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雲姝之死
當趙寅堪堪是來到鳧月身前的時候,雲姝的身子已經是癱軟在了地上,趙寅幾乎是顫抖的蹲下了身子,將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雲姝的口鼻間,恍然間,趙寅整張臉都是變得慘白。
雲姝死了。
這一次,不再如同前兩次的好運,鳧月不過是一掌而已,她便是死的乾乾脆脆。
只是即便鳧月知道雲姝在趙寅心上尚有幾分位置,卻是沒有想到,趙寅的臉色竟是會變得如此難看,慘白到了一種近似沒有血色的地步。
好半晌,趙寅纔是抬起了自己的頭來,鳧月這纔是發現,他的眼睛,竟是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心頭微微一跳,下一刻,鳧月聽到了趙寅極為壓抑的聲音,他說,“你為什麼要殺她?”
要說原本鳧月心裏還對趙寅此時的狀態有半分心軟,卻是在聽了這句話之後,鳧月心裏再沒有絲毫情感,當即她就是冷笑著回了趙寅一句,“我想殺便殺。”
話落,鳧月便是再度毫不客氣的對著趙寅動了手,一腳襲至趙寅身前,然而趙寅,卻是沒有做出絲毫要躲避開來的樣子,就那麼那些自己赤紅的眸子盯著鳧月,生生是讓的鳧月的心輕輕的顫了一顫,以至於,鳧月下意識的將自己腳下的力氣收回了幾分。
卻是並無多少作用,趙寅依舊是鳧月踢得仰翻在了地上,同時,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戰況,因為整個大廳都在混戰之中,即便是元清,也是拿不出來多的心思去關注他們。
眼見得趙寅停下了身子,鳧月突然是覺得自己的心頭空了一空,恍然間想起了自己今日的來意,鳧月這纔是回了回神,朝著趙寅說道,“妖毒之解為何?”
沒錯,鳧月不遠千里,來到這裏,不只是單單的想要取了雲姝的性命而已,更重要的是,她要從趙寅的口中,問出來妖毒之解。
雖然暮日已經醒過來,意識卻是不甚清醒,每日只偶爾能與鳧月說上兩句話,卻是無論鳧月如何相問,暮日都是不肯說出,要如何才能解那妖毒。
於是,鳧月便就將主意打到了趙寅身上,畢竟,他是那個下毒的人。
鳧月話落,趙寅堪堪是將自己的眸子抬了起來,只是與方纔不同,趙寅的神色裡多了一絲慍怒,他似乎已經是控制不了情緒,回了鳧月一句,“你就是爲了他,才特意跑到這裏來大鬧我的婚禮?”
心頭微微一空,鳧月聽著趙寅的這句話,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在注意到趙寅那雙眸子時,硬生生的將自己差點兒脫口而出的話嚥了下去,沉吟了半晌,鳧月僵持著在自己的臉上勾勒出了一抹淺笑,旋即對著趙寅說道,“是又如何?”
鳧月儘量的控制著自己的這句話沒有帶有自己的任何情緒,然而趙寅仍舊是在聽了這句話之後變了臉色。
幾乎是片刻,趙寅原本平放在地面上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同時,從他的嘴裏邊傳出了一聲聲笑聲,那笑聲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諷,聽著莫名的讓人心生寒意。
“很好。”笑聲落下,緊接著從趙寅的嘴裏邊就是傳出了一絲極其涼薄的話語。
鳧月靜靜地看著趙寅,注意到他所有的變化,卻是不由自主的將自己藏在衣袖裏的手握緊了,手指硬生生的在手掌上掐出了一條條痕跡,她卻是彷彿感覺不到一般,面上平靜的似乎趙寅所言,對她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
下一刻,趙寅已然是站起了身來,他要高出鳧月許多,此時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看著,他卻是不得不低下頭來,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莫名的讓鳧月感覺到了一絲壓迫。
片刻後,趙寅臉上帶著一絲譏諷,對著鳧月說道,“妖毒無解,他必死無疑。”
聽著趙寅所言,鳧月當即就是變了臉色。
妖毒自然不是無解的,即便是並不知道其解法,鳧月心中卻是明白這一點,這是她透過觀察暮日得出來的結論。
如若妖毒當真無解,以暮日的性子,自當明瞭的告訴她,而暮日卻是並沒有那樣做,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著鳧月,並不告訴她妖毒之解為何。
於是鳧月篤定,妖毒肯定有解,只不過是暮日不肯告訴她而已。
而現如今鳧月變臉,當然不是因為趙寅所說無解之言,而是,趙寅說出這話的緣由,
“你休要誆騙我。”幾乎是瞬間,鳧月便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冷著臉看著趙寅,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趙寅卻是並未因為鳧月所言而有何情緒波動,看著鳧月的神色卻是暗沉了許多,“先不說妖毒究竟是否有解,就算有解,我又為何告知你。”
鳧月當即是冷笑了一番,朝著趙寅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稍有些咄咄逼人一般的對著趙寅說道,“當初為救雲姝,引我下不周山,你將這妖毒下於暮日,如今暮日毒發,性命垂危,本就因你所起,你可敢承認?”
聽著鳧月這般語氣,趙寅自然是明白鳧月動了怒,只是下一刻,他卻是像是挑釁一般的朝著鳧月笑了一笑,說道,“伊始我下毒的時候還不想要了他的性命,但是現在,他最好就這樣死了,否則,我必親手殺了他。”
“趙寅……”聽到趙寅此言,原本就處於暴怒之間的鳧月當即是怒吼了一聲,朝著趙寅動起手來。
即便鳧月不想承認,可是趙寅在鳧月心中的確是有了一些分量,但是這卻並不代表著趙寅可以當著鳧月的麵,如此去說暮日。
暮日相較於趙寅來說,對鳧月更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畢竟,鳧月這一條性命,說起來都是暮日給她的。
趙寅千不該萬不該,在鳧月面前說出對暮日不利的言語出來。
這是使得鳧月怒火爆發的真正原因。
只是這一次鳧月動手,趙寅卻是再沒有如同木樁一般任由鳧月毆打,他很是利落的與鳧月打將起來,並且,出手,再沒有任何的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