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不論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只想接受現在所擁有的，以後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只想珍惜眼下:

    “也許那個只是反噬削弱的感覺纔會讓你在固定的某個時日感覺力不從心。”

    “嗯，玉羌帝君，你幸福麼？”

    “何來不幸？”

    我淡淡的回望過去，白夙輕輕一笑:

    “幸福便好，我只是想要祝福於你，你和東澤帝君婚宴當場，我沒有出席，現在反倒成了一個遺憾了。”

    “無妨。”

    接下來，白夙似乎覺得沒有什麼話可以言說的，自覺的離開了。

    我抬頭看向無邊無際的蒼穹，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肩上，我握住給我披衣服的人的手，唇角勾起清淺的笑:

    “你敢說你方纔在認真看書？”

    “只不過恰巧口渴了，出來倒一杯茶，看到你和天帝在聊天，就站著聽了一會。”

    我也不拆穿龍曄所說的話，龍曄替我用手梳理了一下三千髮絲，黑暗中，鳳白化作人形，牽著一身紅衣的女子朝我走來，雖然我不曾見過紅舞化作人形的模樣。

    但是我一眼便認出了那人就是紅舞所化，鳳白走到我跟頭頷首，這是神獸主動接觸契約的姿勢。

    我站起身，雖然從一開始就料到了有這麼一天，他會找到如意的伴侶，自然是要與我解除生死契約的。

    只因那人此時此刻比我更加重要便是了。

    我伸手，掌心慢慢燃起神力，然後緊接著咬破指尖，鮮血燃燒燬滅一張黃符，我看向鳳白以及躲在他身後一臉嬌羞的紅舞，勾了勾唇角:

    “鳳白，你日後便自由了。”

    鳳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玉羌帝君。”

    雙膝跪下，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裏萬般不捨現在也該割捨掉，鳳白長大了，學會保護人了。

    “走吧！”

    鳳白牽著紅舞回頭看我，然後回頭了三次之後就和紅舞一道離開了。

    我這才轉過身看向鳳白離開的方向，每一隻神獸身上都有一個使命，那就是在找到終生伴侶之後都要放棄主人，不然沒有辦法對伴侶忠心！

    我咬了咬唇角，想起剛剛收留鳳白的時候，它才那麼一丁點大，一雙懵懂無知的狐狸眼四處看來看去，是對這個世界滿滿的好奇。

    當初在荒蠻之地，只有它那麼一小隻在狐狸窩裏麵，外面是兇暴的豺狼野獸，可想而知，它的同胞姐妹都被那豺狼野獸給吃了，所以我把它帶回去，是存了心思讓它慢慢變得強大，回去之後，它如願報仇，豺狼野獸哪裏還是它的對手，它已然是神體，但是看到那幫豺狼野獸在它爪子底下惶恐躲避的時候，又停了手。

    那一刻開始，我知道鳳白是善良的，此後它受的傷完全都是因為我，曾經因為我，它還差一點點神形俱滅，如今它找到了陪伴的伴侶，我應該高興纔對，但是心裏卻有一些悵然若失，似乎從今天開始鳳白就不再屬於我了。

    一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鳳白會有離開我的一天，雖然有想讓它去神獸界配偶，但是都是說說的，自己看著慢慢長大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送出手去？

    直到紅舞的出現，滿腔的喜歡和熱愛，我開始覺得紅舞是可以和鳳白在一起的，因為她像極了以前的嫣尋。

    我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落下，龍曄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我，沒有說話，我回擁住龍曄，龍曄輕輕嘆了一口氣:

    “傻瓜。”

    我撅著小嘴:

    “我哪裏傻了，我只是捨不得而已，你看歡兒出嫁，我那天還哭了呢，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幸福，因為他們現在都各自有了各自的歸宿，也算得上圓滿了。”

    “嗯，你想的通就好。”

    “對了，我們之後去哪？”

    “去一個再也沒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

    我和龍曄相視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個地方，無痕涯，那裏風華在，而且也是避世的好去處，只要我們裝作一對小夫妻過去就可以了。

    風華已經失去了對所有人的記憶，說到底，我也不忍心看他一個人在那裏這麼寂寞。

    龍曄看透了我的心思，暗暗道:

    “去無痕涯可以，但是你和風華不能見面。”

    我努了努嘴答應。

    男人小心眼起來還真的沒有女人什麼事情好嗎，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男人心纔是，特別是放在龍曄身上，面上感覺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裏什麼都在乎的緊。