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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苟老的過去

    “當時的弟子不只我和王瞎子,還有好幾個師弟,都是有實力的,當時聽到要下山,我們很激動,卻也很不捨。”苟老說到這,輕笑一聲,“王瞎子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僅剩的一點風姿蕩然無存。”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如此親近的師弟,竟然存著二心。剛下山不久,便心心念念着要另謀出路。”苟老的語氣驀地銳利起來,“他勾結邪修,修煉了茅山邪術。”

    我儘管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不過聽名字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苟老瞥了我一眼,看出了他眼底藏著的疑惑:“茅山邪術就是害人的術法,為心術不正之人所創,然後大肆宣揚,被正道之人所毀,可是沒想到啊。”

    苟老說到這,又嘆了一口氣:“毀的再幹淨有什麼用呢?害人的本就不是功法,而是人心。”苟老的目光猛地看向我,我看清了他眼中的肅意,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心裏卻贊同他的說法。害人的本就是人心。

    “這事也怪我,如果我當時能夠早點發現,制止他的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風波。”苟老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自責。

    我聽到這,心裏不大舒服,想要安慰苟老,張了張嘴,話卻哽在喉間,想了想,吐出一句乾巴巴的:“不是你的錯。”

    苟老擺了擺手:“不必安慰我,終究是有我的責任的。”我不知怎麼回答,只能沉默著低了頭。

    “他學成之後,邪氣大增,我和王瞎子發現之後,兩人合力一時間竟奈何不了他,讓他尋了空子,逃了出去。現在的他,更是肆意妄為。本來,我和王老念着同門情誼,想要留他一命,現在看他,他實在冥頑不靈,便想剷除後患,可卻遍尋不得他的蹤跡。”苟老說。我垂眸,看不清表情。

    “這個師弟叫沈哲彥。”苟老痛恨地說,“他現在在市區裡設了幾處陰陽門和大型陣法,甚至有的地方人流密集。我和王瞎子尋著人少的時候看了陣法,竟對這陣法無可奈何。”我驚詫,竟是兩人都無能為力麼。

    “所以我找到了你。”苟老看向我,眼神中是難以泯滅的堅定,“只有靠你的體質才能破陣法。”

    “所以你們才找到我的,對麼。”我的聲音帶著顫抖,卻是難以言說的篤定。

    苟老閉著眼,許久回答道:“……是。”

    我得到了回答,苦笑著後退,卻不由踉蹌一下,然後轉過身,走了幾步,然後停下腳步。苟老向前一步,看著我,卻什麼都沒說出口。我心中不舒服的很,得知自己的師傅確是因為自己的體質才接近自己的,這讓他如何不怨?

    我不是心胸狹小之人,不過是突然聽見自己親近之人坦誠的說他對自己有所圖謀一時間急火攻心罷了。

    其實我的怨沒有多少的,我一直以來都對兩位師傅有所保留,心中自然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其實心裏也是意料之中的。

    不過,一直在腦海中設想的場景發生在了眼前,我還是接受不了。

    我的腳步頓在原地,想走出門同王瞎子和苟老的師徒情誼一拍兩散,不過腳就像粘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我的心像是要被兩股力量給撕扯成兩半一樣,許久,我回過頭,剛纔面上因為暴怒而顯現出的猙獰已經沒有,只餘下平靜。

    苟老看著異常平靜的我,卻覺得還不如暴怒的我易於接受,他深吸一口氣,想開口,切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示意苟老自己已經平靜下來了。我已經想清楚了,與其拘泥於過去,不如好好隨著苟老學習術法。

    我的腳步邁不開,不過也就是因為我捨不得苟老,捨不得王瞎子,捨不得那令我魂牽夢縈的道法罷了。

    況且,我走了,又怎麼面對追殺呢?

    我臉上那個難看的笑容照在苟老的眼裏,便是已經原諒了自己,苟老便回了一個平和的笑容。

    我朝苟老走了兩步,說:“我知道我的體質特殊,會被有心之人覬覦,被利用。我想繼續跟著您學習道法,保護自己。”

    苟老的目光閃了閃,那有心之人不就也包括自己麼,看著我誠懇的笑容,苟老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苟老連聲應好,我鬆了一口氣。這師徒之情便能延續下去了。

    我眼裏一道光閃過,心想必定要努力修習道法,把想要傷害我的人都踩在腳下!

    隨後,苟老見我表情平靜下來,又問道:“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體質嗎?”

    我眯起眼睛,搜尋著腦中的回憶,輕喃出聲:“小時候有個道士告訴我,我不同與凡人,給我改了名字叫我……”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我瞳孔睜大,看著苟老,不可置信的問:“難道你認識他?”

    我的話剛說到一半,苟老笑著打斷他:“你猜的沒錯,那道士確實與我有著不小的淵源。”

    “記得我說過我和王瞎子同幾個師弟一起下山的事麼?”苟老問。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

    “沒錯,那道士便是我其中一個師弟。當時我與王瞎子對那陣法無計可施,師弟看見我們愁眉不展的樣子,便向我們提起了你。”

    我了悟的點頭,原來是這樣。苟老笑著說:“師弟那時剛剛下山,不過是接幾單算命生意餬口罷了,誰知你就在其中。一切都是天意啊。”

    我也覺得是如此,一切都這麼湊巧,像是有一個人推動發展一般,那人是誰?是老天爺吧。

    “我現在能見你那位師弟了麼?”我有些急切的問。苟老無奈搖頭:“他因早年給人算卦時多說了那麼幾句,觸犯了行規,得到了懲戒。”

    我蹙了蹙眉,原來對別人透露未來太多,還會有這樣的懲罰。那王瞎子的眼睛……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我把問題問出了口,苟老皺著眉點了點頭:“那時他還年少,太輕狂。覺得多說那麼幾句,不會有那勞什子的懲罰,所以造成了這樣的結局。到底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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