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預告不是說要做群體催眠的嘛？怎麼沒有做？”王謝麗正吃著桌上的一碗熱乾麪，麵里加了很多辣椒，她時不時停下來喝一口豆漿，一臉享受的表情。

    “昨天直播效果太好了，還沒來得及群體催眠就結束了，風凌霄說是把群體催眠放到下一次直播，大概就是五一勞動節前後吧。”李林婷實在無法理解王謝麗這種在國外長大的人怎麼一點都不喜歡吃西餐，反而對江城本地的美食如此喜歡，尤其是辛辣的食物，而且最讓李林婷嫉妒的是，王謝麗就算天天吃辣，吃火鍋，面板好的像是初生嬰兒一般，她幾次想問問王謝麗怎麼保養的，但實在開不了口——畢竟她是某人的前女友，開口問了就像是認輸了一般。

    王謝麗的電話響了，她瞅了一眼，拿起了電話：“哦，你來了啊，上來吧。”

    “羅昕來了，你們要問的事情，自己問好了，我出去有點事。”王謝麗簡單的說了一句，拎起自己的LV限量款，連那碗鍾愛的熱乾麪都沒有吃完，一溜煙的離開了辦公室。

    楊清晨和李林婷面面相覷，什麼情況？怎麼感覺王謝麗在躲著羅昕一樣？

    羅昕走進辦公室，沒見到王謝麗，苦笑著跟楊清晨打了個招呼，道：“楊大法醫，王謝麗人呢？”

    楊清晨笑嘻嘻的遞了一根菸過去，道：“怎麼，你們兩鬧矛盾了？不是都準備今年五一結婚的嘛？”

    羅昕無奈的聳聳肩膀，從熟絡的口氣上看，楊清晨和王謝麗還有羅昕並不是第一天認識了，“還結啥婚哦，天天吵架。”

    楊清晨拍了拍羅昕的肩膀安慰道：‘要結婚了是這樣的，你看我和李林婷不也一樣嘛，經常拌嘴，男人嘛，大度一些，讓著她一點就好了。’

    羅昕嘆了口氣，點點頭，又問：“你們兩呢，什麼時候結婚？”

    “還不是五一，嘿嘿，希望倒時候把這案子給瞭解了，免得我們去度蜜月心裏還多個事。”楊清晨微笑道。

    話題回到案子上，羅昕的表情認真了起來，他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膝上型電腦，接到楊清晨辦公室裏的投影儀上，道：“哦，你們上次給我發過去的資料我詳細看過了，這個事情還真不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羅昕做的PPT，第一頁竟然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隻鹿站在山野中，這隻鹿的體型看上去與一般野鹿無異，但毛髮雜亂，有些還染上了血跡，彷彿剛剛經歷過搏鬥，它的嘴角和淚腺的位置是暗紅色的，像是凝固的鮮血，正常的野鹿眼睛很大而且透明，但這隻鹿的眼瞼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對惡魔的眼睛。雖然鹿只是一種食草動物，平時十分溫順，但這張照片上的鹿卻帶著種種詭異，像是某種不知名的兇獸一般。

    “這是三年前，北美髮現的一隻被神秘病毒感染的野鹿，患病的鹿目光渙散、瘦骨嶙峋、肢體不協調、流著口水、具有攻擊性，隨後M國發布的疫情通報顯示，M國至少有24個州的251個縣，包括麋鹿，駝鹿在的種羣都受到了感染。被這種病毒感染的鹿，竟然會攻擊自己的同類，而且有大批次的自殺情況發生，有證據表明，被感染的鹿，會成群結隊跳崖自殺的情況。”

    “這和幻瞳有什麼聯絡？”李林婷問道。

    “彆着急，經研究發現，造成這種病症的元兇叫做阮病毒，又名朊病毒，是一類能侵染動物並在宿主細胞內複製的小分子無免疫性疏水蛋白質，簡單的講，這種病毒嚴格意義上並不算病毒，但是它能造成類似病毒的病體特徵。”

    看著二人迷茫的眼神，羅昕抱歉道：“不好意思，當教授當習慣了，不知不覺就講起課來了，朊病毒可以破壞動物的中樞神經系統，對中樞神經系統產生退化性的病變，最終導致病體退化。”

    楊清晨似乎懂了一些，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破壞人體五感的傳導？”

    羅昕點點頭道：“對，實際上就是一種退化，人之所以有別於其他動物，是因為人的神經系統進化的要更為先進，也就是昨天直播時候我講的，人類的意識有潛意識和顯意識，但動物是沒有潛意識的，他們的大腦對於資訊加工和處理的能力很弱，或者你這樣理解，如果人類的大腦是一臺I7級別的電腦的話，那動物的大腦只相當於計算器。而朊病毒可讓人類的神經系統退化，關閉巨大多數潛意識的處理神經元，讓人變的像一個動物，作用在鹿，牛這樣的低等牲畜上，則是把他們變的更為野性和原始，所以鹿的身上纔會出現了類似退化的現象-攻擊同類，肢體平衡系統變差等等。”

    “等等，你說朊病毒可以關閉人的潛意識神經元，是不是意味著，幻瞳也是類似的作用？跟朊病毒一樣？”楊清晨問道。

    “不，幻瞳本身並不能，我研究過幻瞳上面的圖案，那些圖案的確能夠起到迷惑人心的作用，但是非常有限，只有少部分人會受到影響，但是你注意到沒，幻瞳的圖案中心，有兩個極為細小的黑點，你們看。”

    羅昕放大了楊清晨拍回來的照片，在幻瞳的中心，的確有一個類似於太極的圖案，說它類似，是因為太極圖案中兩隻水滴狀的陰陽魚是分開的，而不是像普通八卦兩儀一樣合在一起。而兩隻分離的陰陽魚的陰陽眼，的確是兩個黑色的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