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被偽裝成一個巫婆的模樣，還要這麼大費周張的讓她保有這個姿勢，看來這個兇手，殺起人來，還是蠻講究藝術的嘛。

    楊清晨拔下她的假牙，在她的牙縫中，用棉籤輕輕的掃了掃，居然發現殘留著一些皮屑。正常來說，一個人的牙齒能存在食物殘渣倒還是很正常，怎麼會殘留皮屑的？

    難道真是吸血殭屍，學人家吸人血呀。

    “致命傷是什麼？”宋小兵問。

    “是頸部的勒痕，”楊清晨道：“雖然表面上看，她嘴角有血，但其實，這只是因為她當初被活活釘死時因為疼痛而咬傷了舌頭。”

    “她臉部表情扭曲，雙眼突出，應該是因為她臨死前經受了極大的痛苦，看幾個透骨釘位置的流血情況看，她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釘入，然後疼痛時慘叫，而當時那個人應該是不想聽見她的慘叫，而用繩子類的東西，索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她窒息而亡。”

    “最後，他在她的脖子上掛上大蒜，其實是想遮蓋住她脖子上的勒痕，但是，我也聽到過民間有一些傳說，說大蒜這種東西，是可以壓制住鬼的。”

    “哎呀我去。”宋小兵嚇得一激靈，“殺完人，還怕人家鬼魂來找他報仇，用蒜來壓住，這個兇手看起來還挺狠的。”

    “看《陰陽路》看多了我估計。”楊清晨哼了一聲。

    宋小兵此時已經開始東翻西找，但很遺憾，沒有發生任何可以用來勒人的兇器。

    唯一的有效工具，就是手機，只不過，手機此時落在地上，屏已經摔碎了。

    宋小兵試探性的點來點去，果然，點出了第一條通話記錄，那是一個撥出電話，宋小兵嘴角勾了勾，拿起電話打給了孫小小：“小小，幫我溝通移動公司，查一個電話號。”

    正常時候，受害人的電話通話記錄就是一個最有力的線索，因為它會指示出受害人最後一個聯絡的人，這個人，往往知道的最多。

    “陸隊，查到了，這個手機號的主人叫韓奎，是個金牌律師，專門打刑事案件的。”

    韓奎？律師？

    楊清晨和宋小兵同時對望了一眼，道：“不會是，他吧？”

    幾分鐘前，兩個人剛剛看到了一個姓韓的討厭律師和小草在一起，想不到眼前剛發的命案，居然就和他有了關聯。

    “好吧，我想我們知道他在哪兒。”宋小兵道。

    看了楊清晨一眼，道：“你是選擇找輛車，把你的屍體幫忙運回去，還是和我一起，去會會那個韓律師去？”

    楊清晨看了一眼死屍，嘆了口氣，道：“還是通知相關人員直接送到我法醫部得了，我陪你去見見那個律師，我看你今天看著那個律師好像戾氣有點重，我不看著你點，怕你違規。”

    宋小兵向來是人性情中人，每每都要惹事，如果不是看在他破案子的速度快，時時有家屬送來錦旗什麼的表揚表揚，怕是宋小兵的脾氣，早就被黃局給攆回家了。

    兩個人開著車，朝來時的路開回去，果然，小草和韓律師的車，依舊在道邊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嘀嘀——”宋小兵按了下車喇叭，拉開車窗，道：“韓先生是嗎？實在弄不好，就叫拖車吧，你這麼大律師，鑽進車子底下弄得一身油泥，也不合適。”

    韓奎從車底下控出了頭，對宋小兵笑笑，道：“謝謝關心，不過，那些修車的師傅笨手笨腳的，我的車雖然不是頂級名牌，但卻是我的心頭所愛，讓他們那些粗人只知道用蠻力，萬一給我的車哪裏弄出小傷了，我會很心疼的。”

    有句話說，每個修車師傅想要做的好，就要把車當做自己的小三兒來對待，聽辯她的聲音，而瞭解她的一切訴求，身為一個大師，肯在馬路上鑽到車底盤下面修車，也真算得上是對車子的最佳疼愛了吧。

    宋小兵走下車來，推了一把他的炫酷的暴龍眼鏡，道：“就算你想修，也不差在一時半刻，走吧，和我們警局走一趟。”

    “去警局？幹嘛？”韓奎問。

    “現在有一起謀殺案與你有關，我想你得陪我們走一趟了。”

    謀殺案？

    小草嚇了一跳：“宋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韓律師怎麼會謀殺呢？他不會知法犯法的。”

    “就因為他知法，所以他才能輕易的鑽進法律的空子，只是在我宋小兵這裏，我只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韓奎倒是很配合，從車底部鑽了出來，淡然道：“而我也相信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自然也沒什麼可怕的。”

    楊清晨衝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律師會耍一套“保持沉默”的招數，這樣過了四十八小時我們拿不到有力的證據，就會放了你，但是你放心，我們在找你來之前，我已經掌握了證據。”

    “是嗎？那我倒很有興趣，你能找出什麼證據來告我。”韓奎的言語間充滿了挑釁，看來，他和楊清晨和宋小兵之間，註定了不能和平相處。

    上了楊清晨的車，三個人一同回到了警局。

    “認識這個人嗎？”宋小兵把死者的照片扔在了韓奎面前，在他們去抓韓奎的時候，孫小小已經把關於死者的全部檔案調了出來。

    “沒什麼印像。”韓奎瞄了一眼，道。

    “這位女死者叫何柳，是一家影樓的老闆娘，在今天早上七點，她的手機曾經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你怎麼解釋？”

    韓奎想了想，道：“我是一個律師嘛，給我打電話的人很多，今天早上，好像是有一個女的給我打電話諮詢一些事，她好像絮絮叨叨的和我說，她老公有了外遇。”

    “她老公有外遇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你可是個刑事案律師，你又不是打離婚官司的？”宋小兵哼了一聲。

    韓奎正色道：“錯，她向我諮詢的是，如果他老公死於意外，那麼她會繼承她老公多少財產。”

    宋小兵和王文龍對望了一眼，看不出來，這女人心機還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