍,袍下是骷髏的形狀。
我一驚,猛的轉頭望窗外看,那馬路對面的黑影,已不知什麼時候近了,就在我窗前默默地凝視著我。
我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不自覺吞了口唾沫。
這兩隻千年老鬼,兩隻千年老鬼。
我不能坐以待斃,任他們把我殺了,於是我伸手想去掏符,卻發現,我根本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