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監聽被發現了。”沈偉一臉的愁苦道：”不出三個小時，警局就會派出IT警員進行清剿，爲了防止咱們的IP暴露，所以暫時我把監聽先給撤了。”

    卓依道：“可以，你自己的風險你自己要注意，隨時採取應對策略，別被人追蹤到咱們的老家就行了，教授最近有點忙，可能暫時照顧不到咱們的實驗室。”

    “你們現在，是不是牽涉了一樁殺人案？”沈偉有些怯生生的問。

    “你怕了？”沉默了一會兒，卓依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反問道。

    “沒，沒有，我怎麼會怕？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們殺的人，好像有一年了，怎麼才發現？”

    “這只是一個引子，是爲了後面的復仇而特意挑起來的，這是教授的計劃，你就不用多問了，教授已經把每一步都算計到了，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哦。”沈偉點了點頭，自己在這個計劃裡，只是一個小小的螺絲釘，沒有質問全盤的權利。

    “教授好像真的很厲害，他是幹什麼的？”沈偉又問。

    “難道你沒查過他嗎？”卓依反倒覺得沈偉這個問題很奇怪。沈偉是頂級駭客呀，難道他會查不到教授的資訊？

    這倒把沈偉弄得一愣：“我，我太忙，所以，忘記了。”

    卓依淺笑：“不查也挺好的，查到了，反而會讓你感到恐懼。”

    她看沈偉的眼神，似乎很奇怪，這讓沈偉感到後脊樑骨一陣發涼。

    “對了，我最近，嗯，好像有點生病了，手指和腳指都有些癢，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我想去看看醫生。”沈偉有些乞求的語氣，一個人，像老鼠一樣卑微久了，就會連一點兒小事都要想著取悅誰。

    卓依這個時候，卻顯得有些關心起他來：“是不是剛剛來到實驗室，飲食上有些不太習慣？這裏吃的東西很素的，要不，我買些糖給你補充一下吧。”

    還真沒聽說，有了這些毛病是要補糖的，沈偉也不懂得什麼醫理，只得點頭：“那就，那就買點吧。”

    頓了頓，他道：”那我現在，還需要做些什麼？”

    “教授現在有點急事，暫時趕不回來，所以接下來的計劃，可能要暫時停一下，你先回房休息去吧，多睡一點覺，如果教授回來，可能會讓你連夜趕工。”

    “我知道了。”

    卓依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幾張百元鈔，遞到了他的眼前：”教授說過，你因為長期在外逃亡，所以身邊一定沒什麼錢，這點零花你先拿著，到時候，專案做成了，教授會給你大筆的分紅。”

    沈偉笑了笑，卻沒有接：“如今我縮在這個房間裡，連門也不能出，我還能有什麼花銷？這錢，還是算了吧。”

    “收著吧，總是可以網購一些的嗎。”

    沈偉淺笑，其實對於他這種人來說，網購從來都沒有花過錢。那些所謂的支付方式，在他眼裏，只不過是毫無價值的數字。

    但是卓依是一片好心，沈偉也不好太過拒絕，便象徵性的收了起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沈偉百無聊賴的躺到床上，望著天花板，自顧的想著心事。

    自己與老大分開，這一晃，也有三四天了，也不知道老大坐了火車，有沒有順利到達他們的目的地。曾經在一起結伴長大的六兄弟，如今只剩他們兄弟二人，他們更加彼此珍惜，只是因為當時老大並沒有辦理手機號，所以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裏能找到他。

    突然，沈偉心中一動，他知道老大在一家法律援助網上有一個IP，平時給一些做法律諮詢的人解答一些疑惑，他便小心的登陸上了那個網站，然後謹慎的留了言：“我的一個朋友，用假身份證坐了火車，去往K市，幾天後失蹤，我想請問，多少小時後，我找不到他，可以選擇報警。”同時，自己還愛特了韓奎。

    這幾句話，說的很隱晦，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問題，如果老大順利到達B市，閒來無事能登陸這個網站，應該就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正在網頁瀏覽間，突然，沈偉想到了剛剛卓依說的那件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在網頁搜尋裡，輸入了一張圖片。

    一張他照過的，教授的側臉照片。

    按照醫生的說法，王長河的大腦退化程度，就像一個是九十歲的老年人，小腦幾乎已經萎縮嚴重，腦組織似乎有未知的內部損傷，而已經有大面積的缺損了。

    但他能對楊清晨所說的事情一一做答，這只是屬於正常現像。如果他是裝病，他不會傻到把這些做案手法直接告訴楊清晨，這樣反而會引起警察的懷疑，但病人雖然精神分裂，但是潛意識裏會對自己特別熟悉的東西有記憶，比如說，有的老人已經稀裏糊塗，卻依舊記得兒女小時候的一些需求一樣。

    “王長河住在這裏，平時都接觸什麼人？”古亮問。

    “他應該是沒有什麼親戚，當時他妻子把他送進來之後，就走了，之後再也沒看到過她，但是每個月會打進大筆的住院費，都是從他銀行的個人帳戶中轉過來的。”

    也就是說，他的妻子雖然沒來看過他，但其實好像也沒有放棄他，會每個月按時給他交費，以保證他的衣食無憂。

    但是宋小兵卻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妻子怎麼會管他？王語新的檔案裡分明只寫了她只有一個爸爸，那麼如果她不是喪母，就是夫妻早就沒有任何聯絡了，他老婆年紀輕輕，自己早就應該有了新生活，怎麼會那麼好心，每個月萬八的現金打進來？”

    古亮也沉默了。他不得不佩服，宋小兵的確思路很細膩。

    “我能瞭解一下他妻子的情況嗎？”

    醫生遲疑了一下，道：“這個，我們當時也沒留他妻子的身份證，只留了一個電話號，我給你查一下。”

    醫生從電腦裡調出王長河的緊急聯絡人，果然，上面有一個名字：卓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