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嘉家門前，他和盧敏正說話。

    大中午的，盧敏特地下來找陳欣嘉是來告知和衡弘濟商量過的搬家決定。

    方伊青死了，松果兒打算搬家，離開這個傷心地，陳欣嘉答應無條件解約，盧敏希望自家也能有此待遇。

    “你們一下都搬走了，我怎麼辦！”陳欣嘉很無奈。

    “我們趕快搬走，你趕快找新房客嘛！”盧敏也莫可奈何，“住這棟公寓的女人不是失蹤就是死掉，我還想活命，不搬走不行哪！”

    “吳家的孩子是出意外、王家是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女學生的死更和公寓其他住戶沒幹系，至於陳小姐現在的狀況，我們都不清楚……不管如何，誰會死會活都有天命，怎能怪我的公寓！”

    “你也算得出來這麼多事情，我真的不想輪到我們家，你就行行好，別跟我們計較押金，房東、租戶一場，好聚好散！”

    “這一年的租約也沒剩幾個月，你們就再住一陣子，給我找新租客的時間，你也知道我這棟公寓不好租，得花時間。”

    “你十四號這半邊都要賣了，到時有一大筆錢，不用計較其他房子沒人租吧。”

    “話不是這麼說，房子總要有人住，空久了沒人氣才容易出事！”

    “這兒有沒有人住都一樣！你看看，出事的要不我樓上、要不我對門，現在樓下又有個玩充氣娃娃的，你教我晚上怎麼睡！”

    “玩充氣娃娃又不是甚麼犯法的事！”

    盧敏沒話說了，氣惱衡弘濟沒和她一道下來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與陳欣嘉之間。

    “陳小姐！”看清楚那人是翁倩倩，盧敏嚇得後退三步。

    “見鬼呀！”翁倩倩沒好氣的。

    陳欣嘉感到輕鬆許多，笑問：“你跑哪兒去了？你媽都找警察來了。”

    “跟個客人上游輪玩。”翁倩倩淡淡地說，“出發前忘了跟我媽說，手機在船上通不了，所以都沒和人連絡。”

    “我十四號這半邊都要賣了，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請你媽過來幫你先收拾東西。”

    “收拾去哪兒？他不用搬嗎？”翁倩倩指的他是王柏海。

    “他先住到十二號二樓去了。”

    “向東那兒……你想我跟他們兩個一起住？”翁倩倩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沒，我本來的想法是你暫時先搬回你媽那兒，再看他要搬那兒去。”

    向來陳欣嘉給她的意見都受用，不過這回的還得給自己再想想，“以後不一定要跟他住得近。”

    “為甚麼？”

    “再跟你說。”旁邊有盧敏，翁倩倩打住話題。

    “十二號四樓要搬走了，還是你先住那兒？”陳欣嘉還有主意。

    “四樓太高了，你不怕我喝醉回來摔死嗎？”

    “那我那戶給你住，要不要？”盧敏插話。

    “三樓也太高了，不要。”翁倩倩轉向公寓鐵門，“我先回去，再想想搬哪兒好。”

    “好，再跟我說。”陳欣嘉也返回家中。

    盧敏杵在原地，忘了留下陳欣嘉是因為她納悶陳欣嘉和翁倩倩的關係。

    他們太熟了，熟得她無法理解，思路堵塞了便抬起頭。

    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變了，灰濛濛的，該讓她有所感應，而還曬在陽臺的衣物是她僅考量到的……

    由於公司得替小邱賣海砂屋的事善後，員工得到提早三個小時下班的福利，上司宣佈這個時李向東才為小邱產生情緒。

    他感到好笑，擊毀一個人之後真有好處，雖然只是三個小時不扣薪的假，快感是三天連假都換不來的，但踏著愉快的步伐回家，到家門前他想起家裏有位不速之客，興奮之情削減很多，而一開門就見到翁倩倩坐在客廳裡，他的心情複雜起來。

    “嗨。”

    轟──

    翁倩倩一打招呼，外頭巨雷呼應一響，嚇得李向東心驚肉跳。

    翁倩倩也讓雷影響，轉頭去注視落地窗外隨雷落下的雨。

    李向東走進室內，關門，動作有些慢，因他得思考接下來該先回房間或者坐到翁倩倩那兒和她聊聊。

    “今天怎麼這麼早，不都十點鐘才下班嗎？”雨聲很大，翁倩倩說話的音量也使得大。

    “公司出了點兒事……”一開口，李向東發現音量得提升很多才能讓翁倩倩聽見，這樣對說讓他覺得很滑稽。

    認了，翁倩倩都主動攀談了，他不該彆彆扭扭的，便過去坐她旁邊，把公司的狀況跟她說。

    “出這麼大事呀，會不會明天也放假？”翁倩倩姿勢輕鬆，語氣也很輕鬆。

    “應該不會……你怎麼進來的？”閒話說完，李向東問問想知道的。

    “姊夫請我進來的。”

    翁倩倩望向王柏海房間的刻意讓李向東也望去，“他真是你姊夫？”

    “對。”

    “你前陣子去哪裏了？”

    翁倩倩想了想，說出和酒廊的客人上游輪去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