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向東帶一組客人看十四號三樓，在一樓外碰見陳欣嘉，他就一塊兒上去，不過那一對夫妻並不中意他的房子，縱使他再降低租金，他們委婉地說再考慮便走了。

    和陳欣嘉一起下樓，家門前李向東邀陳欣嘉到家裏坐坐，但陳欣嘉說還有事得忙。

    回到家，李向東本想休息一下的心情沒了，腦海中淨是陳欣嘉急切想租掉房子的姿態。

    四層樓公寓共有八間，兩間尚未出租，加上陳欣嘉自住的一間，有五間房在出租，租金皆為六千元，共有三萬元的租金收入，是不多，不過多租掉十四號三樓不過多個六千元收入，而陳欣嘉方纔向客人說三千也行，著實讓李向東大吃一驚。

    如果很缺錢，他想陳欣嘉該搬到十四號三樓居住，畢竟一樓的租金比較高……

    思考中，李向東無意識地漫步至落地窗前，視線裝進了報紙堆……

    陳欣嘉分明清楚十四號三樓是間凶宅吧，否則已認定吳予安死在公寓外應當心安理得。

    這念頭閃過，李向東心驚肉跳起來，假想陳欣嘉看見高彤彤上吊在家門口的恐懼慌張……

    風來，吹拂了報紙角。

    出門的時候他並不會關上落地窗，反正家裏沒有甚麼值錢的東西，且他認為偷兒根本不會來光顧這棟又破又舊的公寓。

    實在不喜歡風吹到報紙的聲音，總令他想起吳予安和高彤彤，他打算處理它們了。

    先把報紙搬到一樓，找塊地方堆放，再叫資源回收的來收。

    決定了便動手搬，不過報紙量實在大，得分好幾次才能完全運到樓下。

    李向東抱著一疊報紙到一樓，巡了巡，十二號一樓側邊靠牆處很適合，便將報紙放那兒。

    那面牆有扇窗，沒關，他忍不住隔著鐵窗往裏頭瞧。

    陳欣嘉家裏擺設很簡單，幾乎和李向東家裏一個樣，而裡頭沒開燈也沒人。

    陳欣嘉曾說會把這些報紙搬走，肯定是忘了，李向東想他是真的忙。

    如果他在，可以趁搬運報紙順便聊聊天，李向東本打這樣的主意，對他，有太多還不瞭解的。

    再上樓去搬報紙下來，兩趟之後李向東煩了，省去關家門的步驟，也大敞公寓大門。

    搬完一整堆，他手腳都累了，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休息。

    “這位先生！”盧敏聽見樓梯間持續有聲，從樓上探看李向東好一會兒，實在很想弄清楚他在忙甚麼，於是下來問問。

    李向東走向門口，微笑道好。

    “你是中介……”盧敏打量他，“在整理房子嗎？要出租？”

    “我是中介沒錯，但我也是住在這裏的租客。”李向東遞給她一張名片。

    接過，她看也沒看一眼，眼睛忙著掃視屋子裏，“你已經搬進來住了嗎？怎麼不關門？”

    “住進來幾天了，我正在搬前住戶留下的舊報紙到樓下，得搬好幾趟，一直開關門挺麻煩的。”

    “我幫你！”盧敏二話不說往報紙堆走去。

    李向東見沒得拒絕，就讓盧敏幫忙，兩人邊搬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